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直說,但謝俞白聽懂了。
他「騰」一下紅了臉:「那些上輩子的事誰還記得啊!」
我「撲哧」笑出聲,沒有繼續問下去,而是看著不遠處亮著燈的房子朝謝俞白說:「好了,我到家啦!謝謝你啊!」
他點點頭,說了「拜拜」后轉身離去,但沒走幾步,又轉身看向我:「下周見。」
「好。」
07
自從家里破產后,爸爸就賣掉滬城和京北的房子回到了老家廬州,在我大學附近的村里租了套房子。
我在包包里掏著鑰匙,一個身穿白色唐裝、扎著雙丸子頭的少女從旁邊家探出了頭,滿眼八卦:「哎!你怎麼跟最近新聞里那個大火的女尸長得一樣啊?」
我故作從容地笑了笑:「緣分唄!我還猶豫著要不要開直播說是女尸轉世撈筆錢呢!」
少女恍然大悟:「你好有商業頭腦啊!那你火了能不能找我做助理?我叫崔七喪!」
「可以啊!」
又敷衍了一番,我終于找到鑰匙,逃進了屋。
來到書房,爸爸正在看歷史書籍。
我爸媽早年是古董起家的,對這些很感興趣。我出生前,爸媽的朋友還送了套洛陽鏟過來,打趣讓他們去盜墓。
我給一旁媽媽的遺像上了香,才坐在爸爸面前,吐槽道:「爸!你和我媽怎麼生的!把我和西漢人生得那麼像!」
我爸翻頁的動作一頓,沒有抬頭看我:「就那麼生的,小孩子家家的問這些做什麼?很閑?」
我慌忙搖頭閉嘴,生怕他逼著我看書。
08
在家陪了爸爸兩天后,我回到了學校。
老遠就瞅見高高瘦瘦的謝俞白叼著根棒棒糖站在校門口,旁邊蹲著個大口啃西瓜的程轍。
「你倆……不會是在等我吧?」
程轍舉了舉啃到一半的西瓜:「沒,我就單純吃,他才是在等你。」
我看向謝俞白。
他有些不自然地撇開眼,說著只有我們倆能懂的話:「我這是在保護你。」
程轍在一旁陰陽怪氣。
「保~護~你~
「咋?咱學校有炸彈啊?」
謝俞白默默低頭看向他:「沒炸彈,但是有鬼啊。」
「臥槽,忘了咱學校的原住民了!」程轍頓時跳了起來,諂媚地湊近謝俞白,「哎呀哥你也保護保護我~」
謝俞白面無表情地推開他,走到我身邊,小聲問:「這兩天沒事吧?」
我搖頭:「沒事,那個劉不害沒出現過。」
說曹操曹操到。
話音剛落,被劉不害附身的周攀就摟著小學妹迎面朝我走來。
經過我時,他猛地一歪頭,詭異地吊著嘴角笑了笑:「又見面了。」
我沒回答他,而是拽住了那個小學妹的手:「他不是什麼好人,你別跟他在一起了。」
那小學妹嫌惡地甩開我的手:「你管我呢?怎麼?你是后悔不要周攀了,想復合?」
我無奈解釋:「是他渣了我。」
小學妹根本不信,生怕我跟她搶周攀似的,拉著他就快步離開。
不知何時縮到謝俞白身后的程轍害怕地探出了頭:「臥槽!周攀醒了?他剛剛怎麼笑得那麼嚇人啊?」
謝俞白盯著兩人遠去的背影,冷聲警告:「離他遠點。」
但顯然,他這句警告多余了。
程轍早跑恨不得八百米遠了。
09
提心吊膽過了兩天,劉不害并沒來找我。
倒是官方出了采訪古墓發掘人員的視頻。
視頻里,老專家遺憾地嘆了口氣:「這個古墓被盜墓賊光顧過,而且最近的一次疑似就在一年前。
但不知道為什麼,這些盜墓賊啊!并沒有拿走大量的陪葬品,這挺讓我們疑惑的。」
采訪視頻還沒看完,宿舍群有人說大批警察封鎖了學校后山,說是后山發現了尸體。
直覺告訴我這件事估計跟劉不害有關系。
但趕過來的我和謝俞白在警戒線外,什麼也看不到。
就在這時,程轍不知道從哪溜出來,把我們倆拉到一邊沒人的地方,小聲說:「還記得周攀上次帶的那個女孩不?她變成干尸了!」
「哈?」
我皺起眉,看著程轍偷拍的照片。
干癟蠟黃的皮膚松松垮垮地搭在骨頭上,完全沒了人形,只能通過衣服把她認出來。
「你怎麼拿到這些照片的?我根本進不去。」我嘟囔道。
謝俞白默默解釋:「他小舅是校長。」
……行。
「這是周攀干的?」程轍問。
「嗯。」謝俞白點點頭,卻沒有說周攀已經被劉不害附身的事。
「我靠,這麼恐怖?不行!我要退學!」
說著,他就迫不及待給家里人打了電話:「媽!我要回家啃老……啊呸,我要退學!」
我扯了扯謝俞白的衣角,他適當地歪頭湊了過來。
「劉不害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他要吸取活人精氣固魂,防止被周攀的靈魂重新搶回身體控制權。」
就在這時,有兩個警察朝我們走了過來。
剛被家人狠狠拒絕退學請求的程轍以為是發現他跟著小舅進入現場來抓他的,趕緊開始刪照片。
剛刪兩張,那兩個警察卻站在了謝俞白面前。
「你好,我們是專案組的,能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嗎?」
我愣了愣,竟下意識抓住謝俞白的手把他拉到身后。
「我朋友……做什麼壞事了嗎?」
警察看了我一眼:「你也跟我們一起走吧。」
我:啊?我嗎?
最后,我、程轍、謝俞白三個人被警察帶到了學校專門給查案人員準備的辦公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