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一板一眼:「我不知道這個姓徐名周的小子何許人也,對你無意可以不答應你,答應了你期限又還沒到,他就不該跟別人拉拉扯扯。」
「還有,一下對你說沒有對象就言盡于此,一下又對外說什麼雖然沒有對象,但意有所屬。敢情這哥們兒誰都不欺騙呢。」堂哥語氣不重,但代入感還挺強。
我若有所思,誰料到腦門又被重重一彈,「哎呀,你又來!」
只是這一次我捂的是肚子,不是腦門。
「你捂著錯地兒了吧,傻了?」
我瞪了堂哥一眼,他也回瞪我一眼:「還有就是!你出的什麼餿主意,談戀愛是這樣談的嗎?你不會可以來問我啊,我對你哪次藏著掖著了!」
我小聲反駁,「那你不也沒女朋友。」
說到堂哥痛處了,他話音高了不少:「世面,知道嗎?而且跟長輩請教有何不可?」
我不忍心再繼續戳他的痛處,堂哥說的不無道理。而說出來之后,我心里好受多了。
臨別時堂哥還說了很多鼓勵的話,我竟然能從他口中聽到這些,他終究還是長大了。
知道我肚子疼,卻又差點把疼都忘掉了。他親自送我回宿舍,嘴里念念有詞:「真服了你。」
安置好我之后,堂哥又拉著行李箱風風火火回隔壁學校了。
接下來的時間我強迫自己少思考不相干的事,有好幾門課結課,期中考就要到了,專心復習比較重要。期間徐周也發過幾次消息,都被我應付了事。
他沒有跟我計較,也沒有深究。
可能也是因為我自始至終都不重要吧。
考試周結束的那個周末,我決定抽空回一趟家鄉小城。
5
車程不遠,半個小時的火車就到了。
公交車晃晃蕩蕩從車站到老街,卻費了一個小時。腦袋有些暈,一路上我并未看手機。
下了車后離奶奶的店還要走一段路,我暫時在站臺坐著歇一歇。
剛打開手機就看到有十幾條消息。其中有十條都是堂哥發來的,但有好幾條是徐周的。
先點開了徐周的,信息發得不密,只是只言片語。
我恍然,原來今日已經到約定期限了。
等會兒,徐周想要見我!
再點開堂哥的消息,原來他這回說的不是廢話。看完消息一下理清了來龍去脈。
也許是我消息回得潦草,期限到了也沒有動靜,徐周決定到宿舍園區大門前等著與我見上一面。奈何沒等到我,卻等到了我舍友。
舍友終究主動上前詢問,因為不清楚個中情況,便索性把堂哥的聯系方式給了他。
堂哥只說我回家鄉了,并未曾多言。
徐周那邊只答知曉了。
「不過我可沒說具體在哪兒,他就算去怎麼找啊?」
「他只要不是腦殼被門夾了就不會去。」
「誒你怎麼想的?」
堂哥最后發過來的三條信息還挺讓人燒腦。
突如其來的一切我一下子難以應付,兩個人的消息都沒有想好怎麼回復。
躊躇間奶奶打電話過來詢問我回到了沒有,午飯已經做好了。我放好手機,抬腳往奶奶的店鋪走去了。
雖說是故鄉,但城中唯一牽掛之人唯有奶奶了。
踏入店中,奶奶正坐在柜臺處琢磨著什麼。我本想喚一聲,奶奶注意到我之后用眼神示意我等會兒。
走近才發現,奶奶最近在學著搗鼓直播,有模有樣的。
不一會兒這場直播結束,奶奶趕緊上前來拉著到后院吃午飯。
桌子上都是我愛吃的菜,奶奶往碗里夾了好幾回:「小珒,大學生活好不好呀?」
我挑些好的說,奶奶也圖個樂呵。
收拾碗筷的時候,奶奶交代:「待會兒我要去城東車站等著,有一批新的貨到了,你回來了,幫著奶奶看店怎麼樣?」
「奶奶,您是不是還想讓我幫著直播?」我故意打趣道。
奶奶立刻來了精神,嘆道:「你這個主意不錯。」
「早知道不提了。」我純屬逗她開心,不過心中也有疑問:「不過我們店都直接上鏈接搞全城郵寄了嗎?」
「這才剛剛起步,就當是打廣告,讓人家先有印象,哪天再光顧一下多好呀。」奶奶這會兒已經去收拾她的帆布包,一副就要出門的架勢。
我收拾收拾自己后也趕緊來柜臺電腦前搗鼓,幸好這些操作對于我而言不算難事。
最難的大概是在大家面前絮絮叨叨。
直播開始幾分鐘后,有幾個人進到直播間,我深吸一口氣,說話有些磕絆,幸得人少,我才不至于太緊張。
我先把服裝店的基本情況介紹了一下,后來就介紹一下服裝去了。
直播間轉而變為了十幾個人,不過基本無人發言,只有一位問了個問題。
互動很少,得虧我心態尚佳。
將近一個小時過去了,想著就先淺播到這里,于是我跟直播間幾人一一道了再見,便關掉了直播。
頓時覺得困意上頭,我伸了伸腰,在桌子上趴了一下。
門口突然傳來聲音:「文珒。
」
是熟悉的聲線。
我預感強烈,抬頭向門邊望去,徐周就這麼站在門檻邊,鄭重而平靜。
「你你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