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愧是村里唯一走出去的大學生，真會說話。”

“聽說我媽惹念念不高興了，中午我做東，請你們兩口子吃飯，就當賠禮道歉。”

“你不會不給你哥面子吧？”

我還沒來的及拒絕，表哥立馬開口說道：“你沒意見，就這麼決定了，中午12點，在家里等你們。”

還真是不拿自己當外人啊。

我在心里默默吐槽，看時間還早，跟我媽說了一聲，約好中午在舅舅家碰面。

女友第一次來鄉下，我帶她到處逛逛。

我們村四面都是大山，到了秋天，滿山紅葉，遠近聞名，常有游客來賞紅葉。

現在還不到季節，游客很少，村里沒什麼人。

偶爾碰到熟悉的鄰居，不知為什麼他們看向女友的眼神，總是怪怪的。

臨近中午，我帶著女友趕到舅舅家，大舅媽和大表哥都不在。

舅舅跟我爸媽在院子里聊天，見到我們來了，朝屋里喊道：

“老婆子，小海和念念來了，趕緊開飯吧。”

大舅媽應聲，端著大托盤出來，身后的表哥手里也端著一個碩大的托盤。

我幫著舅舅支好桌子，掃了眼托盤里的菜色，雞鴨魚肉，應有盡有。

一向摳門的大舅媽怎麼突然轉性了，我總覺得心里不踏實。

表哥頂著一張月球表面般凹凸不平的臉，眼睛瞇成了一條縫，熱情地夾菜給女友：

“念念，嘗嘗這個，這是我媽的拿手菜，趕緊趁熱吃。”

我見女友皺眉，剛想開口，舅舅卻拉住我，非要跟我喝一杯。

“來，小海陪舅舅喝兩盅，都說外甥像舅，看見你，舅舅真開心，來，喝酒。”

我撇了撇嘴，一張床睡不出兩種人，舅媽摳門，舅舅也不遑多讓。

他仗著表哥救我瘸腿那件事，次次都把我給爸媽送去的紅包、補品、保健品，全都拎回自己家。

還總在村里人面前嚼舌根，顯擺他多有本事。

4

舅舅不停地勸酒，我假裝喝醉，躲進了廁所。

心中始終覺得反常，我偷偷從門縫往外看。

果然不出所料，舅媽端了一碗銀耳羹給女友，和藹地說：

“念念，大舅媽不會說話，這碗銀耳羹是特意給你做的，你喝了就不會生氣了。”

表哥也在旁邊附和：“是啊，念念，我媽沒上過學，你別生氣，她特意起早去鎮上買的銀耳，專門為你煮的。”

念念推辭不過，接了過去，舅媽和表哥對視一眼，臉上表情說不出的怪異。

我察覺不對，趁他們不注意，悄悄去了廚房。

左翻右找，終于在灶臺邊發現一個棕色的小瓶，里面已經空了，聞起來甜膩又奇怪。

出來時，表哥和女友都不見了，我心里一慌，趁他們不注意，沖進了表哥房間。

女友的外套被丟在地上，而我的大表哥，正壓在女友身上。

我上去就是一腳，將表哥踹得撞在床頭的柜子上。

脫下身上的外套蓋在女友身上，我鐵青著臉，牙齒咬得咔咔直響。

我走到表哥跟前，握緊拳頭，一拳將他打翻在地。

騎在他身上，對準他那張胖臉左右開弓，打得他哇哇直叫。

大舅媽聽到動靜，心知不好，拉著舅舅沖了進來，一把將我抱住。

我拼命掙扎，雙腿玩命地踢著表哥，被舅舅拖走前，一腳踢到表哥兩腿中間。

“啊——”

表哥一聲慘叫，大舅媽撲到他身上，連哭帶嚎地罵我：

“你是不是瘋了，他可是你親表哥，妹子，妹夫，快來看看啊，小海要殺人了！”

“呸，我沒有這麼不要臉的親戚，你等著我現在就打110，他去監獄里過下半輩子吧！”

我二話不說，掏出手機就要報警。

舅舅一把搶下我的電話，吼我媽：

“小琴，你看看你兒子，都是一家人，非要鬧得大家都不開心嗎？”

我媽一臉慌亂，猶疑不定，開口：“兒子，先別報警，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誤會？”我雙眼通紅，氣得渾身發抖，指著表哥一家，“他們給念念下藥，想要生米煮成熟飯，我親眼看見的，有什麼誤會。”

“我告訴你們，他這叫迷奸，是重罪，最少判7年，你們等著給他送牢飯吧！”

聽完我的話，舅舅腿一軟，癱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嚎：“為了個女人，送親表哥進監獄，秦海你個沒良心的，你可是我妹妹的親生兒子，要逼死你的親舅舅嗎？”

舅媽撲到在表哥身上，眼中滿是憤怒、不甘，爭辯道：

“我怕念念睡不好，給她吃了點安眠藥，怎麼就成了迷奸？”

“你上大學的學費，還是我們家出的，你現在出息了，反過來誣陷你的親舅舅。”

“真是個白眼狼啊，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

我無意中發現，舅舅舅媽喊一句，我爸媽的臉就白上一分。

他們連哭帶嚎，還滿面紅光，我爸媽的臉色卻比鬼要蒼白。

我媽還想張嘴勸我，我不想再聽，抱起女友離開了舅舅家。

回到家中，女友還沒醒來，我把她抱到床上，越想越不對勁。

剛想出門去找爸媽問清楚，門鎖動了，爸媽邊說邊進了屋，絲毫沒有發現我。

我悄悄走過去，壁虎一樣貼在門上，仔細聽著里面的談話。

“他爸，要不勸勸兒子，把念念讓給他表哥算了。

”

“你讓你哥哥嫂子閉上嘴，不要總提那事兒，我就勸兒子讓給他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