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嘉佳也意識到了事態的不對勁。

很快和我一起上前拉開廝打在一起的兩人。

7

醫院里。

我和何嘉佳待在急診室外的走廊上。

里面，醫生正在給蘇沉清創。

韓柯下手不輕，而且刻意地拳拳往臉上打，蘇沉送來時護士都嚇了一跳。

但好在沒下死手，除了臉上看起來有些嚇人，其它地方倒沒什麼事。

【姐姐。】

韓柯從里面走了出來，他受傷輕，只是受傷破了點皮。

不同于方才打架的兇狠，他此刻看我的眼神可憐巴巴的，似乎擔心我怪他。

何嘉佳見狀，立刻找了借口離開。

我知道，她一定也和我一樣明白了。

看著眼前如同某種大型犬類的韓柯，我終究是沒能說出什麼怪他的話。

他打蘇沉，本意也是幫我出氣。

【以后別這麼沖動了，要是有個意外，你家里人多傷心。】

【知道了。】

韓柯乖乖地點頭，但想了想，語氣十分認真地看著我，【但我不后悔，他欺負你，我就得幫你。】

他還真是……

我嘆了口氣，不知該怎麼拒絕才能不傷害他。

【我跟你講個故事吧。】

我讓他坐下，隨后便同他講了我同蘇沉得事情。

拋開其中細節，大概就是一見鐘情的佳偶還是不可避免走向悲劇。

雖然有些悲觀，但母親的婚姻，蘇沉的改變，的確讓我不再那麼相信愛情。

或許有，但它無法長久。就像十七八歲時喜歡的東西，你以為自己會喜歡一輩子，但最后大多不過幾年就忘得一干二凈。

我和蘇沉亦是。

當初我和他也算情投意合，也共同為未來努力，可最后的結果卻也難逃厄運。

韓柯聽完卻握住我的手，

【姐姐，謝謝你愿意和我說這些，你放心，我不會逼你，我會等到你放下心扉的那一天。】

【不管多久，我都會等下去，會讓你知道我是真心的。】

這個傻子。

我笑了笑，沒有回答他。

即便知道他可能很快就忘了，但至少此刻我真的有被安慰到。

蘇沉清創結束后返回了酒店。

他雖吃了虧，但到底不愿意讓人知道自己被別人打花了臉，所以并沒有聲張。

我代韓柯給他道了個歉。

他有些不大高興，但冷靜下來后倒也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只是冷哼了聲。

恰好他秘書過來送文件，我看過去，是個男人。

蘇沉似乎覺得找到了表現的機會，拉住我，目光隱隱希翼。

【亦綿，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太遲了。

如果這句話在我發現他出軌事情之前，我或許還會給他一個機會。

可偏偏他沒有。

如果我不曾發現到他的異常，不曾拍到他出軌的證據，他是不是會一直瞞下去。

我抽開了被他拉住的衣袖。

【蘇沉，破鏡不能重圓，你知道的，我最恨別人背叛我。】

蘇沉又青又紅的臉浮現出蒼白，他張張嘴，無力地垂下了手。

他當然知道。

為了追到心愛的人，他了解她的所有喜好，包括她的禁忌。

可他真的知道錯了。

他發誓，這三年，真的只有那一次。

【亦綿，我知道我讓你失望了，可沒有哪一個男人能真的清心寡欲。】

【那個韓柯，你能保證他會一直對你忠誠嗎？】

我沒有回答。

這個問題，本身就不成立。

我和韓柯不會在一起。

8

約定的一周很快到達尾聲。

那晚過后，蘇沉第二日便搭乘飛機回了S市。

丁嘉佳一向消息靈通。

告訴我他那個秘書懷孕了，現在鬧到了蘇家父母那里。

我聽后有點意外。

這個秘書太張揚了。

蘇家家風一向嚴謹，先前蘇沉出軌的事情已經令蘇家失了顏面，如今她這樣大張旗鼓地鬧開，無疑是打蘇家父母的臉。

讓圈子里的人笑話蘇家。

【這小三，還真以為懷個孩子就能坐上蘇家少奶奶的位置了，想的未免太簡單了。】

丁嘉佳一臉不恥，她一向不喜歡蘇沉那個秘書，覺得胸大無腦。

此刻更是一臉憂心地看向我。

【你要是難受就哭吧，別憋著，這也沒別人。】

【我沒事兒。】

我抬頭看了她一眼，繼續收拾行李。

丁嘉佳腦回路清奇，見我這樣反而更擔心了，一心安慰道，

【你別傷心，那蘇沉就是個渣男，咱們就當是被狗咬了幾口。】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以后找七八十個小奶狗，氣死那狗男人。】

七八十個？

她還真敢想。

【你當挑白菜呢，想有就有。】

丁嘉佳聞言忽地笑了下，扒拉我：【這不正有一個？】

她這個人也是有意思。

先前天天韓柯長韓柯短的，可知道對方對她沒意思后，立馬換了目標，看不出半點傷心。

還有閑心做起了紅娘。

【別瞎說。他就是個小孩。】

【得了吧，你要真對他沒感覺，會把你和蘇沉的事說出去？】

【我還不知道你，不喜歡的人第一時間直接拒絕，決不留半點余地，還管他難不難過。】

像了解她一樣，丁嘉佳也了解我的全部。

她一語道破了我的心思。

我沒說話，手上的動作卻頓了片刻。

【趕快收拾行李吧，晚了該趕不上飛機了。】

【你就嘴硬吧。】

9

回到S市后的生活并沒有多少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