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我哥想開個發廊到處找錢,您把家里所有的積蓄都給他,只給我兩個選擇,要麼放棄上大學,要麼自己想辦法半工半讀。
“爸,您還好意思說我上大學花了我哥的錢嗎?”
他被我堵得啞口無言,只能一個勁兒的攆我‘滾’。
我巴不得有這樣一場爭執,短時間內他們絕不想再見我,正好處理完辭職交接的事。
我帶著女兒離開那天一如他們去上海的時候,也許等某天從別人口中得知。
如果可以,余生我都不想再見到他們。
我沒有再去找工作,在一個小城市開了家花店,順便撿起我曾經喜歡的設計知識,斷斷續續也會接到幾個訂單,日子平淡安寧。
女兒一天天長大,沒有因為缺失父愛性格偏激,她很快樂,我也一樣。
我們心里都沒有沉重的負擔壓抑。
8
這天我接到一個陌生電話,對方是老家派出所的民警,說我爸病重住院卻無力承擔費用,我媽去警局大鬧讓我打錢。
“我每個月都會給他們打錢,05年到14年每月一千,之后到現在每月一千五,該承擔的贍養費我負責了。
“你們應該通知她的孝順兒子趙忠義,畢竟當初兩百多萬的補償款我可是一分沒碰過。”
對方嘆了口氣,“你說這個情況我們會及時聯系,作為子女從法律的角度上來說如果在你的經濟承受范圍內,你還是有義務承擔部分治療費用的。”
“那就等你們先聯系了她兒子再說,那兩百多萬他不交代清楚也就沒必要聯系我了。”
掛了電話我心頭空落落的,說不上難過還是不難過。
之后我沒有再接到電話,我更不會主動打過去。
不值得惦念的人無需問候。
幾個月后我哥又給我打電話,直接說:“爸沒了,走之前的住院費還有殯葬費都是我出的,媽這邊該輪到你負責了。”
我恍然片刻,“她是你媽,我有不起,也不配做她女兒,當初你怎麼把人哄去上海的以后也好好哄著吧。”
“贍養父母是義務,你信不信我去法院告你!”
我嗤笑,“這些年我每月都給他們打錢,你呢?真要走法律程序,我奉陪!”
“行,你等著,老子先在網上搞臭你,不孝父母,網爆你,看你還有沒有臉活!”
“我不像你這種臭蟲去欺騙不明真相的群眾,你盡管爆,到時候法庭見。”
我冷靜淡然的態度氣的他直接掛了電話。
我知道,這事沒完,他會想盡辦法把我媽推過來。
哪怕不要臉。
他想跌落泥沼,那我成全他。
事實超乎我的想象,他把不要臉發揮到了極致,讓我媽當著鏡頭哭訴我如何不孝,如何在我爸活著時說盡刻薄的話氣他們。
這樣的視頻吸引了無數看戲的網民,還做成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視頻號,賣慘圈錢不是什麼大新聞了,但噱頭吸引人。
我一紙訴狀將我哥告上法庭,不僅是污蔑誹謗,還有十年前那件摔碎珍藏品詐騙案。
他以為我真的會毫無準備?
對待小人一味的退讓和回避沒有用,只有把他一次打趴下才行。
我給過他機會,他不珍惜。
這次真的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了。
“你個賤人,沒人要的破爛貨,老子當初就該弄死你!”這就是十年后再見時我哥的開場白。
我不喜不怒,“如果你繼續用這種態度說話,我不介意再加一條人身安全威脅起訴。”
我媽蒼老的跟八十歲的老太太一樣,難怪能博得那麼多人的同情,看起來是挺可憐。
但老人就一定可憐嗎?
不分好壞?
她大概上鏡習慣了,見我就憋紅了眼眶,“你爸已經被你氣死了,我當養了個白眼狼不指望你養老了你怎麼還要斷了我的活路?
“是不是非要我死在你面前,還是要我給你磕頭求饒?我磕行嗎?”
說著她還真跪下去,腦門磕在地上幾下就紅了。
我側身讓開,“你們母子這套道德綁架玩的可真溜,至于誰是白眼狼等法院審判后一清二楚。”
9
法庭上不是誰撒潑誰哭的可憐誰有理,我提供的每月打款記錄清清楚楚,我哥又承擔了什麼呢?
他很會給自己找托詞,“05年他們去上海吃的住的都是我安排,前前后后花了好幾萬。
“07年我送我爸媽回老家的時候一次性給了他們五萬的現金,還給他們租了房子。
“去年我爸病危住院的費用也是我結的,還有安葬費,七七八八算下來也花了四五萬。
“還有,趙冬音不愿意贍養我媽,也是我接到上海照顧,這些都是我承擔的。”
我請的律師蘇江問他:“趙先生,你支出的這些費用有切實可信的憑證嗎?”
“給我爸媽的現金我總不能每張都記編號吧?我媽就在這兒,不信你問她有沒有收到錢。醫院結算單我有,至于農村喪葬費用那些誰給你開什麼發票啊。”
我媽立刻說道:“是,我兒子那次回上海前給我留了五萬。
”
蘇江又問:“孫女士,你確定收到了五萬現金?”
“你怎麼那麼煩!”我媽氣鼓鼓的,“我說了,是五萬現金,你耳朵聾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