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愿收獲一波尖叫,滿意地笑了笑,然后向我走來:「紀老師也來一杯吧,很甜的。」
「很甜」二字說得尤為刻意。
周圍有人小聲議論:「啊啊啊啊真情侶就是甜,誰能甜得過他們啊,我宣布!施宜和周先生是我嗑過最甜的 CP 啊啊啊……」
陳施宜唇角的幅度更大了。
我神色泰然地接過她手中的奶茶,彎唇笑了笑。
「謝謝,但我現在肚子有點不舒服,一會兒再喝。」
我猜她大概又腦補了什麼戲碼,眼中得意更甚,正想再說些什麼,卻被驟然響起的電話打斷。
她眼底的不耐在看清屏幕上的名字時消失殆盡。
她接過電話,嗓音變得甜膩起來:「阿敘,我在拍戲呢。」
「什麼?!!嗯嗯好,我現在就來~」
連炫耀都顧不得,陳施宜帶著甜笑飛快轉身離開。
我不甚在意地收回視線,看向手機屏幕。
繼宴會后一直有在聯系的許慕言發來消息。
【挽音,不知道有沒有榮幸請你吃個飯?】
我笑了笑回:
【當然,樂意至極。】
17
作為出場早下線也早的惡毒女三,開機第一天我就有一場重頭戲——
費盡心思勾引男主。
然而,當我布料清涼坐在男主身上,按照劇情肆意撩撥他時,導演喊停了。
「顧遜,你過來一下。」
我沒有多想。
畢竟按照劇本,男主此時應該穩如老狗,而不是臉紅眼神飄忽。
何況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就當我回到化妝間準備稍作休息時,一雙大手陡然掐住我的腰將我死死抵在門背上。
我抬眸看著眼前這張精致非常的臉,冷淡道:「周先生怕是走錯地方了,陳施宜的休息室在隔壁。
」
周時敘不答反問,緊緊鎖住我的視線:「為什麼不回我信息?」
我忍不住冷嗤一聲。
「哦?你指的那條晚上去你家的消息?我還當是哪個變態發來的騷擾信息。」
去他家干嗎?又要我被他翻來覆去像玩具一樣任他擺弄?
「當然我也實在沒想到……周先生前腳剛和美人打得火熱,后腳又向另一人拋出邀約,我可真是佩服。」
他垂眸望著我,漂亮的黑眸里翻滾著晦暗不明的情緒。
「之前說的那些話,還作數。」
我彎唇人畜無害地笑了笑。
「什麼話?那晚上喝得太多,記不太清了。」
就在這時,因為他突如其來的動作意外砸落地上的手機亮了。
似是有所感應,周時敘跟隨我的視線看過去。
是許慕言發來的消息。
【好,就這麼定了,下周不見不散。】
18
之后幾天,我一直待在劇組沉心拍戲。
陳施宜日常上門嘲諷,翻來覆去無外乎就「區區女三」「拿什麼跟我比」「我家阿敘」「他很愛我」幾句話。
我聽得都有點煩了。
直到這天,她終于想起什麼:「我記得你爸不是出車禍了?天啊!他都要死了你還有心情拍戲,怎麼不去病床旁守著?」
我面無表情地放下手中劇本,高高揚起手中巴掌。
她臉上得意的笑瞬間消失,花容失色道:「紀挽音,這是在劇組你想干嗎!」
巴掌快要落在她臉上那一刻,我停了下來,看著她難看的臉色笑出聲。
「我這不是在練習下午的那場戲?
「尊貴的女主是不是忘了,你下午可是要被女三狠狠打一頓巴掌呢,嘖我看看劇本啊,『沈清宛的臉頓時腫得高高吊起』,啊我知道該用什麼力度了。
」
陳施宜氣急:「你敢!」
可她腦子里的東西實在有限,任她你了半天,表情做得再怨毒,都沒能說出一句有用的話。
走之前,只能裝腔作勢地來一句:
「賤人,走著瞧。」
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我給楊成打去電話。
「讓你查的事進展怎樣了?」
「紀小姐,和你猜的一樣,那王文中的兒子兒媳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兒子既嫖又賭,兒媳手腳不干凈,經常做些小偷小摸的事情。」
是麼?
我眸色微冷:「辛苦了,繼續跟蹤,有什麼情況及時和我匯報。」
我想過不了多久。
陳馳就該有大麻煩了。
19
很快到了和許慕言約定的那天。
可我沒等來他。
在我又一次被突然出現的周時敘強勢塞進車里的時候,我懵了。
「你干嘛,松手!」
他眼底的戾氣一閃而過。
「松手?放任你去找那個姓許的野男人,還是姓顧的小白臉?又或者是你那個只會喊姐姐的白癡弟弟?」
許慕言不適時宜地打來電話。
「挽音,抱歉來的路上汽車追尾了,目前初步斷定有些輕微腦震蕩,今天怕是得爽約了。
「挽音,你不說話是生氣了嗎?如果你不介意我儀態不整就來見你我現在就來,這邊的事我讓助理去處理。」
可我沒法說話。
我坐在周時敘腿上,仰頭被迫承受他疾風驟雨的吻,連推開他的力氣都沒有。
就在曖昧的嚶嚀快要溢出口中時,我掐斷電話。
良久,周時敘才松開手。
「心疼了?」
我抬起手就朝那張臉招呼了一巴掌。
事情其實已經很明確了。
「你做的?
「還有那天之后突然改動的劇本,也是你動的手腳?」
紅色的掌印在那張冷白精致的臉上漸漸浮現,他的表情卻紋絲未動。
「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