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就是那個新聞主播？」

他們從沒見過這麼安靜如雞的報警現場，也沒見過這麼平靜的報警人。

我微微一笑，沒放在心上。

我將兩名警察帶入家里，從冰箱里取出一個包裝精美的大盒子。

「這盒燕窩價值三萬左右，買了十天不到，這周我只吃過兩次，燕盞只剩下三分之二。」

「還有，冰箱里的名貴中藥材全都少了至少一半，食材也以不正常的速度消耗，所有東西我都有保留小票的習慣，還有...這。」

我一一指出冰箱里的損耗。

警察們的表情從一開始的冷淡到驚訝。

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雙開門冰箱，里面裝著的東西價值能這麼驚人。

「不僅如此，我梳妝柜里的不少化妝護膚品也少了。」

「小姐...」

警察面有難色地撓了撓頭，「你說的這些，都能難界定，有沒有實質點的證明？」

確實，我說食材消耗，護膚品少了，根本無法證明。

物品本身的價格也很難估算出一個具體的數額。

播新聞久了，我當然知道。

「警官，稍等。」

我打開手機里的一個APP，畫面彈了出來。

14

視頻里，出現周翠翠的身影。

右下角顯示時間，是昨天下午3點多。

只見她大搖大擺進了我的房間又出來，手里捧著不少瓶瓶罐罐。

劉姨上前：「翠翠，你又碰她的東西？」

「哼！用用不行嗎？這些好東西我都沒用過呢！你工資這麼高，怎麼就不想想給我買點？」

「你爸爸生病欠人這麼多錢，我掙的都用來還錢了...你等媽，等媽干多幾年，一定給你和團團好生活，啊？」

「切！我都聽出繭子了！你就做個保姆，能跟人家楊先生一樣，掙大錢，住大屋嗎？」

聽到楊鋒的名字，一邊玩耍的冉冉疑惑地轉過頭來，困惑地看著倆人。

周翠翠的手里還出現一條閃亮的鉆石手鏈，高興在手臂上比了比。

「哎，你別碰這些貴東西！媽賠不起，待會兒她看到又要趕我走了！」

劉姨拉著周翠翠的手，卻被她甩開。

「滾！別煩我！」

周翠翠轉過身去，對著小鏡子用起了我的護膚品，美滋滋地哼著歌。

劉姨爭不過女兒，只能搖搖頭，一瘸一拐干活去了。

「警官，還有。」

來的路上我已經截取好相關片段，又點了下一段。

只見周翠翠和劉姨倆人在冰箱前討論，要偷走多少燕窩和中藥的量。

「翠翠，還是意思意思拿一些就夠了，太太的東西都是高級貨，一點點就很貴，你別...哎！」

「媽，等新年過了，團團和我都得走了，到時候奶粉錢怎麼辦？你死腦筋我可不！」

「你這麼搞，要是太太發現，我連工作都沒了，怎麼養你們？」

「呸！那女人又不進廚房，你不說，誰知道？放心吧！」

周翠翠看著我的燕盞雙眼放光，又抓了一把到塑料袋里。

「這幾天她忙得團團轉，等我把貨銷了，她也沒證據是不？哎，媽，你不是經常給她燉燕窩嗎？給我也燉燉，嘗嘗味兒！」

劉姨拗不過，只能認命地煮起燕窩來。

周翠翠還聰明地讓她多煮一份，給我營造燕窩消耗過的記憶。

那天我還問過劉姨，為什麼沒有我吩咐就煮燕窩，還是煮收藏的那一盒。

劉姨只說是看我太過勞累，想給我補補。

我看她不了解價值，就沒追究下去。

兩人臉色慘白站在墻角，要不是警察堵住門，恐怕早就跑了。

一段視頻看完，我隨意一刷。

楊鋒看到視頻后，臉都綠了。

15

他并不知我安裝監控的事，視頻拍攝的地點就在客廳。

白天，兩個孩子跟劉姨在房間里睡覺。

楊鋒和周翠翠剛開始還是正常坐在沙發上聊天，沒聊幾句，周翠翠干脆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楊鋒意味深長笑了笑，輕車熟路地將她推倒。

怕被孩子聽到，我將音量關閉了。

還記得，視頻里周翠翠不止一次問著楊鋒，我跟她到底誰好。

楊鋒的答案讓我終生難忘。

「喬昕那假正經的有什麼好，還是你帶勁！」

激情中，周翠翠幾次提出讓他離婚娶她，楊鋒卻始終沒有松口。

視頻播放完，倆警察臉色凝重，又帶著幾分尷尬。

周翠翠臉色漲紅，尖叫一聲：「臭婊子！我要撕了你！」

劉姨死命拉著周翠翠，可她體格弱小，根本拉不住接近一米七的女兒。

「太太，都是翠翠不懂事！我這就讓她走！我用工資賠，求你不要抓她，團團不能沒有媽媽啊！！！」

警察立馬擋在我跟前，其中一人上前制服發狂的周翠翠。

更快一步的，是楊鋒。

他快步上前，用力在周翠翠臉上扇了一巴掌。

啪————

「賤人！故意勾引我，還想打我老婆！」

他拉住我的手表忠心：

「老婆，老婆我知道錯了！是她！她勾引我的！」

「老婆，原諒我！我保證，以后不會再亂來了！老婆！」

「想想冉冉，給我一個機會，做一個好爸爸，老婆！原諒我好不好？」

周翠翠錯愕地看著他，眼里全是不可置信。

我抽出手，用濕紙巾擦了擦。

楊鋒在認錯時比在場所有人還激動，聲音一度蓋過劉姨和周翠翠。

倆警察忍不住將鄙視的目光留在楊鋒的身上。

「先生，你這行為是道德層面上的事，按理說跟我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