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被他男朋友甩了。
最近總是悶悶不樂,還自暴自棄說要和我好好過日子。
可他這樣真的很影響我和男朋友的感情。
我嚴詞拒絕。
「你要是真想談,我給你介紹。」
「我家那位醋性大,你別害得我晚上遭殃。」
1
蔣南舟最近半個月,天天按時回家吃飯。
這讓我很不爽。
「吃個飯你到底要嘆氣多少次?」
我把筷子放下,挽起胳膊看著他:「說,到底什麼事。」
再這樣下去,每天看著死魚臉,我好不容易才調養過來的胃,又要消化不良。
「我男朋友不理我了。」
從廚房走過來的家政阿姨,手一抖,湯碗碎了一地。
「太太,對不起,我,我這就收拾。」
我揉了揉眉心。
為蔣南舟的語出驚人汗顏,只好安撫阿姨:「慢慢來就行,別傷著手。」
蔣南舟斜睨我一眼。
手里還在不停地翻動著聊天框,手指的速度能反映出來他此刻有多焦躁。
「他今天拉黑了我。」
備注為「可愛小甜甜」的對話框。
「你竟然是上面那個?」
我忍不住驚呼。
聊天框里大段大段的綠色文字,對方一個字都沒有回復,翻到最底下,開始出現了紅色感嘆號。
看來是很利索地扇了他。
「你做了錯事,光說廢話是沒用的,要找到問題,從根源解決。」
我挑了挑眉。
「難得看你為情所困,倒是稀奇。」
他沒好氣地抬眼:「少說風涼話,等你也失戀,別來找我哭。」
「根本問題就是,他要我和他結婚。」
蔣南舟攤手:「我怎麼解決?」
「那我就麻利地騰地方啊,這又不是什麼難事。」
「不行。」
蔣南舟果斷拒絕。
「我媽會上吊,你媽會逼你上吊。」
想到我們家里那兩位活爹,我脖子一涼,胃里一陣難受,扶著桌子才勉強站住。
絞痛感讓我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來。
「蔣南舟,我可能得了什麼治不好的病。」
「你有什麼遺言?」蔣南舟過來扶著我,語氣不帶一絲溫度。
「我要是活不下去,你幫我把花唄還了。」
2
不得不說,蔣南舟是很稱職的另一半。
當即就開車把我送到了醫院。
胃腸外科的診室外,陰森恐怖。
我手指泛白,摳著白墻,不停反復念叨:
「蔣南舟,我不做胃鏡。」
「我死都不會做胃鏡的。」
很多年前,剛上高中的我胃不好,被我媽強行拉到醫院做檢查,那麼粗的管子,盡管有麻藥,從嘴里插下去,還是難受得我留下了陰影。
后來寧愿吃很多藥調理,也不愿意進檢查室。
蔣南舟恐怕也是真擔心我暈在他家。
不由分說,堅決要帶我來醫院,甚至不惜動用我媽的威嚴。
他敷衍地點點頭:「知道了。」
「17 號,方宜靜,請到 3 號診室就醫。」
盡管一路上都在做心理建設……
我還是緊張得手指蜷縮,捏著蔣南舟的襯衣下擺不松。
放在平常,他早就炸毛了,估計也是看在我生病的份上,不滿地動了動嘴唇,跟在護士身后,帶我進了診室。
「醫生好,我是方宜靜。」
蔣南舟扶我坐下以后,站在我身邊。
握住了我的手,示意我放松。
和我一起打量著坐在電腦后的男醫生。
他戴著一副金屬框眼鏡,臉被藍色醫用口罩遮擋得嚴嚴實實,低垂著眼睛看病歷本,眼眶深邃,睫毛很濃密。
應該是個帥哥,我心想。
「這麼年輕的醫生。」
還來不及反應,蔣南舟已經大剌剌地嘟囔,空氣里一陣尷尬彌漫。
護士也忍不住解釋:「楚醫生很專業,慕名而來的病人很多。
」
「不好意思,他就是嘴快。」
坐著的醫生這才抬起眼睛,在我和蔣南舟之間看了兩個來回,最后目光落到了我們緊握的手上。
「無關人士請在診室外等候。」
他出口的聲音帶著慍怒,又有些熟悉,我甚至有一絲懷疑自己的耳朵。
只能下意識回答:
「不是無關人士。」
「是我老公。」
3
我抬頭和他對視。
這才從我被松開的手上,察覺出一絲不對勁。
對面的人摘下口罩,姣好的面容完全露了出來,那深邃的眉眼里,眸色平靜,高挺的鼻梁下嘴唇性感,皮膚白皙透亮,讓女生都忍不住羨慕。
楚醫生。
「楚……楚淮?」
本來還在納悶我們之間關系的蔣南舟,一下子明白了過來。
順勢把手搭在我肩膀上。
「我是她老公。」
「合法的。」
楚淮扯開嘴角冷笑一聲。
「我這里不是民政局,要離婚出門左拐。」
蔣南舟正要發作。
楚淮又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癥狀。」
我最近經常胃痛,腹脹腹痛也有,時不時有惡心的感覺,還會反酸。
「只是最近嗎?」
我吞吞吐吐:「以前也有,不過最近比較嚴重。」
蔣南舟也及時補充。
「她經常工作起來不按時吃飯,饑一頓飽一頓,喜歡吃的那些東西,也都不怎麼健康。」
楚淮給了他一個很不認可的眼神。
氣得蔣南舟直瞪眼,被我拉著手安撫下來。
楚淮卻不痛不癢地開好檢查單遞給我,又看著蔣南舟。
「不用說了。」
「我比你清楚。」
4
「我能不做胃鏡嗎?」
我看到那檢查單上的胃鏡兩個字,整個人都不好了。
蔣南舟也開口詢問。
「還有沒有別的替代胃鏡的檢查,我老婆她,做不了胃鏡。
」
我聽到蔣南舟喊老婆,起了一身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