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你們還不行,你們把我哥還給我……」
……
14
最終,陳年被判了兩年。
我去看過他很多次,他都拒絕見我。
小武哥安慰我:「別難受歲歲,你哥是見不得你哭。」
「我保證不哭小武哥,你下次告訴他,見我一面好不好?」
可陳年始終不見我。
畢業后,我去國外讀了兩年研。
研二的時候,小武哥跟我說,陳年提前出來了。
我心里暗暗地高興,可他卻一直沒有聯系我。
他還是不見我。
我心里那個氣。
陳年,你等我回去的。
2023 年,我 24 歲。
再次踏入陳年的酒吧。
酒吧名字是當年我起的,叫「物華依舊」。
四個字在夜色下閃著璀璨的光,亮得刺眼。
「來十個你們這最貴,最好看的男模。」
我翹著二郎腿,歪坐在 VIPp 卡座,叼著根煙吞云吐霧。
「開十瓶黑桃 A。」
接著從包里掏出一張卡,兩根手指夾著遞了出去。
「沒有密碼。」
營銷經理跟在我身旁,眼睛放光,樂開了花。
「放心,給您安排得妥妥的~」
我懶懶散散地轉著手里的打火機,吩咐身后兩個保鏢:
「去把他家的招牌砸了,我看著礙眼。」
很快地,便傳來「叮咣叮咣」的打砸聲。
心里稍稍地舒暢了一點……
頓時,幾個服務生窸窸窣窣地議論紛紛,營銷經理急忙上前詢問:
「小姐,您對我們的服務有什麼不滿盡管跟我說,別動氣~」
我朝他勾了勾手指,他忙湊了過來。
我吹了口煙,紅唇微啟:
「叫陳年過來。」
「啊?我們老板?」
「跟他說,陳歲回來了。」
音樂動感吵鬧,燈光搖擺曖昧。
我目光掃過在眼前站成一排的十個美男,個個身長腿長,肌肉分明。
我摘下腕間的表,隨意地一丟,落在桌面:
「今天誰讓我開心了,它就歸誰。」
成年人的快樂嘛,就這麼簡單。
一時氣氛嗨到爆,亂花漸欲迷人眼。
「小姐姐,你好漂亮~」
「姐姐,我們干一杯~」
我靠在一個又一個溫柔鄉里,曖昧的氣氛挑逗著每一寸呼吸。
直到指間的煙被奪走,我抬眸瞥見眼前陰著臉的陳年。
兩年未見,他似乎變了,又似乎沒變。
冷峭的眉眼,高大的身軀,周身的戾氣,望而生畏的氣場。
他似是來得急,黑色的襯衫袖子還挽在肘間,露出了小臂上的紋身。
一時,周遭的人嚇得噤了聲。
不過我不怕,這世上沒有誰比我更了解陳年。
我懶懶地抬了抬眼皮:
「呦~陳老板還活著呢?」
對上他陰厲帶著審視的目光,我隨意地彈了下煙灰:
「許久未見,明顯地見老啊~」
煙灰落在陳年的皮鞋上,我煩躁地向他擺了擺手:
「別杵這兒成不?擋我看帥哥跳舞了。」
隨后又指了指一個小男生,吩咐道:
「倒酒。」
小男生看了我一眼,又偷瞄了一旁的陳年,進退兩難:
「老……老板……」
我敲了敲桌子:
「怕什麼?姐姐是給你們老板捧場來了。」
我扯起一絲極其曖昧的笑,拍了拍他的臉頰:
「給你加一萬小費~」
一旁的陳年冷下眸子,終于忍不住沉聲地開口:
「長本事了啊?這當了富二代就是會玩了?」
我無所謂地笑笑,悠閑地晃著酒杯:
「那是自然,陳老板什麼價位?」
我漫不經心地掃了他一眼,目光由上及下:
「您這身材保持得還成,嘖嘖,就是年紀大了點兒。」
我從包里取出兩張紅色鈔票,扔到桌上:
「兩百包你一夜,夠不夠?」
15
陳年咬著牙,壓著怒氣:
「老子踏馬在你心里就值兩百?」
我佯裝驚訝,忍不住皺眉輕笑:
「就您這歲數,還要啥自行車?」
我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湊到他耳邊又輕聲地補了一句:
「再說,你有啥絕活啊?」
陳年沉著臉,冰冷的眸子射向我:
「有什麼絕活,你不清楚?」
我撩了撩頭發,將杯子里的酒一飲而盡:
「所以,才覺得,不值~」
陳年壓著怒氣,粗重地呼了兩口氣,將我一把扯起:
「沒事兒少來我這晃蕩,學一身壞毛病。」
我甩開他:「我花錢了……」
「再不走我報警了,是不是沒戴過手銬?」
他陰著臉威脅我。
我雙手環胸,揚起一絲曖昧不清的笑:
「你說的是局子里還是床上?」
對于惹陳年生氣這事兒,從小我就擅長。
陳年脾氣也終于再也壓不住爆發了,他厲聲地質問我:
「陳歲,你踏馬出去一趟都學了什麼?」
我無所謂地瞅他一眼:
「你誰呀?管得著嗎?」
他氣得臉頰肌肉抽搐了兩下,扯起我的胳膊,冰冷、暴戾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我:
「你他媽是老子養大的!不管你,能長這麼大?」
我不甘示弱:
「老子現在姓張!囂張的張!」
又無所謂地「呵呵」一笑,冷笑道:
「陳年,你這破店,以后,我見一次砸一次。」
就是主打一個氣他。
……
一陣沉默后。
陳年煩躁地抓了把頭發。
「你踏馬今天就是為了來砸老子店的?」
我輕笑著從包子取出一張請柬,遞給他:
「要結婚了,專門給你送請柬的。」
陳年似是有點兒不敢置信,瞳孔驟然一縮,轉而又恢復沉靜。
平靜地接過。
「未婚夫帥吧~」
我指著請柬上的照片:
「比你年輕,比你有錢,比你學歷高,比你脾氣好。
」
我挑眉看向他:
「陳年,婚禮,你來嗎?」
陳年冷冽的眉眼閃爍了一下,皺著眉輕咳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