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衛斌這個名字,對我來說,是心里的一片陰影。
很多年前,他在這個城市的娛樂行業也算是數一數二的人物。
那時候陳年還只是個不知名的小混混,當年李衛斌開了家地下賭場。
我那年查出了心臟有問題,特效藥的價格特別貴。
當年陳年鋌而走險,去賭。
他混跡社會幾年,自然知道賭場的各種門道,后來他贏了錢,卻被李衛斌盯上了。
要拉他去做一些違法的事,陳年拒絕后。
李衛斌就綁了我,而我也是因為那場綁架,差點兒丟了命。
從那以后,陳年與他的仇便結下了。
這麼多年,生意場上的各種針鋒相對,如今,他終是惡有惡報。
聽說,前段時間已經被警方逮捕了。
「哥,他罪有應得,活該。」
如今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還真是解氣。
「不過這個名字,好俗啊。」
我又忍不住吐槽酒吧的名字,叫什麼「夜色」,真的一股濃濃的風塵味。
「那你換個新的。」陳年笑著捏了捏我的手。
「嗯,我想想。」
9
那天,我鬧著陳年,要去約會。
結果,買了個催淚愛情片,我一直哭得像個傻子一樣,他卻一點兒反應沒有。
我吐槽他冷血,他笑我淚點低。
總之,一場約會整稀碎,我悶悶不樂。
更破壞心情的是,不知哪個不知名的綠茶給他發了條曖昧信息。
我氣死了,哄不好的那種。
一直到家,都不想理他。
他抓我,我甩開,再抓,再甩。
「別碰我!」我氣哼哼地警告陳年。
罪魁禍首竟然還能笑出聲:
「陳歲歲小朋友,你生氣的時候簡直比過年的豬都難抓。」
這個混蛋還敢取笑我,我更氣了。
他抬手捏住我臉蛋兩側的肉肉:
「跟個河豚一樣。」
「你……你,你滾!」
我一米六,他一米八八,生氣發火都沒氣場。
抬著脖子罵他,還太累。
陳年這個混蛋,竟然像抱小孩一樣。
雙手穿過我腋下,直接給我舉到與他視線平行的高度。
「別氣了。」
「你……你放我下來。」
這簡直是對矮子的極端侮辱……
「放你下來別鬧騰了啊。」
「哼……」
身高和體力,都被秒得死死的。
看著氣鼓鼓的我,陳年忍俊不禁。
「要不把手機給你?你看誰不順眼都刪了?」
「這可是你說的。」
我拿過手機便開始了雷達掃射:
「這是誰?」
「刪。」陳年無所謂地回。
「這個?」
「刪。」
「我真都刪了?」
「嗯。」
突然又覺得自己的行為好幼稚,他本身社交圈就比我大,尤其是娛樂行業,什麼人都有。
但每次碰到那些撩他的女人我就來氣。
「誰讓你不安分守己來著。」
為了顯示公平,我還特意地將我手機給他:
「不信你看我的手機,絕對清清白白。」
「我不看。」
「不行,必須看。」
過了許久,我略帶得意地問,端著我手機微微蹙眉的陳年:
「怎麼樣,是不是清清白白?」
陳年嘴角揚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
「嗯。」
10
我總覺得他那個笑有點兒詭異,忍不住湊上前去,看他在看什麼。
看到屏幕的一瞬間,我的腦子差點兒炸了。
他正在看,我的夸克小說書單……
都是我私藏的小 H 文。光看名字就已經讓人浮想聯翩了。
我慌張地一把搶過手機。
紅著臉假裝鎮定地解釋:
「那個,我這是本著藝術鑒賞的態度看的,就……很多人都看的……」
陳年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怎麼,現在女大學生都愛看小黃書?」
我:……
「鑒賞到什麼藝術了?」
「你別說了……」
我一時又羞又急。
本來今天挺占理的,這一下子整得我沒有底氣了。
「怎麼,害臊了?」
「才,才沒有……我現在是一個成熟的成年人了,我馬上就 21 歲了。」
陳年驀然發出低低的笑,忍不住抬手彈了一下我的腦袋:
「快睡覺去吧,成天貓一陣狗一陣的。」
「那個,哥,要不我們一起睡吧。」
我扯扯他的袖子,他抬眸漫不經心地掃我一眼:
「邀請一個 30 歲老男人跟你一起睡,是哪個睡?嗯?成熟的成年人?」
陳年探究的目光帶著一絲輕笑。
「當……當然就是你想的那個。」
我假裝鎮定,清了清嗓子。
「我正式地通知你,我們今天一起睡。」
陳年忍不住揶揄我:「呦,長本事了?」
「當……當然。」
「行,你房間還是我房間?」
他似是跟我杠上了。
「我房間,我的床軟。」
我依舊嘴硬。
「行。」
他轉頭躺在了我的床上,伸手朝我勾了勾手:
「來吧。」
我心里一陣打鼓,慢慢地挪到床邊。
「怎麼,怕了?嘴強王者。」
他似是料定了我是一時口嗨,一臉看我笑話的表情。
「誰怕了?你一會兒可別哭。」
我氣鼓鼓地回他。
陳年忍不住笑出了聲:
「行,誰哭誰是狗。」
我:……
見我躊躇不定,還不停地嘲笑我:
「怎麼?還要現查攻略?」
「再翻翻你的小黃書?」
我一時惱羞成怒,親上了他,堵上他那張給人添堵的嘴。
眼下,確實有些不知所措。
安靜了幾秒,我給自己找了個臺階:
「那個,今天就算了,我沒興致。」
他突然一個翻身,輕松地拿捏住我。
「寶寶,半途而廢可不是好習慣。」
炙熱的呼吸與低沉的聲音打在耳邊,一陣酥癢:
「哥哥教你~」
「誰哭誰是狗~」
……
最后,我紅著臉在陳年的懷里哭唧唧:
「嗚嗚……你就是個禽獸……」
11
我與陳年的小日子過得還算舒坦,用他的話是,又當爹又當媽,又當哥又當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