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我一直全年級第一。

還縱容周興拿走我的高考準考證，目的就是，讓我為這個家賺錢，養周興。

我果然不能對這家人再抱有任何希望了。

之前的每一次，我都在想要不要給他們一個機會。

但現在，真沒那個必要，那點兒血緣，能算什麼？

我必須要擺脫他們。

手里的錄音筆是上初中的時候，他們怕我不好好教周興，特意放在我的房間里的。

后來就落在了我手里，他們可能都忘了。

“媽，你知道我吃海鮮會嚴重過敏，致死的嗎？”

劉芬表情一變，她很明顯被我的問題嚇了一跳。

“你這孩子，不能吃海鮮怎麼也不跟媽媽說啊？”

劉芬心虛得連忙把海鮮拿的離我遠了些。

“我回到晚.晚.吖這個家四年，每一次我都說我不能吃海鮮，媽你沒有一次能記住，只記得弟弟喜歡吃海鮮。”

“媽，媽以后記，以后記。”

這樣的回答，我已經聽了不知道多少遍。

“媽你知道，這次弟弟偷走我的準考證意味著什麼嗎？”

“你這孩子，不都說了你弟弟鬧著玩兒的，怎麼還抓著不放？”

劉芬大概沒想到，我還會提這件事，有些生氣了。

“我一直是全年級第一，學習成績比弟弟不知好了多少倍，這就是媽你嘴里的，你記得我學習成績一直不好？”

“這，媽總操心你弟弟了，媽知道你一直讓人省心。”

劉芬眼里的意外，大概是真的才知道，我一直是全年級第一。

“媽我是全年級第一，如果我復讀，我明年一定可以是高考狀元。”

“復讀什麼復讀！”

還沒等媽媽回答，周泰和周興突然出現在門口。

“老子生了你，還養了你四年！現在讓你養養你弟弟怎麼了！你就不能想想你弟！想想我們！你怎麼這麼不孝呢？”

“你看吧妍妍，爸媽是真的沒辦法了，你放心，你供你弟弟讀書，以后你弟弟出息了，一定會報答你的。”

劉芬也在一邊勸。

“是啊姐，你現在出去賺錢，長得還好看，過兩年找個四五十歲大款一傍，咱全家跟你一起過好日子呢，多有福氣啊。”

“我周家不養吃白飯的人，明天就滾出去找工作，別來礙老子的眼！”

第二天，我如愿離開了周家。

周興喜滋滋得要把我的房間改成電競房。

而我拿著這些年競賽留下的獎金，在外面根本餓不死。

4

我說復讀，也只是為了試探他們的態度。

只有我知道，這些年我競賽的獎金，再加上保送北大給的錢，我已經是個小富婆了。

壓根兒不用任何人幫忙，就連一直覺得虧欠我的養父母，我也可以養得起。

可就在我靜等開學的時候，劉芬突然打來電話，說要一家人吃個飯，我知道，是高考成績出來了。

“有事嗎？”

我看著桌子上滿滿一桌海鮮，就知道今天，不是單純吃飯這麼簡單。

“妍妍，你別介意，你弟弟他這次沒考好，所以今天點的都是他愛吃的。”

“沒考上清北嗎？不是說清北隨便選嗎？”

“沒考上又怎麼樣？那也比你這個連高考都沒參加的人強！”

周興被說中痛處，連海鮮都沒來得及吃就要理論。

“我不能參加高考是誰的原因？”

這個周興，被周泰和劉芬寵得沒邊兒，干啥啥不行，推卸責任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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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吵了！妍妍，爸聽你弟弟說，你在學校參加過競賽是嗎？”

我點頭，沒有否認。

“那你一直全年級第一，肯定獲過獎吧？是不是還有獎金？拿出來爸準備送你弟弟出國讀書。”

我裝作聽不懂的樣子，但是來之前，我就已經猜到了他們今天想干什麼。

“媽你不是說，家里的店經營不善沒錢供我晚.晚.吖復讀嗎？怎麼現在有錢送弟弟出國讀書了？”

“家里的錢都是我的錢，你花什麼花，還復讀，你也配。”

一說起錢，周興就比誰都來勁。

“妍妍，把你參加競賽的獎金拿來，爸送你弟弟出國，還差些錢。”

“我蠢，沒獲獎，沒獎金。”

5

“你不是全年級第一嗎？怎麼可能沒獲獎沒獎金？”

周泰不信。

“那我要是說有的話，你會讓我復讀嗎？”

“你一個女孩子讀那麼多書干什麼？”

“是啊，有錢就給我花，全家的錢都是我的。”

周泰和周興父子倆一唱一和，今天就是一場鴻門宴。

“這年頭還有這樣的父母？兒子一看就是個傻子，還寵得跟個祖宗似的。”

我坐的餐廳位子后面有人說話，聽著也是對這件事很不認同。

“我沒錢。”

想讓我掏錢，不可能。

“那你就把老子這些年供你讀書的錢還回來，沒錢就去賣！”

周泰的聲音大到整個餐廳都能聽見。

我面色一沉，他是怎麼有臉說這樣的話的？

“老公！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呢？”

劉芬是家里最理智的人，可也是家里算計最多的。

只不過她大概也沒想到，這個***脾氣的老公，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樣的話。

“天底下有你這樣的父親嗎？為了養兒子，讓自己的女兒去賣！”

“老子是你爹，你就得聽老子的！”

“小姑娘，要不要替你報警啊？有這樣的爸爸，他是畜生啊！”

“我要是有個全年級第一的女兒，我做夢都能笑醒，這小丫頭沒參加上高考，肯定就是他們不讓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