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許是看我這個金主要走了,一直在旁邊看戲的婆婆這會也不裝了,連忙扯著小叔的胳膊到一旁給他做思想教育。
我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看著那邊母子蹲墻角耳語,婆婆偶爾瞟向我時還帶著算計,小叔不加掩飾的咒罵,只覺得心里一陣發寒。
過了半晌,婆婆走了過來,滿臉是笑。
『小蘇啊,這樣,我讓許財給你道個歉,房間我給你打掃干凈,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好嗎?』
『當然不行。』
我冷笑。
想當和事佬也得看我給不給機會!
我伸手指著許財:『自己做的事情自己負責,這個房間必須他來打掃。』
聽到我這麼說,許財的怒火當即就繃不住了。
本來讓他給我道歉已經是不愿意,現在還要自己親自打掃收拾,他當即就氣的拍板,甚至抄起手邊的菜刀砍著案板沖我威脅:
『垃圾東西,還想讓我和你道歉?你有那命嗎!』
菜刀撞擊案板,發出攝人的聲響。
『許財!』
許愈直接站到我身側,儼然表明自己的站隊。
也是,脾氣再好,欺負到自己老婆頭上還窩囊著,那就不是我能看上的男人了。
許財雖然息了聲,但猙獰的面孔上展露的態度不言而喻。
我不再多言,當即就走,任憑婆婆如何好言相勸也無用。
臨走時,我看著許愈:
『跟我走,還是留在這里,你只能選一個。』
許愈知道我說的什麼意思,面色此時也凝重了下來,片刻后,他沉聲:
『許財,和你嫂子道歉!』
也許是少見地聽到許愈說重話,也許是婆婆在一旁拼命使臉色,許財最終還是抗不下壓力,向我低了頭。
『對不起。』
這幾個字像是從他的牙齒里咬出來的一般,許財兇惡的眼神幾乎要把我撕碎。
房間里的東西也在不情不愿下被收拾完。
這件事情也算是草草解決。
原以為這家人只是來這里住個幾天,無論是來看望許愈還是來混吃混喝,我都能接受。
說到底還是因為打心里還覺得是一家人。
但近兩個月下來,幫他們擦了諸多屁股后,我能挑明了說,他們顯然不是前者。
因此當我再次接到物業電話的時候,我也毫不吃驚。
索性也不差這一次。
只不過這次的情況明顯要比之前更混亂一些。
那邊的聲音明顯嘈雜許多,物業的聲音也支支吾吾的,有些聽不清楚。
明顯可以感覺到那邊有人正在吵架。
直到電話那頭被人一把搶過,一個婦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那人明顯語氣不善:
『蘇桐是吧,聽說你還是個律師?你婆婆勾引我兒子!我現在就在你家,這事要不我跟你婆婆撕到底,要不你回來處理,你看著辦吧!』
電話那頭已經掛斷,但聲音依舊在我腦袋里嗡嗡作響。
婆婆勾引別人家兒子?
4
那不就是出軌麼!
我驅車趕了過去。
剛一出電梯,就見一群人扎堆在家門口。
不堪入耳的咒罵接踵傳來。
公公的臉色鐵青,而小叔正站在門口和一個女人對罵。
好在路上我就做好了心理建設,旋即連忙湊上前去打圓場:『阿姨,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們進屋說,站在門口也累不是?』
我本是好心勸和,找上門來的那人還沒說什麼,小叔卻先炸了起來:
『我不準!這種人憑什麼進我家里!讓她滾!滾!!』
許財指著那人的鼻子,語氣怨憤。
這下事情是解決不了了。
那人黑著臉,大著嗓門把我婆婆和他兒子的破事抖了出來。
『他媽的就是個老不羞,都多大年紀了,居然勾引我家兒子,這次在我家做那事,要不是被我撞上,我都不知道我兒子要被她糟蹋多久!真是要了我老命了啊,那可是我辛辛苦苦養大的孩子啊,居然被人勾引著當老婆子的小情人……』
說著,還擠出幾滴眼淚抹了起來。
周遭一片嘩然,許財掄著袖子就要上去打人。
可惜他是個病秧子,論力氣,根本比不上眼前這個滿臉黢黑的婦人。
眼見著許財即將被摁在地上摩擦,婆婆這才跳了出來,扯著嗓子給予回應:
『我和小季是真愛!你憑什麼說我們是那種關系。你情我愿的事情,你要是再這樣誹謗我,我就報警了!』
這下輪到我吃驚了,那婦人看起來甚至比我婆婆還要小上幾分。
我老公這時也趕了回來,連哄帶拽將那人拖到了一旁,我也趁機將小叔他們拉回了房子里。
許財并不領情,我聽見他壓低了聲音罵我:
『慫包!』
聞言,我的手拐了個彎,將許財向門外一推,隨即便關上了門。
不出半秒,門外便傳來激烈的敲門聲,伴隨著許財的慘叫:
『開門,救命!媽救命!開門!』
婆婆忙不迭將門打開,許財連滾帶爬的摸了進來,臉上已經被婦人抓出了紅痕。
他驚魂未定的看了我一眼,卻是敢怒不敢言。
『婆婆,這件事情你最好和人道個歉,往后就不要和那個小男孩來往了。
』
我端了杯水遞給婆婆,希望她只是一時的鬼迷心竅。
只可惜事與愿違,婆婆連水都沒接,扭頭看向另一方,顯然是不愿意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