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不代表過去了。
我開始認真地盤算,與陸知硯公司的合約還有多久。以及,怎樣才能與他離婚。
我哥告訴我,家里的產業已在海外站穩跟腳,假如我發展不順心,隨時可以出去找他們。
家里人都知道我已婚,而且以為陸知硯對我很好。
前幾年這麼說,是安慰他們不要為我擔心,后來麼,我差點真以為自己得到幸福了。
戀愛腦要不得。
幸虧我患病不深。
這幾年我抓住每一個機會努力發展,知名度越來越高,也拿過一些獎,即便脫離陸知硯,也可以繼續很好地發展。
只是這人控制欲很強,想要擺脫他還真有點困難。
沒想到的是,機會它自己送上門了。
不久后,唐月居然主動聯系了陸知硯。
當時我們還在冷戰,陸知硯每天不遺余力地哄我開心,我松口允許他進臥室的時候,他突然接到一個電話。
我只瞟到屏幕上的號碼很長,是海外來電。
然后陸知硯倉惶地看了我一眼,轉身去了陽臺。
幾分鐘后,他折返回來,匆匆收拾行李,并讓助理幫他訂一張出國的機票。
我抱臂冷冷地看著他,“去哪兒?”
陸知硯眸光閃爍:“有個朋友受傷了,我去幫忙處理一下。”
“唐月?”
“不是。”陸知硯走過來親了親我,“不要胡思亂想,我最晚后天就回來。”
他連夜上了飛機。
我給晏南潮打電話:“哥,幫我查個人唄。”
17
一天之后,我哥將唐月這幾年豐富多彩的情史全部發了過來。
嚯,敢情那位金發碧眼的貴族帥哥,不久前結婚了。
新娘當然不是唐月,但她繼續勾著不放,被原配給打了。
這些秘辛被家族捂得死緊,我哥因為有些生意上的往來,才探聽一二。
想必,陸知硯是不知內情的。
我哥并不知這倆人之間的破事,奇怪道:“你打聽這些做什麼?”
我冷笑:“好戲就要開場了。”
說好的后天,陸知硯并沒有回來。
他打電話來:“南汐,朋友傷得有點重,我可能要晚兩天才能回去。”
我通情達理地安慰他:“沒事,既然是朋友,互幫互助是應該的,你好好照顧她吧。”
陸知硯對著話筒沉默下來,半晌啞聲問:“你不生我氣了麼?”
我輕嘆一聲:“你如果心里真的有我,就不會惹我生氣。”
“心里沒有,生氣又有什麼用呢?”
陸知硯再次沉默。
我翻了翻日歷,嗓音放柔:“這周末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你能趕回來嗎?”
陸知硯顯然是忘了這件事。
他愣了幾秒,語氣堅定道:“能。”
18
他確實回來了,身后還跟著唐月。
意料之中。
我在機場的貴賓通道出口等著接他,冷眼看著這兩人朝我走近。
陸知硯眼神有些不自在,編了個借口:“飛機上遇到的,順路送她一趟。”
我在心里不屑地翻個白眼。
還影帝呢,謊言真拙劣,還是唐月更會膈應人一點。
她堵在我們的車前,款款而笑:“這些年一直欠你們句像樣的恭喜,擇日不如撞日,今天我請客,給你們補上新婚祝福。”
我沒說話,看向陸知硯。
他表情為難,好像并不希望我們這倆女人同席。
唐月抬手輕搭在他臂彎處晃了晃,聲音嬌軟:“知硯,我很久沒與你一起好好吃頓飯了。”
陸知硯抵擋不住對方撒嬌,點了點頭。
唐月纖白的手依舊挽著他的手臂,眸光看向我,閃動一絲挑釁。
我轉過身不屑地扯了扯嘴角。
去就去。
求之不得。
司機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陸知硯卻已下意識地護著唐月一同坐在了后座。
幾秒后他抬眼,在后視鏡中對上我的視線,才覺出不對。
汽車發動,他不好再動作,只垂下眼,輕輕推開唐月搭在他身上的手。
唐月選的餐廳是陸知硯常帶我來的那一家,安保嚴格,包間安靜。
唐月進門后便感慨:“這里一點沒變,還是熟悉的老樣子。”
看來以前是常客。
很好,陸知硯還真戀舊,跟不同的人約會都不帶換地方的。
進包間落座,唐月將菜單遞到陸知硯手中,“你點吧。”
她看向我,笑道:“我從小就有個毛病,點啥啥難吃,點單這種小事,也只能拜托知硯來。”
我回她以微笑:“確實,知硯不僅會點菜,做菜的水平更高呢。”
唐月臉色變了變,轉頭看向陸知硯,“你還會做飯?”
“嗯。”
“怎麼沒聽你說過?”
陸知硯抿了抿唇:“我有跟你提到過。”
唐月一時無言。
我笑道:“以后你去家里做客,讓他做給你嘗嘗。”
唐月的臉色愈發難看,等聽到陸知硯說出的菜名,表情才緩和些。
“原來你還記得我的喜好。”她幽幽道。
而后輕輕笑了,似乎回憶起有趣的事。
“小時候知硯最喜歡這里的桂花麻糖,可惜被父母接走后就吃不到了,給我寫信時還在心心念念,饞得想哭。”
“第二天我就買了一份給他送去,坐公交會暈車,我頂著太陽跑了十幾里路,結果天太熱,找到他時麻糖已經全部融化了。”
憶起往事,陸知硯蹙起的眉頭漸漸松開。
唐月笑著說:“你怕被父親看見又責怪貪嘴,都沒敢讓我進家,我們兩個就蹲在大門口的灌木叢下,用勺子把麻糖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