“你也知道疼嗎？”

我一步步逼近，

“你媽媽沒教你做人，我來教你，”

我一晚.晚.吖拳砸在她的肚子上，李倩倩嘴角開始淌血，

一束強光打在我的臉上，

我抬起胳膊擋著臉，心想怎麼來這麼早，

腹部一陣刺痛，李倩倩握著刀咧著嘴大笑，

“你去死吧，孩子沒了算你活該。”

我蓄力抬腳踹在她的肚子上，她倒下沒了聲音。

被按在墻上的女孩顫抖著把校服外套蓋住我流血的傷口，口齒不清地說著“對不起”，

我望向她玻璃般的眼睛，朝她擠出一抹笑，“不是你的錯，你不需要道歉，你以后，一定要勇敢。”

看著遠處奔向我的保安，我放心地倒了下去。

讓李倩倩帶刀，為的就是希望能在生命垂危的邊緣，和徐燕換回身體。

沒想到，達到了另一種效果。

11.

我醒來時，眼前是白花花的一片。

徐燕頂著黑眼圈，面如死灰地看著我，她的臉上，多了幾塊青紫，本就瘦弱的身體更加單薄了。

我第一次見到這樣毫無血色的自己。

“你醒了？”她嘶啞的聲音悠悠地傳過來，

我沒出聲，靜靜地等她說下一句話。

安靜的病房里，徐燕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求你了，言言姐姐，你把我和你的身體換回來吧，我知道錯了，我不該給你吃老鼠藥，我求你了，我哥他因為工作疏忽被辭退了，林運沒有給我錢，我哥他每天喝了酒就打我，他打我好疼，我媽坐牢了，李倩倩也退學了，嫂子，求你放過我們吧。”

徐燕哭到聲音嘶啞，我望著潔白的天花板發呆，徐燕的哭聲吵得我心煩，

這可是她第一次喊我嫂子呢。

我掀開被子坐了起來，

“好啊，既然我們是在快要死了的時候交換的身體，你想換回來的話，那你就去死好了。”

我漫不經心地拿起一旁的杯子，往干澀的喉嚨里灌水，門口的玻璃窗戶上，站著穿西裝的男人。

我心里發虛，放杯子的手抖了抖，桌子上多了幾滴透明水珠，

我不確定林運在這站了多久，但是他一定聽到我說的那句話，

“那你就去死好了。”

他的臉色陰沉，眉頭緊蹙，一把把跪在地上的徐燕撈了起來，

“這家人都這樣對你了，你還不打算跟我回家嗎？”

徐燕錯愕地看著林運，又轉頭看向我，

很快，她擦干了臉上的眼淚，篤定地說道，“我跟你回家。”

我的瞳孔瞬間放大，我沒想到徐燕會走投無路到離開自己的家人去投奔一個陌生男人。

林運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拉著徐燕走了。

我想追出去，卻從床上摔了下來，

剛縫和好的傷口，頓時撕裂開來，

我趴在地上，腹部的疼痛逐漸蔓延到全身，額頭冒出一層冷汗，

不得已，我按響了床頭上的呼救鈴。

昏昏沉沉間，我聽到了徐林歇斯底里的吼叫，

“你她媽是不是老糊涂了，這是我親妹妹，為什麼沒有血緣關系？”

醫生還在好言相勸，

“你們兩個確實沒有血緣關系，先生您保持安靜，這里晚.晚.吖是醫院。”

12.

又是血緣，廚房垃圾桶里的碎紙屑是一份親子鑒定，這麼看來，徐燕和徐林，有一個不是婆婆的親生孩子。

醫生被逼急了，

“這件事，還需要問你們兄妹倆的父親。

”

“我爸早死了，你讓我去陰間問他嗎？”

徐林冷笑著說。

隨后，病房里沒了聲響，窗戶邊站著一道削瘦的背影。

我瞇著眼去看他，他卻背后長了眼睛似的回過了頭，

“小燕，我拿媽的頭發和咱倆頭發一起，做了親子鑒定，”

徐林的聲音虛弱又無奈，“你猜結果怎麼樣？”

我干咳了一聲，嗓子眼好像在冒火，“結果是什麼？”

徐林把手上的兩張紙揉成了團，隨手丟進了垃圾桶，

“我不是咱媽親生的，我不是你哥，哈哈哈，她騙了我這麼久，甚至新買的房子都寫的是你的名字，我還因為言言孩子沒了她抱不著孫子而愧疚呢，敢情她是不想給別人養孫子啊，”

徐林的聲音開始顫抖，

“我給她白當了這麼多年的兒子了。”我從床上坐了起來，逆著光去尋找徐林的眼睛，

我想看到徐林那雙因為憤怒而充血的眼睛。

“那你有沒有因為我的孩子沒了而愧疚呢？有沒有覺得愧對于我呢？”我平靜地說道。

徐林吃驚地張著嘴，抬手指著我的臉，

“你究竟是誰？”

我站起身，一步步走向徐林，徐林的手很快縮了回去。

“如你所見，我就是林言言。”

13.

徐林抖著手扶了扶眼鏡，“小燕，你在胡說什麼啊，那個女人瘋了，你也瘋了嗎？”

我把玩著手指，

“我沒瘋，你媽賣假藥是我舉報的，馬上要坐牢了吧？你被辭職是我舉報你工作作風有問題，你現在還沒找到工作吧？你妹妹在我的身體里，每天接受你的家暴，哭著來求我放過你呢，只是你不是親生的，這點，我倒沒有想到，算是意外驚喜呢，”

徐林的肩膀在顫抖，手指關節被他按的咔咔作響，

忽然，徐林的目光變得陰痕，

“不管你是誰，都去死吧，只要你死了，房子就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