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給顧斯年時,我 20 歲,他 31 歲。
母親說他為人溫厚,事業有成,能照顧我。
婚后四年,顧斯年待我極好。
直到我在他錢夾里,看到我小姨的照片。
01
我被顧斯年養得很好。想要的他都會給,因著年齡大些,他似乎有用不完的耐心。
我在電話里撒嬌:「你今晚不回來,我可去外面找其他野男人了。」
「晚上要加班,乖,聽話。」
顧斯年頓了頓:「上次你說的包,已經定好了,晚上會送到家。」
我笑嘻嘻:「怎麼總拿包包敷衍我呀?」
「不喜歡麼?」
低沉磁性的男聲,勾得我心尖發癢。
我忙說喜歡,又拉著他說話,氣氛曖昧。
結婚四年,我算是見識到了老男人的好。
他太溫和,挑不出一點毛病。就算我故意作妖,找事,他也會溫柔的哄我。
他有很多錢,很多愛,都毫不吝嗇地給了我。
我心里暖得不像話。
直到,閨蜜告訴我,她看見一個女人挽著顧斯年過馬路。
02
那天晚上,我找顧斯年大吵一架。
新包還沒來得及鑒賞,被我順手甩到他臉上。
「你什麼意思?你的加班就是在外面和別人的女人約會?」
我氣得發抖,眼眶發紅。
顧斯年眉目冷峻,看向我時,眼底只有溫柔和無奈。
他試圖靠近我,又被我推開。
「那是你小姨,寶貝,她從國外剛回來,正好和我們公司有合作,晚上一起聚餐。」
「小姨?」
我茫然,小姨回來了?
我小姨一等一的瀟灑人,33 歲的年紀,單身在外旅游,一年到頭見不到人影。
她回來了?怎麼沒告訴我?
顧斯年見狀,將我摟進懷里:「還生氣嗎?」
我哼了一聲,拿出手機給小姨打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
電話那頭女人輕柔出聲,我感覺到顧斯年身形僵了一瞬。
我瞪他一眼,問:「小姨,你回來啦?」
「對呀,姣姣寶貝,我剛給你媽打完電話呢,怎麼啦?」
「小姨,你今晚和我老公他們公司聚餐嗎?」
「是呢,公事沒法拖,我喝了好多酒,過馬路差點摔一跤,丟死人啦,幸好你老公在呢。」
我疑慮盡消,和小姨安排好接風宴,掛斷電話。
顧斯年把我抱得緊緊的:「還生氣嗎?」
「哼!」
我推開他,撿起地上的新包包,肉痛得要死。
顧斯年倒是好脾氣,又哄了我好一會。
最后抱著我上樓。
03
清早再醒來時,顧斯年已不見蹤影。
他忙著上班,起得早。
而我,在他遺落的錢夾里看到一張照片。
照片里,少女模樣嬌艷,彎眸笑得燦爛,左手挽著顧斯年的手臂,右手伸出兩只手指,比了個老套的拍照姿勢。
她長相與我有幾分相像。
不!是很像。
我顫抖著手,把照片塞回去。
顧斯年比我大十一歲,他過去必定有過愛人,這些,我可以不追究。
可照片上是喬婉,是我的小姨……
我老公和我小姨。
他們……是什麼關系?
結婚四年,他們又把我當什麼?
驚雷炸響般,我腦子里都是過往和喬婉有關的一幕幕。
我們結婚時,他幾次三番問喬婉為何沒來參加婚宴;新年團聚,母親給喬婉打電話時,一向話少的他總會湊過去說聲「新年快樂」;甚至,他給我買的衣服,都是小姨愛穿的米白色……
類似的事實在太多太多,一幕幕劃過腦海,令我慌亂震驚。
照片已經泛舊,邊緣彩色磨去,可見主人手指摩挲貪戀多少遍。
我逃避似的,把錢夾塞到床頭柜里。
片刻后,我又自虐般進了顧斯年的書房。
他曾幾次叮囑我不要進入書房,我對書房里有什麼也不感興趣,無非是工作狂的一些重要文件。
我撥開桌面上的文件,翻看藏在那些文件下的相冊。
相冊里,少年少女的合照填滿每一頁。
我看著照片后面的日期,緩緩翻到最后一張。
【2016 年 10 月 26 日】。
這張照片是在機場的遠景偷拍,喬婉六年前出國那天,黑發如瀑,面色憂愁。
照片里還有我的身影,那時我才大二,對向來疼我的小姨很是不舍。
我抱著喬婉大哭。
沒注意遠處有人按下快門。
照片后面,正楷體字寫了一段話。
【婉兒,我們的十年,就此結束。】
一個月后,我在寒冬與顧斯年初遇。
兩年后,我大學畢業,義無反顧和他踏入婚姻殿堂。
04
我和顧斯年的所有。
都是一場騙局。
05
顧斯年回得很晚。
他身姿挺拔,定制西裝和一本正經向后梳的頭發,令俊朗的五官看上去有幾分疏離和冷冽。
那雙淡漠的眼眸,在瞧見沙發上的我時,似有寒冰化開。
他笑著朝我走來:「凌晨一點了,怎麼還不睡?」
我從前會賴進他懷里,貪戀溫暖。
現在,只覺得惡心。
我避開他伸過來的手,將手心捏了許久的照片甩在茶幾上。
這些是他藏在書房里,當成寶貝收藏的照片。
他自然一眼能認出。
顧斯年面色一僵,臉上笑容還算維持得不錯。
「你進我房間了?」他溫聲道。
「是。」
顧斯年垂眸,默默將茶幾上的照片拾起。
「沒有下次。」波瀾不驚的語氣,已經是婚后他對我最差的態度。
我嗤笑:「確實沒有下次,顧斯年,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你到底把我當什麼?」
我站起來,仰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