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胡說,”表哥雙眼充血,揮手打斷我的話,“我媽說了,姑姑沒有孩子,她的都是我的,你花我的錢上大學,花我的錢找女人,還敢打我,今天你別想走出這個門。”
“表哥,你從小膽小,殺雞都不敢,你還敢殺人不成?”
聽到我的話,表哥叉著腰,挺直脊背,看我的眼神充滿鄙視:
“殺人算什麼,老子手里沾過的人命,比你殺過的雞還多,反正你也要死了,我不怕告訴你,老子干得就是買賣人口的活兒,人跟畜生在我眼里沒有分別。”
“你不是一直很狂嘛,你還不知道吧,整個村子里的媳婦兒,都是從我家買的,沒有我,這村子早就絕種了,我就是他們的神。”
“別說你女朋友,只要我想要,村里的女人都得乖乖躺到我身下,任我為所欲為,哈哈哈哈。”
舅媽猛不丁抓住我的手,順藤摸瓜找到了我的手機:
“你個白眼狼,想干什麼,是不是想報警,老頭子拿繩子來。”
舅舅在豬圈里翻出一根粗麻繩,動作利落地把我們綁了起來。
“把他們兩個關進地窖,天黑以后再處理,省的惹人注意。”
表哥摸著下巴,笑容猥瑣:
“小兔崽子,待會兒看我怎麼收拾你,不過,我要先嘗嘗你女朋友的味道。”
我奮力掙扎,怒吼:“你放開念念,有什麼事沖我來!”
表哥完全沒有理會我,連拖帶拽地把念念扯進了房間。
舅舅和舅媽死命壓著我,把我推進了地下室,推搡中我撞到了頭,一陣發暈,腦中好像浮現出了一些零碎片段。。
等我回過神,我拼命地撞門,卻怎麼也撞不開。
黑暗中,隱隱傳來沙沙的摩擦聲,像是有人在里面。
“誰,誰在里面?”
9
我背靠鐵門,朝著里面高聲詢問:“我是秦海,不要怕,我不是壞人。”
沙啞的女聲從黑暗中傳來:
“秦……秦海?你……你是張勇的表弟?”
“沒錯,我……我聽張勇說過,就是他表弟。”
“你別過來啊,我……我們有病,很嚴重的病,會傳染的那種。”
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她們嘰嘰喳喳吵個不停,我根本沒有插嘴的余地。
從她們的話語中,我發現,她們竟然是我的三個表嫂。
這怎麼可能,她們不是都死了嗎?
我問道:“你們都是張勇的老婆?”
她們不約而同回答:“是啊,那個該天殺的,把我們從鎮上騙來,關在地窖里。”
“他是個人販子,你不要為虎作倀,他賣了好多女孩子,每一個都被他玩夠玩膩了,才賣給別人。”
“我們逃了很多次,都沒有成功,求求你,幫幫我們,只要打個電話就好,不會很麻煩的,求求你了。”
拐賣?逃?
剛才撞到的頭越發刺痛,腦海里突然多了一些從未有過的清晰記憶。
原來我也是被拐來的,也曾被關在這個地窖里。
當時我只有6歲,借著舅媽送飯的間隙,趁機逃了出去。
表哥的腿根本不是為了救我斷的,而是追我的時候摔斷的。
我那時年紀太小,體力不足,跑到山里,分不清東南西北,只知道一直往北跑。
表哥拼命在后面追我,我又急又怕,拼命地逃。
山高樹密,一不小心就掉進了山崖,表哥沒收住,也跟著掉了下去。
結果,我失去了小時候的記憶,表哥斷了一條腿。
我安撫三個表嫂:“你們放心,我不是壞人,我小時候也是被他們拐來的,你們能幫我解開繩子嗎,我女朋友還在外面等著我去救她。
”
她們一聽我要救女友,趕緊過來幫忙。
舅舅打了個捆豬結,她們連扯帶咬,費了好大勁兒,好不容易才幫我解開。
幸好我剛才偷拿了表哥身上的鑰匙,我得趁他們沒反應過來趕緊逃出去。
我打開地窖的門,讓她們三個先走。
我趕緊催促:“快走吧,出去以后,你們直接去村口,警察很快就來。”
10
她們三個猶豫不決:
“逃了那麼多次,每次都被抓回來。”
“真的會有警察嗎,該不會是騙我們吧?”
“你自己都被綁起來,還是我們幫你解開的,你怎麼報的警啊?”
女友被表哥抓進房間,還不知道要受到怎樣的折磨。
我心急如焚,來不及解釋,只好說:“你們不想走,就在這里等著,我會告訴警察地窖的位置的。”
匆匆爬出地窖,我左右觀察了一下,見四下無人,一鼓作氣跑到表哥房間門口。
一腳踹開房門,沖了進去。
女友手握剪刀,對著表哥,正在僵持中。
見我來了,她眼圈一紅,眼淚成串的流了下來。
“秦海,你終于來了。”
我剛想安慰她,耳邊傳來一陣風聲,下意識地側頭,一個茶杯從我耳側飛了過去。
表哥抄起床邊的棍子,惡狠狠地看著我:
“小兔崽子,陰魂不散啊,剛才就應該弄死你,讓你來壞我好事。”
我二話不說,握緊拳頭,擺拳重重打在表哥的臉上。
表哥一反常態,動作狠厲,專挑脆弱的地方下手。
很快,我身上掛了彩,血從頭上流了下來,糊住了我的左眼。
我死死抱著表哥不撒手,雙臂用力勒住他的脖子。
表哥滿臉漲紅,胸口劇烈地起伏,雙手胡亂揮舞,試圖掙脫我的束縛。
就在表哥即將昏迷,我突然感到背后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