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禾這孩子什麼都好,可惜就是克夫。」
她說算命的說了,李明亮本來能上清華的命格,就是因為跟我談了戀愛,最后才只上了一個普通本科。
李明亮跟我在一起之后,打籃球崴腳,喝涼水塞牙,諸事不順,都是因為我克他。
只有脫離我,他才能一生順遂。
總而言之一句話,他李家的富貴前程,全是我一個姓王的耽誤了。
他們家是迫不得已,才會逼著李明亮跟我分手。
「可憐天下父母心,哪個當父母的,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家兒子娶一個克夫的女人吧。」
親愛的孫女被人這麼污蔑,我奶當然咽不下這口氣。
她找上李家,讓對方給一個說法。
誰知道李母卻倒打一耙。
「你孫女剛一出生就把她爺爺給克死了,你自家消化不了,就送她來克我家,你們安的是什麼心?
「人家算命的說了,你家王小禾跟我家小亮早戀,就是為了要把霉運傳給我家小亮。
「怪不得說老大一個姑娘這麼不要臉,從小就整天圍著我家小亮打轉,原來在這等著呢。」
那天,我剛好路過回家,就看見李母叉著個腰跟母夜叉一樣將我奶從屋里趕出來。
我出生第二天,我爺爺因為趕著去醫院給我送包被,路上出車禍去世了。
早些年,明里暗里都有人說我克親,是個不祥之人,甚至連小朋友都不跟我一起玩。
但我奶卻一直拿我當眼珠子疼。
她還告訴當時還年幼的我:「生老病死都是天數,別聽外頭那些人瞎說。你爺爺一輩子沒閨女,就盼著有個小孫女承歡膝下。
現在,他只是換了一個地方守護你。他在天上一直看著呢,你要是哭了,他該心疼了。」
我奶奶不光守護了我羸弱的心,還教會了我堅強。
為了我素未謀面卻一直愛著我的爺爺,我從小就要強。
從小學起,就年年考第一,當班長。
李明亮跟我是同學,他從小調皮搗蛋,上樹掏窩,逃課打游戲是家常便飯。
身為班長的責任感,讓我回回都要把他揪回家。
一來二去,李明亮就成了我的小弟。
李母天天見了我,對我笑得見牙不見眼:「小禾,我家小亮可就拜托你了,你替阿姨多管教他。」
那個時候,我又何嘗能想到,有一天,李母會倒打一耙說我勾引他兒子呢。
那天,我奶被氣出了心臟病。
我把李母的臉給撓花了,還踹了她一腳,進了派出所。
李母拒絕和解,堅持要拘留我,揚言要我留下案底,人生玩完。
我冷笑:「哈,我又不考公務員,我就是進拘留所又怎麼樣?倒是你,真該好好擔心一下我出來第一件事就是去鬧你兒子的婚禮。」
李母大罵我惡毒。
但還是投鼠忌器,決定不再追究我的責任。
我從派出所出來的時候,接到了李明亮的電話。
他質問我為什麼要打他媽,還說:「你現在變成這樣,真讓我痛心。人家都說,窮生奸計,富長良心,從前我還不信,現在我真……」
我笑了:「在富人家里給人當狗,這麼快就學會狗叫了?
「真難得,再叫兩聲,給奶奶聽聽。」
他氣得掛斷電話。
我感到臉上有一陣涼意,抬頭才發現,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飄起了雪花。
我一路冒雪回家,路上想明白了三件事。
愛情都是狗屁。
男人都是狗屎。
搞錢才是正經。
從那之后,我封心鎖愛,在職場上一路所向披靡,很快就年薪百萬。
直到我遇見齊驍北。
都怪他的腹肌太勾人,讓我起了上手摸一摸的流氓心思。
早知道會有今天,當初我就不摸了。
所有人都看向齊驍北。
連我都在等他的反應。
不知道如果一會兒他悔婚,今天他送的那些禮物會不會收回去?!
我正忐忑呢,就聽齊驍北撲哧笑出了聲:「大嬸,你可真招笑。
「你知道我是誰嗎?
「齊氏集團的獨生子。
「您說我家娶媳婦,能不請大師把關?
「我不知道你請的是什麼瞎眼算命的,但我們家請的大師可說了,小禾她可是大富大貴的命格。」
「不但旺自己,更旺身邊人,誰娶了她,氣運就會跟坐火箭一樣噌噌往上漲。」
齊驍北一通胡說八道,卻說到了我那些最是喜歡怪力亂神的父老鄉親的心坎里。
大家紛紛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比起齊驍北對我一見鐘情非我不娶的愛情故事,「有錢人重金求娶千載難逢的旺夫兒媳」顯然更符合我這些樸素鄉親的價值觀。
果然,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相信愛情。
我心里不無遺憾地想。
李母顯然也信了齊驍北的話,她面露遲疑之色,但嘴上卻還在強撐:「呵,說得比唱得還好聽,要不是我們家小亮跟她談過,我還真信了。
「她要真有你說得那麼旺夫,她咋不旺我家小亮。」
齊驍北等的就是她這句話:「這位大嬸肯定沒聽過一句話,叫有福之人不入無福之家。
」
不顧李母的氣急敗壞,齊驍北故意在眾目睽睽之下拉起我的手:「大師說了,我們小禾呀,她只旺積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