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姐姐對柳意之是有些許好感的,柳意之也好像是喜歡姐姐的。
但既然是喜歡的,又何必提前面那一句呢?
回家后,我又作了幾首詩放在桌面上,屏退了下人,我躲在不顯眼的陰暗處靜待來人。
一刻鐘后,一個人鬼鬼祟祟地進來了,白嫩的手從懷里掏出一本小冊子就開始抄我的詩。
我從珠簾后款款走出,叫出了那人的名字。
“靈兒。”
6、
靈兒渾身一震,僵硬轉身。
對上我戲謔的目光,她手中的筆、本掉到地上,同時人也一軟跪下來。
“小、小姐……”
我溫和地問:“你在干什麼?”
靈兒伏在地上,大腦空白,哆哆嗦嗦說不出個所以然。
我幽幽嘆氣:“算了,我也不想聽了。”
話音未落,我一把抓住她的發髻,拖著她從地上走。
“小姐!我錯了小姐!”
靈兒驚恐尖叫。
我扯下了她一大塊帶血的頭皮,她十指嵌入地面,留下長長的血痕。
“背主的狗是要接受懲罰的。”
我打開了姐姐閨房中通向密室的地道,靈兒像死狗一樣被我拖入了黑暗中。
原本被姐姐布置得溫馨的密室被我重新改造了一番,墻上掛著密密麻麻的刑具,一個木制的大十字架立在最顯眼的地方。
我對綁在木架上的靈兒溫柔一笑:“你是個有福氣的,作為第一個來到我的秘密基地的人,我會考慮對你溫柔一些。”
我用一把剔骨刀在靈兒恐懼的表情下挑開她的袖子。
不出意外,手臂光潔一片,守宮砂沒了。
“可以告訴我你和柳意之是什麼關系嗎?”
靈兒咬著牙,不肯吭聲。
“這麼愛呀?”
寒光一閃,我削掉她肩上一片肉,很薄的一層。
“啊啊啊啊——!”
密室的森*晚*整*理隔音很好,她的慘叫聲不會被任何人聽見。
半個時辰后,我心情不錯地把一雙剛砍下來的手放進一個木盒里。
愛情真是不靠譜呀,在生死面前什麼都能說出來不是嗎?
柳意之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
姐姐不過是在一場詩會中壓了他一頭,他便懷恨在心。
晉朝對女子的束縛沒那麼多,是允許開女子和男子一起參加詩會的。
柳意之在晉朝素有“詩仙”之名,卻被一個足不出戶的小女子比過。
他的驕傲不允許他承認他不如一個女人。
他引誘了靈兒,說會納她為妾,讓她偷出了姐姐新作的詩,在一次詩會上命人指責姐姐偷盜詩詞。
而他則出來給姐姐解圍。
解圍也不是洗清污名,讓姐姐從第一才女變成了個小偷。
柳意之繼續以知己之名與姐姐交往,越是深入了解他越嫉妒姐姐。
7、
姐姐是個天才,也可以說是全才。
因為家中無男子,姐姐為了爭氣想向重男輕女的父親證明女子不比男子差,她付出了普通天才百倍的努力讓自己成為一個完美的人。
我將幼時所得的那枚玉佩掛在了郊外破舊的城隍廟中的柳樹上。
半夜,便有一人踏窗而來。
十年未見,他長得都比我高一個頭了,小時候圓圓的眼睛變成了丹鳳眼。
“心心你終于愿意來找我了!”
少年像一只大狗狗開心地朝我撲過來,我毫不留情一腳把他踹了出去。
他揉了揉被踹的肚子也不惱,面上還是笑嘻嘻的。
我仔細端量了他一番,嗤笑道:“段崢,在我面前就別戴你那副假面了,眼神還是那副惹人厭的樣兒。
”
他收起了臉上的笑,黑黝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
少年歪著頭,不解道:“我裝得還不夠像嗎?”
我和段崢于亂葬崗相識,很巧,我們兩個都是被家人拋棄的,不過他有人找我沒有。
那時有餓狠了的流民會去亂葬崗撿新鮮尸體吃,我們兩個鮮嫩的小孩可比尸體好吃。
我拿著簪子,段崢拿著小匕首,兩人合作殺了三個流民。
當看到他眼中同我一般無二的興奮時,我就知道,我們是同一類人。
只是他很喜歡裝熱情活潑開朗小少年,而我則是不屑偽裝釋放天性。
“沒辦法的呀,只有這樣才能討得父皇喜歡,母妃也才會高興給我飯吃。”
“哦,可能是你沒有姐姐吧,我姐姐就會把飯都給我吃。”
“……”
侍衛來接他回家他還想帶我一起走,然而我不喜歡他,又粘人又吵。
而且同類相斥。
最終他給了我他的玉佩,讓我想他了就把玉佩掛到城隍廟的柳樹上,他會來找我玩。
“心心你好冷漠哦,有用的時候才會來找我,我的感情終究是錯付了。”他作西子捧心狀,心痛道。
我翻了個白眼,裝你娘呢裝?
要是真的想我,想找我玩,這十年里怎麼不見你來找我?
不過我們之間卻有著通信,他的信每次都會夾森*晚*整*理在姐姐給我帶的書里。
都是一些發瘋日常,跟我交流他又殺了幾個人或者又不能殺自己討厭的人。
可若他真的把我當成朋友,那他也不會對姐姐見死不救,甚至沒有向我透露過姐姐的處境。
我拿出木盒笑道:“給你看個好東西。
”
8、
木盒打開,那雙斷手還在流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