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迫于壓力,直接把余昊開除了。
余昊到處求情,得到的只有閉門羹。
他只能抱著他的紙箱子離開,整個人像條狼狽的黃鼠狼。
他剛離開一刻鐘,就有人在窗邊發出驚呼。
大家紛紛湊過去。
他們呼喊著讓我去看。
我走到窗邊,看到樓下亂成了一團。
表妹手里一把刀,插在了余昊的肚子里。
……
我們迅速下樓,為余昊叫了救護車。
余昊被送進了醫院。
他的刀口太深,看起來情勢很危急。
表妹因為故意傷人被警方帶走。
我一轉頭,竟在不遠處看到了爸媽。
這段時間他們和表妹流浪在外面,衣服破破爛爛,餓得面黃肌瘦,臉上臟污不堪。
想必他們也察覺了表妹的不對勁,所以特地跟在她身后。
卻沒想到,看到平日里手無縛雞之力的表妹殺人的一幕。
爸媽驚慌失措,兩個人失去主心骨一樣癱軟在地上。
淚水從他們眼眶里流出來,沖淡了臉上的污跡。
他們老了啊。
有眼尖的同事湊到我跟前說:
「薇薇姐,那不是你父母嗎?」
我轉過身,冷漠地說:「不是。」
從他們放任姑姑一家把我架到柴火灶上烤的那一刻,他們就不再是我的父母了。
他們安逸了太久。
久到忘記了怎麼去愛自己的親人。
他們該吃吃苦了。
時光荏苒,幾年后我再次回到老家,已是山鄉巨變。
在村口我看見了表妹,我霎時間恍惚了一瞬。
她在割著野菜,一看到我就掩著臉匆匆離開。
是,余昊撿回一條命,所以表妹只被判了三年,她已經刑滿釋放了。
但余昊永久喪失了他的作案工具,變成了一個太監。
我往村里走,竟沒在村里看到一條流浪狗。
我那朋友對我說,流浪狗全被表妹收留了。
我心中好奇,走到姑姑家門前。
果然,表妹正在喂那一院子的流浪狗。
她是在為曾傷害大米的所作所為贖罪。
片刻后,一個獨臂男人走了出來。
他剛出門,一只大黑狗就兇猛地咬住了他的腿。
他吃痛,喊叫出聲。
一個拄拐的女人出現,用手上的拐杖去敲打那條狗:
「死狗滾開,別咬我兒子!」
可是她的拐杖還沒落到狗身上,就被人推了人仰馬翻。
表妹冷著臉說:
「不許打,不許造孽。」
姑姑坐在地上,捧著一條殘廢的腿,嗚嗚地哭出聲:
「我造了什麼孽,我活的生不如死啊。兒子殘廢,女兒不孝,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表哥被黑狗咬著腿,他竭力往屋里爬,露出更多皮膚。
只見那條腿上,沒有一塊好肉。
全部都是咬痕。
看到姑姑和表哥過的不好,我放心了。
我轉頭離開,到朋友家去敘舊。
打開車門,大米興高采烈地跳了出來,撲進我懷里舔我的臉。
我哈哈大笑,帶著她跑向我小時候的秘密基地。
大米,謝謝你的守護。
這輩子,我把你保護的很好。
【全文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