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戀李牧驍五年。
終于找機會爬上了他的床。
醒來后他直接帶我去登記結婚。
卻叫不出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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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上午的民政局大廳,空空如也。
看來社會新聞并沒夸大其詞,如今的結婚率實在是低得嚇人。
由此便顯出我和李牧驍的珍貴。
工作人員兩眼放光,迅速拿出登記表,熱情地講解著該如何填寫。
郎才女貌、金玉良緣等祝福贊美之聲更是不絕于耳。
直到李牧驍轉頭問我:“名字、年齡、婚史?”
他語聲淡而平,只是單純的詢問。
在詭異的寂靜中,我訕訕地拿過他手里的筆,“……還是我自己填吧。”
下一秒又被他搶回去,“剛才看到了你的留言,字不太好。”
……
我捂住半邊臉,小聲回答著登記表上的各種信息,故意說得很快,他卻一字不差。
中途還抽空看了我一眼,似是譴責又似是得意,唇角勾出一個隱約的弧度。
李牧驍的心情不差,至少比早上剛在酒店醒來時好了很多。
這個認知讓我懸了一路的心落了地,而后涌出濃烈的酸澀。
像是覬覦了多年的寶物終于握進手心,那種難以置信又愛不釋手還夾雜著患得患失的感覺。
當然,更多的還是歡喜。
這可是李牧驍啊!
是我初見就動心,默默暗戀了五年的人。
但在他眼中,我只是一個趁機爬床的心機女職員而已。
昨晚,李牧驍代表公司招待合作商沈氏集團一行人。
這本是公關部的工作,但與沈氏的合作即將到期卻一直無法順利續簽,他才不得不親自出馬。
因為他除了副總的身份外,還是集團的太子爺。
如此,其中含義便大不相同了。
沈總偕同鮮少在商宴露面的女兒沈怡然一同出席晚宴,眾人便知沈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李牧驍這個人。
沈怡然面容姣好身姿綽約,一雙含情眼目光灼灼,將李牧驍牢牢鎖定在視線范圍內。
我在旁窺視,不由想起了圈子里關于沈怡然的傳聞。
沈氏獨女,美貌、古怪、霸道、放浪形骸……直到遇見李牧驍,一眼鐘情。
收了心也收了鋒芒,認真追求,卻碰了一鼻子的灰,為此甚至鬧過絕食。
沈總也幾次拉下面子主動暗示李牧驍,他都只是裝傻充楞。
無奈之下對方只好把主意打到了公事上,試圖借由合作逼李牧驍就范。
這招雖然下作,卻很有效。
李牧驍再也躲不過了,只得由著沈怡然對他跟前跟后,偶爾皮笑肉不笑地敷衍兩句。
垂下頭時,凌厲的下頜線咬緊,嘴唇微微抿起,十分不耐。
因為我一直關注著他,才能看到沈怡然偷偷在他酒中做了手腳。
等到他神思昏沉被半拖半纏著離場時,我迅速沖上去阻攔。
我想好的借口直接被無視,沈怡然目露狠戾,豁出去一般要將李牧驍強行帶走。
情急之下,我只能先緊緊抱住李牧驍,順手在他腰側掐了一把。
他痛得清醒了些,眼光游走于我和沈怡然之間,很快明白過來,轉身摟住了我,“快帶我走!”
灼熱的氣息如同火舌舔過我心頭瘋長多年的野草,頃刻間便火光連天,一路燒到我四肢百骸。
直到我架著他送進了房間,又到前臺找了紙筆給他寫下留言,而后迫使自己快速離開時,手腳都還是酸麻發軟的。
剛邁出酒店大門一步,我便生生頓在了原地。
深埋的欲念如同燃燒過后的冷燼,被夜風一吹,便又復生。
我轉身返回,打定主意做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和賤人。
李牧驍并沒醉到神志不清,對于我去而復返的意圖,他心知肚明。
眼底劃過濃重的嘲諷,不知是對我的虛情假意還是對他自己的愚蠢輕信。
總之,他的反抗可以忽略不計,但他的怒火卻顯而易見。
幾乎一整夜,他將我翻來覆去地折騰,每一個痕跡似乎都在說:受著吧,是你自找的。
痛和熱反復交替,淚水無聲滑落。
我咬緊他的肩膀,如同漂浮在大海的小舟,上上下下。
第二天被鬧鐘吵醒時,窗外天光已然大亮。
李牧驍冷著臉穿衣服,領帶反復系了幾回都不滿意,肉眼可見地煩躁起來。
我走過去,“李總……我來吧。”
他看了我一眼,身體略微前傾,露出了頸側的一枚吻痕,晃得我面皮發燙,手下一緊。
“你想勒死我,就沒人知道你昨晚做了什麼是嗎?”
我連忙松開領帶,囁嚅道:“……你也做了。”
“呵,我看出來了,你是聲音小膽子大,典型的扮豬吃老虎。”
“李總過獎了……”
整理完畢后,李牧驍先我一步下樓,經過前臺時被人叫住。
啊,留言!
我快步跑過去想要阻攔,卻遲了一步。
“帥哥在外面要學會保護自己,還有,清晨起床記得喝杯蜂蜜水哦……一位拾‘色’不昧的好心人。”
李牧驍甩了甩紙條,“好心人,你這算監守自盜吧?”
我訕笑,“李總說的都對。”
他面無表情地將紙條揉成一團,在我以為他要扔進垃圾桶時,隨手裝進了口袋中。
“你家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