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明鏡一樣知道這就是薛蓉搞的鬼,真是死性不改。
我以為她只是想用我們的實驗數據走捷徑,沒想到她打的是反咬我一口的算盤。
導員說的沒錯,大一就背上學術造假的名聲,可以說是前途盡毀,如果這事鬧大一點,被學校記過開除也不是沒可能。
要不是我早就留了證據,薛蓉這次栽贓沒準真能毀了我們幾個一輩子。
「老師,是賽事組已經下來通知了麼?」
導員沒想到這個時候我還一臉平靜,有些猶豫起來:「薛蓉已經反映到賽事組了,處理結果很快就下來了。你非要等調查結束麼?」
我假裝有些害怕:「可是我沒有抄襲啊,我們都是自己做的實驗,數據也都有記錄。」
導員終于找到了節奏:「數據時間都是可以造假的,但是你比薛蓉晚提交是事實,而且薛蓉那邊的指導老師全程跟著,也可以證明他們的實驗進程是早于你們的。」
「咱們師生一場,我勸你還是自己退賽,我給你爭取寬大處理,不公開處罰。」
我故作生氣,拍案而起:「不可能!我們組的實驗都是自己做的!我絕對不會承認這種莫須有的罪名!」
導員輕蔑地笑了,端起茶杯放再胸前,冷眼看我:「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也天真過,宋安然同學,你不要這件事想得太過于兒戲,我今天叫你來,就是有切實的證據。」
我愣了,證據?他們有什麼證據?
「實驗室的保安說過,你去借過實驗室鑰匙,所以你有機會打開薛蓉實驗室的門。而且——」他得意地扒拉了兩下稀疏的劉海:「薛蓉有照片,證明是你進入了他們實驗室。
」
「現在兩組數據相似,不是你干的還會有誰?」
我愣住了,想到了那天被關在實驗室里的同學。
導員拿出兩張照片,一張拍的是我開門,一張是我推開門,他把照片拍在桌子上:「你看看你做的都是什麼事!」
12、
導員訓了我一頓還不夠,又把薛蓉組和我們組都叫來了辦公室。
他把剛剛的話又說了一遍,然后把那兩張照片給大家都看了一遍,我忍不住在心里冷笑,如果不是我早留了個心眼,今天沒準真就被薛蓉坑了。
那天叫我幫忙的同學低著頭不敢看我,吭吭哧哧地說:「我沒有叫宋安然來幫我開門。」
我已經料到是這個結局了,怪不得那天他非說自己要去廁所,不讓我先走。
導員假裝理解我,語重心長地說:「宋安然,老師理解你年紀小做錯事,你今天給大家道個歉,再寫一個道歉聲明發到校園網,你退賽老師就不追究你責任了。」
薛蓉在一旁假惺惺地安慰我:「只要你跟我道歉,我可原諒你。」
李如歌冷笑:「我看道歉的另有其人吧。」
組員 A 和 B 也很快搞清楚了事情的經過,都被薛蓉的無恥震驚到,正要說話,被李如歌攔住了。她使了個眼色,說:「今天這個事情這麼下定論太倉促了,我剛剛叫了徐書記來,這麼大的事情,他要親自處理。」
導員一愣:「徐書記要來?」
李如歌點頭:「對啊,導員你不知道咱校徐書記是我大舅麼?」
導員顯然是不知道的,他神色一變,片刻又放松下來,估計是在想,還好剛剛沒把李如歌牽扯進來,就算是徐書記來了,只要把鍋都扣在我身上就好。
「如歌啊,你看你,這點事情麻煩徐書記做什麼,哪有那麼大的牽扯。」他一邊說,一邊給薛蓉使眼色。
薛蓉咬咬唇,強笑道:「對啊,我也沒想難為你們,只要道歉就好了。」
我冷笑一聲,沒有說話,李如歌也沒搭話,組員 A 和 B 對視一眼,隱晦地笑了。
敲門聲想起來,徐書記果然來得很快,我看了一眼李如歌,她笑著挑挑眉,做了個口型:「早就叫了。」
導員的腰明顯彎下去了,滿臉堆笑:「徐書記您來了,哎呦這點小事還勞煩您過來。」
李如歌大聲叫了句:「大舅。」
大舅,啊不,徐書記拍拍她肩膀,走到導員旁邊,導員殷勤地拉開椅子,直說:「您坐。」
「我就不做坐了,事情如歌已經給我說清楚了,事關學生前途和誠信問題,可不是小事。」
導員賠笑:「對對對,您說的是。」
「薛蓉同學是哪一位啊?」
薛蓉往前走了兩步,微笑道:「徐書記我就是薛蓉,我——」
徐書記打斷她,嚴肅道:「你這個同學做的太過分了!」
導員和薛蓉同時瞪大眼,王薇更是急吼吼地出聲:「徐書記你說錯了,造假抄襲的是宋安然!」
徐書記緊皺著眉頭,拿出一沓照片,還把手機打開播放了一段視頻:「你看看這都是什麼,學生的素質教育還要加強啊,這種事情絕不能姑息!」
視頻自然是我那個攝像頭錄下的,薛蓉王薇偷資料換藥品的樣子,可比那兩張照片有說服力多了。
導員邊看視頻變流汗,薛蓉和王薇也看的臉色發白。
「這這,這可能有什麼誤會——」
組員 A 終于忍不住了,大聲道:「什麼誤會!她們每天都去我們實驗室偷數據。
」
說完他哈哈笑了兩聲:「哈哈,沒想到吧,我們早就發現了,你看的數據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