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盡力了，沒拿到更好的名次，只能寄望來年。

但領導和同事都覺得第三名很不錯。

因為，我們消防局今年只有我一個人報名參加。

與此同時，方蓓蓓高中時期校園霸凌他人的視頻，也被挖出來，發到網上去。

視頻里的她，留著可愛的水母頭，臉上膠原蛋白清晰可見。

可這麼漂亮的一張臉，說出口的話，做起來的事，卻讓人毛骨悚然！

“你媽怎麼生的你啊？”

“你說你啊，家里那麼窮，長那麼好看干嘛？”

“以后上趕著去大老板的床上伺候他們嗎？”

……

饒是我早已看過這些視頻，再一次看到的時候，也覺得無比震撼和，惡心。

那邊，方蓓蓓立刻出動所謂的公關。

她在網上哭訴，聲稱這些視頻都是通過AI換臉術做的，肯定不是她本人的所作所為。

“我可以對天發誓，我從來沒有對別人霸凌過！”

她甚至妝都來不及化，著急忙慌地在家里面錄了一段視頻然后發上去。

發完視頻沒多久，又開了直播。

直播間的她，哭得楚楚可憐，我進她直播間的時候，看到好幾個火箭唰唰唰地發射，她又哭又笑。

可能沒想到被人“誣蔑”，還能趁機開直播血賺一波吧。

16

翌日一早，凌晨三點多。

又有人上傳方蓓蓓霸凌別人的視頻。

這次，內容更勁爆。

因為視頻里被霸凌的女生，說出方蓓蓓的名字。

“方蓓蓓，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受害者女生哭得顫抖，無比痛苦地問。

她之所以會這麼問，是因為方蓓蓓摁著她的腦袋，讓她喝下馬桶水。

“求求你，放過我……”

“我憑什麼放過你？”

方蓓蓓好笑地反問。

“你下次給我考個倒數，我就放過你。”

“不行，我還要拿獎學金，不然我不能繼續讀書。”

“我管你啊？！你聽到沒有！”

……

等到早上七八點，大家都起床準備上班上學的時候，視頻已經被瘋狂轉發。

這次，方蓓蓓不可能再說是電腦合成了。

那幾天，聽說方蓓蓓被人肉了。

渣爸門口天天都有記者跟各種人蹲著。

她沒有出門，也不敢出門。

這個世界是現實的，也是一個眼見為實的世界。

方蓓蓓曾經瘋狂地做了什麼錯事，有她那個渣爸在背后撐著，幫她各種擦屁股，所以她什麼都不怕。

順利的學習，順利的參加高考，順利的得到自己想要的工作……以及，順利的洗白過往的一切。

可她好像忽視了一點：

老天有眼，能看到她的所作所為。

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

17

兩天以后，我在深夜接到方蓓蓓的電話。

“方明，是不是你搞的鬼？”

我笑了，“方蓓蓓，你自己做了什麼，得罪了誰，難道不是咎由自取嗎？”

“你……”

方蓓蓓氣急敗壞地大吼大叫，“不可能！不可能！”

“我確實是花了很長一段時間，去你的學校，走訪你的同學，查過你的品行。”

“你說什麼？”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借著我錄節目有點知名度，然后別有用心地利用我，踩我捧己以后，從前被你欺負過、又被你爸用各種手段擺平的那些同學，沒辦法替你隱瞞這一切，勇敢地站出來揭開你的真面目呢？”

她那邊安靜了很久。

“還有話要說嗎？”我不耐煩地問。

突然，她爆發似地嚎啕大哭。

不知情的，還以為是我在欺負她。

“姐……姐姐……”

她竟然叫我，姐姐？

“我沒有做過，為什麼你們都要逼我？”

我心里咯噔一跳。

“是不是我死了，你們才會放過我？”

她口口聲聲的質問讓我無語。

說完，她好像把電話摔了，哭喊聲變得遙遠。

這下子，不僅她被網暴，我也再次被網暴。

因為她從“姐……姐姐……”那段開始故意錄音，后面的內容，乍聽之下像我逼著她承認錯誤，逼著她去死。

當然，她只是做戲，她不會真的去死。

沒多久，渣爸為了方蓓蓓的事情來找我。

我剛下班，他就殺到消防局來了。

他一聲不吭，直接一巴掌甩了過來。

“你這個男人婆……”

他太生氣了，竟然跟很多網友一樣，罵我是“男人婆”。

“我怎麼會生出你這樣的怪物？！”

18

突然，有人從旁邊甩了渣爸一個狠狠的耳光。

渣爸哪里受過這樣的氣，他剛想發作，臉色一僵。

我回頭一看，是我媽！！

“誰準你打我女兒？！”

我媽養了一段時間，精氣神還好，但看到她為我的事情趕來，為我跟渣爸咆哮，我還是心疼得不行。

“媽媽，我們不跟人渣置氣。”

“我的女兒……”我媽看著渣爸的眼，一字一頓道，“我當她是寶，一根頭發都不舍得傷害，你倒好，不分青紅皂白就打她罵她，你還是人嗎？！”

“這里是消防局，你以為是在什麼地方！”

下一秒，我的領導也來了，他直接讓渣爸離開。

等我回過神來，才發現眼睛酸澀得厲害。

我從來就不是什麼人物，但這一刻，看到我媽和我領導都在幫我，我卻有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明明，要是在這邊不開心，跟媽媽去大理待著吧。”

晚上，我抱著媽媽睡。

雖然是假小子，但在全世界我最愛的人面前，我也有小女孩的樣子。

“媽媽，我相信過不久，一切都會平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