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竟是白眼狼
在我家白吃白住十幾年的干妹妹匿名舉報了我全家。
她說,我媽研制的護膚品是三無產品會爛臉,我爸炒菜好吃是因為放了成癮劑!
我則成了逼她嫁老男人換彩禮的惡毒姐姐。
我們一家被網暴,網友替她抱不平:「窮山惡水出刁民,怪不得一輩子只能在村里種菜!」
我盯著園子里一株價值上萬的藥草,陷入沉思。
01
接到我爸打來的電話時,我正在園子里照料脆弱且不起眼的植物。
「晚晚,家里出事了,你快回來吧。」電話那頭,我爸聲音焦急。
我沖洗了下指縫里的泥,戴上防曬的草帽,踏過泥濘的山路,回到山下的自建房。
進門就看見爸爸在耷著眉眼抽煙,以往見煙就打的媽媽眼眶發紅,陷坐在沙發上。
我意識到,出大事了。
以往我爸兜里翻出一只煙盒都要被追打上三圈,此時我爸當著我媽的面抽煙,我媽竟毫無反應。
這明顯不正常。
家里往日歡快的氛圍不再,反而是一片被絕望籠罩的死寂。
我摘下草帽,面露沉重,「爸媽,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短暫的沉默后,我爸才哭喪著臉嚎,「晚晚,爸對不起你,公司破產了,是爸沒用,給不了你和小葵更好的生活。」
我一頭黑線,磨著牙道,「爸,你那村東邊的小餐館,不叫公司,更談不上破產。」
我爸平日里無厘頭慣了,他的話我向來只聽三分。
真正讓我在意的是我媽的反常。
以往一絲不茍盤在腦后的發絲散落在額間,身上的旗袍扣子也扣歪了。
與我爸小打小鬧的餐館不同,我媽開的美容院幾乎撐起了整個家。
我坐在媽的身邊,一針見血說:「是不是研膚出事了?」
「研膚」是我媽的美容院。
也是我媽最在意的事業。
我媽抹了把眼淚,卻還是強打起精神,向我解釋了來龍去脈。
原來,我媽的美容院被人匿名舉報了。
相關部門來核查時,恰好有個女客人撒潑打滾,嚷著用了我媽的產品爛臉。
這下可謂是抓賊抓正著,當即美容院就被查封。
我媽還沒從變故中緩過神來,又得知我爸的餐館出事。
趕過去時,店里沒有一個客人,只有我爸垂著腦袋坐在門沿邊上。
身后那不足50平的小鋪面,已經被人砸了個稀巴爛。
一問才知道,有幾個村里的地痞吃飯時,在碗里夾出了蟑螂和蒼蠅。
幾人嚷著要我爸賠一萬塊錢,沒談攏就把店砸了,還到處宣揚我爸的店不干凈。
我爸氣得補充,說:「那幾個癟犢子,擺明了想訛我,那蟑螂在湯里游泳呢!連腿都沒煮斷,明明就是他們自個扔進去的!」
02
聽完,我只覺得這兩件事太巧了。
仿佛冥冥中有人在暗中針對我們一家。
我安慰爸媽,「沒什麼大不了的,就當休息一陣。」
我媽依舊嘆氣,「晚晚,媽不嫌累,你已經畢業了,但你妹妹小葵一直想去國外深造,讀她喜歡的藝術學校,可現在……」
我知道,我媽在為我妹出國留學的費用發愁。
我想到園子里即將成熟的藥草,準備給我媽吃個定心丸。
「媽,學費的事你不……」
「干爸,干媽,我回來了!」
我看向打斷我話的人,原來是,一身時髦裝扮的向小葵回來了。
她的皮膚白得仿佛發光,四肢纖細,模樣標志,一身牛仔套裝與這個略顯破舊的屋子格格不入。
她略顯興奮的聲音,在看到我時明顯弱了下來,「晚姐,你……回來啦?」
不怪向小葵看到我驚訝,平時我都是待在山上悶頭研究植物。
山上還特意搭建了一個棚屋,可以讓我心無旁騖做自己的研究。
說起來,我與她已經半年沒見了。
向小葵忙著高考,而我的藥草研究,也到了關鍵時刻。
我笑著上前摸她的頭,向小葵下意識躲了下,微擰著秀眉。
我順著她的視線,看向手指。
原來,指縫里嵌著還沒完全洗凈的泥。
我了然地收回手,向小葵緊張地抿唇,繞開我坐在媽的身旁,攬著她的手臂撒嬌。
「干媽,我好想你啊。」
我媽也收回了對我關切的視線,轉而對向小葵噓寒問暖。
只有我爸,滅了手上的煙,去廚房里盛了一杯綠豆湯給我。
看似粗枝大葉的我爸,卻是家里唯一一個注意到我嘴唇干裂的人。
不同于在我面前傾訴苦水,在向小葵面前,媽媽對美容院被查封一事只字不提。
在我媽心里,我足夠獨立和聰明,從小到大沒讓她操過心,是家里的頂梁柱。
而向小葵不同,她是我撿來的妹妹。
03
我六歲那年上山采菌子,兩手空空,在山里迷路了一天一夜。
回家時卻背著一個氣息微弱的嬰兒。
這一幕當時把爸媽嚇壞了。
他們以為我上別家偷了個孩子回來。
正當他們要賞我吃竹筍肉絲時,卻發現我背上、腿上錯雜斑駁的血痕。
沒有人知道,我一個六歲的孩子,是怎麼從深山中將這個孩子完好地背出來的。
女嬰氣息微弱,皮膚卻白凈,沒有受到一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