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如死灰后他們后悔了
我想離開
姐姐自殺后,我被指控成殺人兇手。
一向疼愛的弟弟挖掉了我的左眼,就連我的未婚夫也親手把我送進監獄。
十年后,我出獄了。
本已死掉的姐姐挽著我的未婚夫,來向我道歉。
我笑著原諒,并跪在地上求放過。
在得知我只剩三個月的時間后,弟弟和未婚夫紅著眼眶黏了上來。
可我誰都不想要了。
01
我是杵著樹根、摸著墻壁出獄的。
左眼常年空蕩,被一層紗布虛虛遮蓋著,剩下的右眼只能看到一些殘影。
我走的格外小心,卻被一個高大的影子攔住去路。
“周影,你又在裝什麼?”
我的身體像條件反射般,瞬間抖如篩糠。
來人聲音清脆悅耳,在我耳朵里卻宛如魔音。
他是我的弟弟周舟,也是挖掉我左眼的人。
周舟低聲輕笑,好奇撩起了我左眼上的紗布,沖著里面吹氣。
“嘖!老子當年的手藝多好,挖的真干凈。”
我護著右眼緊緊貼在冰冷的墻上,恨不得把自己鑲進墻里。
不要碰我!不要挖我的眼睛!
他自顧自哂笑著,把我拖拽上了車。
“抖什麼?你裝可憐的樣子給誰看?以后就在我家住吧,我來照顧你。”
照顧我?我把唇咬到出血,仿佛還能體會眼球被強制挖出的痛楚。
十年前,他以照顧我的名義,在監獄里用鉛筆硬生生挖出了我的左眼。
當時,他嫌棄的將眼睛扔到下水溝,嘴里嘟囔著:“臭死了,你這種人怎麼會是我姐姐?”
疼痛讓我把地板縫都摳出血來,直到暈過去,也沒有一個人來救我。
再醒來,本來五年的刑期莫名其妙加到十年。
我再也經不起他的照顧了。
他一停車,我著急推門,卻摔了個狗吃屎,兩條手臂也被摩擦出血。
“著什麼急?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愛給人找麻煩。”
周舟語氣嫌棄中夾著些微寵溺,就像以前我搶他零食吃后無奈的語氣一樣。
我心里泛起疼,空空的漏著風,很快又被我習慣性按下去。
02
周舟把我帶到了他的合租公寓。
空氣中彌漫著餿味,地上的灰一腳踩上去就是個腳印。
十年了,爸媽的遺產也早被他揮霍光了吧。
我的手摸到了一只襪子,頓時僵硬的直起了腰。
監獄里的前三年,我每天都會被塞臭襪子進喉嚨,那些人喜歡我眼淚鼻涕留一臉的模樣。
一開始我還會反抗、嘔吐,習慣后就沒力氣嘔了。
畢竟,嘔一次我得餓三天,最后還得像狗一樣趴在地上舔舐發臭的粥米。
周舟泡了兩桶泡面放在面前,我把手規矩放在腿上,等著下令。
不知道是哪里惹怒了他,他直接把面打翻在地上。
“嫌棄老子是吧?那就跪在地上把湯都給我喝完。”
我渾身一顫,沒有任何猶豫,匍匐在地上循著黑影把泡面吸進肚子里。
要聽話!只有聽話,才不會被打,才不會餓肚子。
要吃的一點都不剩,滿足他所有的要求,他就會放過我,不會挖我的眼睛!
他倒吸了一口氣,把我拎起來扔到沙發上厲聲質問。
“周影,你到底還要裝多久?不就挖了你一只眼,至于你惦記到現在嗎?跟老子說話。”
我抹去嘴角掛著的泡面和湯汁,顫抖著開口。
“我不惦記,我忘記了。”
他攥緊我的手腕,呼吸急促,像在拼命壓抑怒氣。
真奇怪?我如他所愿開了口,他為什麼還在生氣。
門口的鈴聲突然響了,周舟緊張的把我推進房間。
“不許出聲!否則我饒不了你!”
他的語氣著急卻帶著欣喜。
“婉姐,你們怎麼來了?”
我被雷劈中一般,渾身僵硬,不可置信。
婉姐?她不是早就去世了嗎?
女聲年輕溫婉:“我們沒見到周影,不會是你把她藏起來了吧?”
周舟漫不經心道:“藏什麼?她那麼自私惡毒,早就出去胡吃海塞了!”
“唉!我該早點去監獄看她的。”
“她是能苦自己的人嗎?在監獄享受著呢!你肚子不方便,她一個大活人不用我們操心。”
冷漠的男聲響起:“婉婉,周影自私自利,她也是罪有應得,保護好你的孩子要緊。找人的事交給我們男人去做。”
我的未婚夫也來了?他在法庭上最后和我說的一句話也是“罪有應得”。
我明白了,哪怕周婉好好的活在這世上,他們也要送我進監獄。
心里的痛迅速彌漫至全身,淚卻一滴都流不出來。
我就算再蠢,十年的時間也琢磨出來了。
確認真相的一剎那,我反而放下了執念。
我的姐姐死而復生,和我的未婚夫有了孩子。
他們會是幸福的一家人。
我算什麼呢?
03
他們走后,我顫著手小聲跟周舟提出離開的請求。
周舟一拳砸在墻上。
“你都是個殘廢了,能不能別再給我找麻煩?你難道還想去找楚燃?破壞他的家庭?”
我哽住了,搖了搖頭。
我一點都不想去找楚燃。
周家破產后,爸媽把我托付給他,他指天發誓會讓我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我信了。
直到我發現了他寫給我姐姐周婉的情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