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安沒有女兒叫劉憐吧?」
「因為你被他藏了起來。淮南王劉安渴求長生,一心煉制長生不老藥,并用自己的女兒——也就是你來試藥。后來,你不甘心被關著,偷偷跑到了長安找姐姐劉陵,最后卻不知道為什麼死在了長安。」
到這里,我已經信了一半。
但是我盯著圖片看了半天,棺材里面只有一個人。
于是我把手機推到他面前,不解問道:「你說我們倆是合葬的,那你在哪?」
他安靜了。
好像不愿意回答這個問題。
但最終,他還是默默指了指棺材一角。
那里,蜷縮著一只很可愛的黑色土狗。
03
「所以……你上輩子是我的……狗?」
我艱難地說出這句有些羞恥的話。
謝俞白紅著耳朵,低頭塞了口飯,含糊「嗯」了一聲。
我正準備說這也太炸裂了,旁邊卻幽幽傳來一道聲音。
「沃趣……你倆玩這麼花嗎?」
我猛地轉頭,跟一雙滿是不敢置信的眼睛對上。
是謝俞白的好兄弟程轍。
謝俞白也愣住了,還沒反應過來,程轍已經拍桌而起,超級大聲地說:「謝俞白!你嘴上說著對女孩子沒興趣,背地里卻偷偷給人當狗!騙兄弟是吧?」
好。
現在食堂全體目光都向我們看齊了。
我下意識低頭,抬手擋住臉,降低存在感。
但還是被人認了出來。
「那不是會計系的宋枝意嗎?聽說學校有一棟樓就是她爸破產前捐的。」
「她不是和體育學院的周攀在一起嗎?」
「早分了,前段時間音樂節他倆還鬧上熱搜了來著,聽周攀說宋枝意腳踏兩只船,早就背著他跟謝俞白搭上了。」
……
豎起耳朵的我準確聽到了這些竊竊私語,怒火「噌」
地一下起來了,當場就給周攀打電話質問他。
但電話響了很久都沒人接。
而那邊謝俞白已經面無表情走到剛剛說話的同學身前,語氣冷淡:「我和宋枝意只是單純的同學關系,你再亂說我就……」
謝俞白適當地止住了話頭。
他的好兄弟程轍從他身后探出頭,賤兮兮地補上后面的話:「把你和那個什麼狗屎周攀狠狠打一頓哦。」
嚇得那幾位同學立刻慌亂逃走。
謝俞白這才轉身帶著我離開了食堂。
路上,剛剛還在埋怨謝俞白騙他的程轍把注意力轉到了我身上。
「體育學院的那個周攀是你男朋友?」
謝俞白快速糾正他的話:「注意用詞,是前男友。」
程轍白了他一眼:「問你了?既然背著兄弟在外面當狗,就要有當狗的覺悟,我跟你主人講話你別插嘴!」
我和謝俞白對視一眼,都瞧見了對方染上粉的耳尖。
「不是……」
我和謝俞白異口同聲地想解釋,卻被程轍打斷。他湊到我身邊,眼里閃著八卦的光:「那你能不能跟我仔細說說周攀中邪的事啊?」
我和謝俞白都愣住了。
按照以前,我是一個唯物主義者,肯定會說瞎扯;但今天,知道自己有前世的我已經開始有些相信這些怪力亂神之事。
看到我一臉蒙,程轍驚訝地挑了挑眉:「你不知道啊?」
「不知道,你能跟我說說嗎?」
程轍嘆了口氣。
「唉,搞半天你還沒我知道得多!
「就是前兩天周攀在學校小后山面基女網友,結果半夜保安巡邏發現他跪在一個小土包面前刨土,喊了他一聲。他轉過頭,眼睛是詭異的全黑,十個指甲蓋都翻蓋了,血淋淋的,而且他當時嘴里全是土,還有嚼了一半的蚯蚓在嘴邊上晃悠,賊惡心!他到現在還在醫院里躺著沒醒呢!
「早年就有人在海角論壇上說我們學校建在亂葬崗上,我還不信來著。
現在好了,周攀直接撞上原住民了,嘖嘖嘖。」
我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沒好氣地說:「讓他敢耍我,活該!」
謝俞白默默跟著我點頭。
儼然一副乖巧忠犬模樣。
看得我沒忍住勾起了嘴角。
程轍氣得白眼都翻不動了,他噘嘴朝著謝俞白「嘬」了兩聲。
謝俞白瞇了瞇眼睛,冷笑道:「你實驗報告不想抄了是吧?」
程轍頓時換了張諂媚的笑臉:「哪能啊哥!我剛剛就是單純嘴癢!」
「那就拿鞋子拍拍。」
……
看著他倆打趣的場景,我笑得格外開心。
直到我看到手機上最新的消息。
【寶寶,男朋友生病了你都不來看看嗎?
【你是不想把你媽媽送給我的翡翠項鏈要回去了嗎?
【記住哦,一個人來看我就好。】
04
一年前,我媽去長安旅游,回來后生了一場奇怪的大病,全身潰爛,無藥可治。
我知道她一直想看著我結婚生子,就帶著男友周攀去見了她。
臨終之際,媽媽將她親手雕刻送給未來女婿的翡翠項鏈交給了周攀,讓他好好照顧我。
現在分了手,那條項鏈,我必須拿回來。
05
我抱著一束康乃馨站在周攀的病房門口,腦子里不由自主想起了程轍說的那些話,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推門走了進去。
床上周攀穿著病號服,臉色有些蒼白。
看到我,他像戀愛時一樣笑得寵溺,仿佛沒有發生音樂節那件事。
「來就來,買花做什麼?坐吧。」
我把花放在他床頭,直接伸出了手:「項鏈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