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琴在醫院里大鬧,一會兒怪醫生,一會兒打護士。
被保安請出去時,她還在破口大罵:「你們這群庸醫,連腿都治不好,遲早得收拾東西滾蛋!」
我拿起手機給王秀琴發消息:「張晨腿斷了,再住在以前那個老小區多不方便吶,不如讓何希文一家出錢買個別墅,還有專人伺候。」
我的提議正中王秀琴下懷,她立馬到何希文面前開始賣慘。
何希文還是一副知書達理的樣子:「媽,我心疼小晨,自然要給小晨最好的,咋們把老房子賣了吧,搬來我的別墅住。」
張晨一家高高興興地把老房子賣了150萬,迫不及待地搬到何希文的別墅里去了。
生活富足了,可兒子腿斷了,王秀琴又像念咒一樣到處說:「我兒子腿還有救的。」
9.
何希文告訴張晨,找到了一個靠譜的醫生可以治療張晨的腿,這醫生姓張。
在網上可以搜出好幾例這個醫生的成功案例,只是這醫生現在在m國,得出國治病。
王秀琴焦急萬分:「那趕緊聯系呀,咋們不差錢,只要能治好,什麼都好說。」
何希文幫忙寫了郵件發給張醫生詢問病情。
張醫生很快發來了回信,說李晨這腿他之前治好過幾個相似病例,他是這方面的專家,全球只有他能治,只是張晨一家人之前有過比較嚴重的醫鬧行為,張醫生不愿意承擔風險。
「這老東西簡直是血口噴人,我什麼時候醫鬧了。」王秀琴雙手叉腰,儼然一副不服氣的模樣,「再說了,就算我鬧了,他在m國,怎麼會知道國內的事!」
何希文猶豫再三,難為情地開口了:「之前你們在二院看病的那個醫生,聽說辭職去m國深造了,導師就是這個張醫生。
」
張晨的腿有救,但沒完全有救。
他們自作自受,王秀琴卻不依不饒:「呸,我還不稀罕去他那看呢!」
張晨腿斷以后就不去上班了,一家人厚臉皮地花著何希文的錢,跟蛀蟲一樣。
只是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他們心里終究還是有點擔心的。
王秀琴怕有隱患,陰暗地開口了:「要是何海那老東西死掉就好了,這樣我們家就能繼承何家全部財產了。」
10.
何海被查出來癌癥晚期,沒多久時日了。
王秀琴一語成讖,她高興壞了,卻還是帶著張晨在何海病床旁惺惺作態,試圖假哭,卻擠不出一滴眼淚:「親家,你死了我們可怎麼辦啊?」
一輩子機關算盡的何海沒料到自己輕易就被疾病擊垮了,他兩眼無光,完全聽不進別人的話。
「爸,接下來的事我來處理吧。」何希文趴在何海的病床前。
何海擺擺手,閉著眼睛睡下了。
何希文一副走投無路的樣子:「我打算把爸的公司給小晨管,我一個女孩子什麼都不懂,我只能依靠小晨了。」
「文文,我會努力的。」張晨摟住何希文。
何希文開口:「爸的財產繼承手續要過段時間才能辦下來,現在公司資金不方便流動,需要你們墊付400萬來轉讓公司,等公司到小晨名下,錢就可以拿回來了。」
他們一家人法律知識薄弱,什麼都不懂,想著張晨繼承了公司就什麼都有了,不差這點錢,滿口答應了。
他們拿出賣房款、積蓄、李晨出車禍的賠償金也還是差一百萬,他們平日里尖酸刻薄,沒有人愿意借錢給他們。
王秀琴只好找到了我,毫不客氣:「小李,借一百萬,小晨馬上要當總裁了,之后立馬還你。
」
離婚以后我努力工作,攢了很多錢,加上以前的積蓄,借給王秀琴完全沒問題。
但我還是佯裝困難:「阿姨,你知道的,我不如你兒媳婦會賺錢,這錢……」
「那你去幫我借啊!」王秀琴說的理所應當。
「行的,不過我那些親戚啊都很難搞,一定要打欠條,還要利息,阿姨,您看……」
「一點小錢而已,我現在就打欠條。」想著張晨要繼承公司了,王秀琴爽快地打了欠條給我,我也利索地把錢轉給了王秀琴。
王秀琴把錢交給何希文的時候,何希文轉手就把一百萬還給了我。
11.
一個月后,何海因病過世了,張晨順利繼承了何家所有財產。
何家公司的法人代表也改成了張晨。
我給王秀琴發了條消息:「張晨繼承公司了吧,一百萬什麼時候還我?」
「急什麼?等公司收益來了,馬上還你。」王秀琴不耐煩道。
「那等你好消息喲。」
張晨根本不是做生意的料,他天資愚鈍,什麼都不懂。
在公司里,張晨只會心高氣傲地指使別人和克扣工資。
一個月后,王秀琴給我轉來了一百萬,還不忘嘲諷我一句:「施舍給你的,拿著吧,以后就不是一個檔次的人了,沒必要再見面。」
我美滋滋地收下了一百萬。
不見面好啊,這可是王秀琴親口說的,那這就會成為事實了。
12.
我兢兢業業地工作,已經當上了部門的一把手,領導有很多決策都得和我商議。
「小李啊,你可真是太有眼光了,你怎麼知道這個合作商更好的?」領導看著這個月的業績,對我贊不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