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一邊說,一邊目光貪婪的從我放在沙發上的LV挎包上掃過。
我被她這番言論驚得說不出一句話。
許財今年二十五了,我和他哥認識的時候他也已經二十一。
因為娘胎里沒養好,帶出來一些病,讓公婆兩人從小就把他寵得不行,連許愈這個長子都只能是撿他剩的程度。
這麼多年,我沒見過許財有一份正經工作,整日里不是喝酒打牌,就是在家里混吃等死。
婆婆管這樣的人叫做孩子?!
也是,如果不是因為過度溺愛,怎麼會養出許財這樣貪得無厭的人。
當初我能跟許愈順利結婚,沒有刁難,不僅是因為我是城里姑娘,還因為我家里條件相較不錯,稱得上小資,能在許財以后結婚時幫襯才同意的。
面對這兩人的一唱一和,我理都沒理,徑直回了房間。
許財在身后沖我喊:
『姓蘇的,這是我房子!我哥保證會留給我的!誰準你進去了!給錢!』
我頭也不回:
『戶口本上寫的是我名字,你要是不想住了,我隨時可以請人來把你的東西搬走!』
門被砰得帶上,阻隔了屋外小叔的謾罵。
然而此刻我也氣的想要罵人。
老公一家并不富裕,小叔平日里不學無術、整日喝酒作樂,身子又虛,各類藥劑補品沒停過。
老人的養老金幾乎都敗在他手里,生活開支都要靠我和老公的接濟。
五千塊錢對我來說雖然不算什麼,但很難想象,一個整日混吃等死的啃老一族口中,居然能說出來這種話。
若不是看在許愈的面子上,我早就把他轟出去了。
我越想越氣,一直等許愈回來,進到房間,都沒給他一個好臉色。
『抱一下,讓我充充電。』
我聽出他語氣里的疲憊,但還是狠下心,指著一旁的充電器,冷酷又無情:
『我可不是充電器,想充電就去把自己充夠了再和我說話!』
許愈趴在我懷里悶悶地笑,氣氛緩和下來,我這才向他提及正經事:
『你每個月往家里拿多少錢?』
也許是我的表情過于嚴肅,許愈見糊弄不過去,這才弱弱地道出實情……
『八千!?』
我的表情因為生氣有些扭曲,要知道,許愈的工資也才一萬多。
我不是舍不得錢,只是不喜歡夫妻之間不坦誠以待。
婚后工資我是主動讓各自管著,但平白養出個大胃王的事情,總不應該瞞著我。
『抱歉啊老婆,雖然知道每月都是小財在背后慫恿,但每次都是媽來找我要錢,這才不好意思拒絕,畢竟是養我到大的親媽……』
許愈又和我解釋了很久,我這才稍稍放下心里的芥蒂。
接著,他又問我:
『發生什麼事了,怎麼我一進來就問我這事,難不成他們管你要?』
聽到這話,我氣不打一處來,『你說呢!』
『不應該啊,我這兩個月有額外給過他們兩萬,應該不會缺錢的。』
『兩萬!?』
我瞪了他一眼,沒好氣把今天中午客廳的事情事無巨細說了出來,隨后補充:
『你這弟弟還真是被你喂得海量,拿了這麼多還敢和我張口就是五千!』
許愈聽完皺著眉,一副想不明白的樣子。
我也不指望他這菩薩般的心腸能想出什麼惡毒的計劃,怕只最后只會說一句小叔貪得無厭。
再三申令以后不該給的錢別給后,我這才安心睡下。
但第二天,看著陽臺上的垃圾,我剛建立起的心態又崩塌了。
3
主臥跟側臥的陽臺之間是互不聯通的,但隔壁小叔所住的房間陽臺離我們只有一臂之遙。
看著地上以及衣服上星星點點的痕跡,不用多想,也知道這件事情是誰做的。
聞著陽臺上的惡臭,我氣的渾身發抖。
老公發現了我的異常,順著我的目光看去微微一愣,一向良善的表情上有了龜裂。
『我去問問許財!』
我扯住他的胳膊不讓他走,畢竟許愈雖有脾氣,但不多,還不如自己去一趟來的舒心。
『不用,我去』
說完,我轉頭去了許財的房間與他當面對質!
『開門!』
我站在許財的房間門口,耐著性子敲門,可里面的人就像是死了一樣沒有反應。
直到我提出要拿備用鑰匙,門才被里面的人以一種極不耐煩的態度打開。
許財站在門口,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你為什麼要把垃圾扔到主臥陽臺?』
我開門見山,不想繞一點彎子。
聞言小叔卻是笑了,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報應而已。』
『是我昨天沒給夠你錢的報應?』
許財見我這麼說,索性也不再偽裝,站在門口,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樣。
我也不再廢話:
『你今天必須給我打掃干凈,否則,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這個家你可以不用待了。』
許財大概是沒這麼被人命令著做事,當即耍起無賴:
『憑什麼!你有什麼證據是我弄得?』
我被他這副樣子弄得毫無辦法。
偏偏婆婆聞聲出來,站在一旁虎視眈眈。
似乎許財只要落了下風,她就能撲上來幫他咬我一口。
第一次體會到了有理說不清的感覺。
『行,既然我們勢如水火,你還覺得是我冤枉你,那這個家你待著,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