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教授?他看起來還沒三十吧。」
「天吶,咱們班當初都沒一個考上 T 大的。」
「這得是搞出了什麼成果,才能那麼年輕評上副教授啊。」
所有人的眼神一下子變了,只有謝蔚淡定自若。
他沒有否認,轉過頭問祁越:「我們認識嗎?」
祁越快要痛哭流涕了。
「我們見過一次,是我導師帶著我見您的。您估計忘了,就是中秋節前,在研究院里的實驗室。」
「哦,有印象。」
「有印象就好,謝老師,您啥時候回 B 市啊,我送您吧?」
「不用,我陪我未婚妻回去。」
謝蔚宣示主權式地牽起了我的手,他笑得清淺,但我怎麼看怎麼覺得他有點欠揍。
尾巴都快要搖到天上去了吧。
祁越仿佛忘記了追求過我的事兒,立刻道:「原來若臻是您未婚妻啊,您倆真般配啊!謝老師您眼光就是好,不愧是我校十大青年才俊之首。」
眾人像看中邪一樣看著祁越。
要知道,祁越在學生時代可是風靡校園的高冷男神,現在他這態度,我都不想說他對謝蔚真的有點舔。
祁越從看到謝蔚開始就各種噓寒問暖,主動幫謝蔚擋酒,還識趣地喊其他人都去別的地方說話,把甜品臺那一塊兒留給我倆二人世界。
托祁越的福氣,我才知道這個和我吵鬧了小半年的鄰居背后的真實身份。
從小就把跳級當飯吃,十四歲被 top 大學破格錄取,二十歲博士畢業,二十六歲當上了副教授,過完年剛滿 28,眼見就要升博導。
謝蔚的父親就是國內某家一流學府的校長,也是院士。
「那他媽媽呢?」有人插嘴問。
祁越噓了一聲:「人家母親來頭大著呢,想知道啊?去看看每天的新聞啊。」
眾人一陣驚呼。
祁越摩拳擦掌:「我在學校的時候都沒跟謝老師搭上過話,沒想到在這兒能見到,真是太幸運了。」
13
有了祁越這麼個捧場的,姚知禮的表情別提有多難看了。
林意的態度 180 度大轉變,笑意吟吟地湊過來說早就看謝蔚這氣度不一般,之前都是開玩笑,要給他賠罪。
她家長輩就在體制內,言語之間意思是多來往,以后幫襯著點。
姚知禮不客氣地拽著她離開:「都不認識,湊什麼近乎,也不嫌丟人。」
「那有什麼丟人的?這不就認識了嗎?以后都是人脈。」
林意瞪了他一眼,繼續熱絡地和謝蔚攀談。
姚知禮顯然被她吃得死死的,沒再說話,憋著悶氣。
酒足飯畢。
我的面子是妥妥地被謝蔚給掙回來了,臨走時,一群同學都是纏著要謝蔚名片,夸我好眼光的。
但我哪哪兒都覺得別扭。
祁越熱情地說要送我們回家,被謝蔚以要和我出去逛街的理由拒絕了。
出了門,我一言不發。
謝蔚本來搖著的尾巴耷拉下來,開著車,小聲問:「生氣啦?」
「沒有。」
「你說沒有,肯定就是有了。」
謝蔚問:「氣我之前不告訴你,還說我自己是無業游民?我放寒假了,當然就是沒工作啊。」
「我哪里敢生氣,副教授來幫我演戲,我受寵若驚還來不及呢。就是……」
「就是什麼?」
「就是不太喜歡這種狐假虎威的感覺。」
「我猜你還更想說一個別的詞。」
謝蔚都不用說,我就知道他這嘴里吐不出象牙。
我怒瞪他一眼:「你才狗呢!」
謝蔚委屈:「我又沒說,是你自己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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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的直覺,你肯定心懷不軌。」
我緊緊盯著他的臉和身材看,幽幽開口:「以你的身份和財力,肯定看不上我給你開的價錢吧?為什麼要跟我回家?又為什麼要故意等祁越過來?」
「被你看出來了。」
謝蔚說著,卻絲毫不心虛。
我又不傻,稍微分析一下,就知道今天這遭爽文劇情是謝蔚安排好的,為的估計就是幫我「打臉」。
他聽我說過今天聚會上有人最是嫌貧愛富,想好了要治一治他們。
更何況,為了認人,我還提前拿了我們班的合照給他看。
「在我給你看照片的時候,你就認出來照片里的人是你同事的學生了吧?」
畢竟,謝蔚只看一眼就能背出樓下超市 A4 紙一般的折扣信息,還在我面前狠狠炫耀過。
他這過目不忘的本領,讓人又愛又恨。
謝蔚深深地嘆了口氣:「唉,還是被你發現了。」
語氣無奈,但眼睛卻是笑著的。
我問他:「你到底是什麼目的?」
車開進了停車場,萬籟俱寂。
謝蔚慢慢停下了車,那雙清凌凌的眼睛在黑暗中閃著神采。
「傅若臻,真不知道你是沒心肝還是沒記性。」
他埋怨地嘟囔,忽然捧著我的臉,擰著眉頭問:「你真的不知道我是什麼目的嗎?」
我愣住了。
然后,一把扒開了他的襯衫。
敞開的衣襟下,是漂亮得如同大理石雕塑的胸肌,上面綴著一顆小小的黑痣。
「你居然真的是松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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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蔚下意識捂住胸口,像是被土匪霸占的良家婦女。
手剛要擋住,又記起來什麼似的,不擋了。
「看吧看吧。
」
他冷哼一聲:「你不是喜歡看嗎?那就看個夠。」
他說著,又要繼續去解襯衫的扣子。
白皙修長的手指,金屬質地的扣子,和隱隱若現的腹肌形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