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皙寧怨惱周庭樾的目中無人,暗自發誓非要讓他為她折腰。
她用盡手段接近他,只換來他羞辱的一句:“林昱知道你這樣朝秦暮楚嗎?”
可當她轉身要嫁給另一個人時,他卻毀了她的訂婚宴:
“宋皙寧,就算是要攀高枝,你也只能攀我這一枝。”
1
寬敞大氣的宴廳里,水晶串珠折射著富麗眩光,映在宋皙寧眼里,讓她有些微微出神。
“我就知道,我聶霜的女兒,一定能得到最好的男人!”身邊婦人一身酒紅色的絲絨裙,艷麗的臉上滿是得意,“瞧瞧這排場!這才訂婚宴,林昱就準備得如此用心,等你們結婚那還得了?”
宋皙寧看了眼聶霜脖子耳朵上華麗俗氣的大珠寶,心里正覺得厭煩,卻見到母親后方走來的男人,立刻換上溫柔的笑容。
“阿昱。”
男人一身煙灰色的西裝,眉眼溫和儒雅,就算撇去寧城雙貴之一的家世背景,就憑他自身,也是難得的青年俊杰。
也難怪她一慣勢利的母親樂開了花,宋皙寧自己又何嘗不得意呢?
她娉婷挽上林昱胳膊,走進滿廳珠華,鍍上寧城名貴圈層的真正光環。
銀色的高跟鞋剛踏進主光燈半步,悠悠鋼琴聲忽然響起。
宋皙寧下意識偏過頭,在看清鋼琴前身著月白衣裙的女人時,挽著林昱的左手輕輕顫抖起來。
女人與她有六分相似,卻與林昱錢包夾層里照片中的女人像至九成!
“小檸……”
她聽見男人的嗓音啞成一片,下一秒,左手一空。
宋皙寧這才發現顫抖的人并不是自己。
而本該在今天成為她未婚夫的男人,此時緊緊擁著鋼琴前的那個女人,姿態惶恐,像是生怕松開一點點,懷中人就會消失不見。
宋皙寧驟然從云端跌落,手腳都幾乎失去知覺。只留議論聲在耳邊嗡鳴,似乎每個人都在笑話她的狼狽。
直到有人輕輕握住她的手。
“宋皙寧,你怎麼就不明白?”
周庭樾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呢喃。
“就算是要攀高枝,你也只能攀附我這一枝。”
2
宋皙寧對周庭樾其實是臨時起意。
那時她已憑著與林昱白月光的六分相似入了林昱的眼,他時常來音樂會聽她的演奏,也偶爾會邀請她作為他的女伴,陪他出席酒會。
在第三次陪林昱出席酒會時,宋皙寧遇見了周庭樾。
若說寧城中周家與林家是平分秋色,那周家的次子周庭樾,卻是從小到大就壓了林家獨子林昱一頭。
好在林昱性格溫和,并不在意外人如何比較,與周庭樾的關系倒還不錯。
宋皙寧頭一次見到一個男人可以生得如此精致卻絲毫不女氣,自然是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可因著外界對周庭樾的評價幾乎到了神化的地步,他本人又一身不食人間煙火的距離感,宋皙寧雖一心想攀上寧城最高枝,卻是十分乖覺地沒去招惹周庭樾。
壞就壞在那晚她的禮裙是臨時買的,不太合身,她上樓去洗手間時不小心踩到了裙擺,往前栽了下去。
而恰巧有人往樓下走,她慌亂下扯住了那人的衣袖。
可那人似乎沒有伸手幫一把的打算,就站在那里,看著她生生將他的袖扣拽掉,跌倒在地。
宋皙寧一臉不敢置信地抬頭,卻見周庭樾神色平靜地看著她,然后伸出手。
“你沒事吧?”
他聲音甚至稱得上溫柔,似乎完全沒有故意不救她的意思。
宋皙寧只好也禮貌道歉,表示自己會賠他一對袖扣,卻見他眼里極快閃過一抹情緒。
等她想仔細分辨,周庭樾卻又是一派禮貌而疏遠的神色,好像剛剛那抹情緒只是她的錯覺。
直到她從洗手間出來時再路過休息室,無意中看見周庭樾剛剛穿在身上的那套西裝和襯衫全部蓋在門內的垃圾桶里。
宋皙寧突然想起了那抹情緒是什麼。
是嘲弄。
是上位者俯視螻蟻時,自然流露的蔑視和嘲弄。
宋皙寧轉身看向樓下神色淡然的周庭樾,一雙眼幾乎冒火。
既然他自詡清高目中無人,她便偏要入他眼,折他腰。
3
接連幾個月,周庭樾總能在酒會上碰到宋皙寧。
不像初見時作為林昱的女伴,端著酒杯溫聲細語。而是坐在黑色鋼琴前,由細長的指奏出美好的聲音。
她膚色白皙,鼻尖小巧圓潤,看上去恬靜秀美,彈琴時更是多了幾分端莊典雅,確實是林昱喜歡的模樣。
周庭樾卻始終不咸不淡,看她每次找各種各樣的借口接近他,聽她得不到想要的回應時,語氣里隱隱的煩躁和焦急。
她在他身前垂著眼,有些委屈的模樣:“小周總討厭我嗎?”
周庭樾冷眼看著她低垂的長睫,聲音溫和:“不討厭。”
就是覺得她很像一只貓。
他想起幼時那只小野貓,總是軟糯糯地喵喵叫,毛茸茸的腦袋在他手心蹭,賣乖乞食。
小孩子喂著喂著生出了領養的心思,他將小貓帶回了自家的院子,精心照看,還為小東西訂做了一個小項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