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牧驍面色有一瞬間的尷尬,而后輕咳一聲,“你可以教我,我很聰明的。”
“這個我知道,如果有機會的話……”
如果以后我還能在你身邊,那我樂意至極。
但我沒說出口,只是熟練地開火煮粥,順便做了兩個爽口的小菜,然后煎了兩個雞蛋餅。
李牧驍也沒離開,就在旁邊幫我洗用過的餐具,騰出一件洗一件,生疏又局促。
這很不像他。
“……你是還有什麼要說嗎?”
“剛才聽你主管說才知道,沈氏在合作案上故意刁難你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這是我的工作,我自己能處理好。”
“但你是因為我才被沈怡然針對的,而且你和我結婚……”
“很出乎意料吧,發現我并不是你以為的有所圖謀,覺得誤會我了,所以想做這些來彌補?但其實不用的,我需要的從來都不是這些。”
我不想多說,快速地將粥盛進碗里,準備端去餐廳。
轉身間一陣頭暈襲來,手指失力將碗掉在地上,滾燙的粥濺在我光裸的腳踝,登時紅了一片。
我疼得直吸氣,被李牧驍攔腰抱起,快步走向客廳。
剛要放到沙發上時,大門突然傳來解鎖的響動。
李牧驍看過去,和緩步進門的兩位老人對上眼,立時怔在原地,甚至忘了放下我。
“……爸,媽,你們怎麼來了?”
李父比他更意外,眼神在他和我之間來回掃視過幾次后,抬起手中的拐杖狠狠敲在地上。
“這就是你不答應沈家的理由?被小妖精迷了眼,大早上的不去上班在家里亂搞!”
……
我眨眨眼,此話雖然粗俗,但是否可以理解為我比沈怡然漂亮的意思。
這些年,我除了努力學習,更是拼命減肥、塑形、學化妝、練形體……用盡所有的方法和精力去把自己打造得出眾,再苦再累都不曾松懈。
最終如愿脫胎換骨,但只限于外形,我的內心似乎還停留在自卑的20歲。
直到出現越來越多的追求者,我才勉強確信了自己的美麗,但在那些人因著我的拒絕迅速放棄之后,又哀嘆于我除卻皮囊之外毫無吸引力的內在。
沒有誰真正愛我這個人,這一度讓我感到絕望。
就像此刻,我雖然在李牧驍懷中,卻依舊沒有資格去反駁來自他父親的輕視。
“爸,你說話注意點。這是我的新婚妻子,我倆干什麼都合法。況且你好像沒資格說我吧,就算我亂搞,也是遺傳了你……”
李牧驍顯然是氣到了,頸側青筋微凸,還想繼續說,卻在看到李母慘淡的面色時驀地住了口。
李父的風流史在圈中不是秘密,大學時我就有所耳聞。
當時李牧驍就是因此才和李父鬧翻,不回家也不要家里的錢,學費生活費都是自己打工賺。
但即便摒棄了家世背景,他也依舊優秀得過分,常年拿一等獎學金,專業論文也多次發表。
可惜的是,他最終沒能從事自己熱愛的行業,而是在李父突然中風之后,被迫進入了家族公司工作。
雖然只擔任副總,但李父早已放權給他,自己做個掛名的董事長,平日都不大去公司。
兩人在經營理念上有不少分歧,李父都不堅持,唯有和沈氏的婚事,像是鐵了心。
想要穩固合作關系,打造跨行的商業旗艦,聯姻是最省力也最有效的方法。
因此對沈怡然的小動作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對我自然也沒什麼好臉色。
“合法也不用一直抱著,你不累啊,還不放下!”
李牧驍輕哼,突然在我臉上親了一口,很響一聲,“我就不累,我樂意!”
……
氣氛一時又詭異又尷尬。
我臉頰燒紅,飛快扯了扯李牧驍的袖子,“快放我下來,要不去給我找藥,我腳還疼呢……”
“哦對,差點忘了,再忍忍,我馬上來……”
李牧驍將我放下,去了柜子里找醫藥箱,只留下我和兩位老人面面相覷。
李母問了我一些私人情況,在得知我也在公司上班時,李父又警告我不準仗勢欺人。
被李牧驍梗著脖子懟了幾句,氣得跺腳走人了。
那樣子,活像個護崽的母雞。
我忍不住笑,腳一抖一抖的,被李牧驍一把握住,輕輕涂著藥,又癢又麻的。
“你腳怎麼這麼小,比我手掌大不了多少。”
“……可能今早沒穿襪子。”
“才不是,上次在酒店你穿了襪子也沒差多少,我摸過就知道……”
……
很好,直男就是厲害,兩句話就把氣氛從曖昧變成了窒息。
早知道我剛才就該改做蒸南瓜,堵住他的嘴。
5
感冒加腳傷,我在家多休息了兩天,李牧驍也陪著我。
話還是不多,也不刻意做什麼,卻似乎在關注著我的一舉一動,總在我有需要時及時出現。
甚至提出要幫我洗澡,順便親自教授一下熱水開關的用法。
被我拒絕了。
酒醉上頭或者一時沖動就算了,清醒時刻的裸裎相對還是很難做到。
但我們又確實親近了很多,首先是從同床開始。
李牧驍說一起睡更便于照顧我,這個無法反駁,并且也是我一直期待的。
可當他帶著沐浴露的冷香掀開被子躺到我身邊時,我卻只有想逃的沖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