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給你慣壞了,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是吧?啊?」
空氣中蕩著陳年粗重的呼吸,氤氳著滿腔的怒氣。
記事起,陳年都沒發過這麼大火,我頓時就被嚇哭了:
「你要是死了,我踏馬怎麼辦!!!」
「我……哥我錯了,我以為沒影響的……」
我抽噎著解釋,扯著他的衣角:
「你別生氣了,我真知道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不敢了?我瞧你現在本事大得很,還有什麼不敢的?不僅敢來強吻,還翻臉不認人,都跟誰學的啊?」
「我教過你這些嗎?」
陳年暴怒的吼聲回蕩在客廳。
他直接禁錮住了我的手,眼神直接死死地盯向我。
我一時又羞又怕:
「你……是你先躲著我的……」
「那我不是覺得表白失敗丟臉嘛,就,就給自己找補一下嘛……」
我紅著臉小聲地解釋著。
他愣了有幾秒。
轉而卻低低地笑了一聲,
就在我還一臉茫然的時候。
他忽然抬手扶住了我的頭,低頭吻住了我:
「就你這水平的還敢強吻,哥教你怎麼親。」
我整個人都傻了……
五分鐘后,他放開了我:
「學會了嗎?」
沙啞的嗓音中還帶著一絲絲輕佻的嘲諷。
我捂著發麻的嘴唇,淚眼汪汪:
「嗚嗚……學廢了……」
「一天天就知道氣我。」
7
我整個人都陷在缺氧、興奮,又不真實的狀態中。
「哥,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覺得是什麼意思?」
他竟然挑眉反問我。
「你……你不是不喜歡我嗎?要不然也不會躲著我,我又不笨,又不是看不出來。」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順了順我的頭發,將我擁入懷中:
「哥不是不喜歡你,只是不明白這種喜歡是不是單純的親情,在哥眼里,你一直就是個小孩,所以,那天吧,確實懵了……」
「后來想了想,確實是我心太大,沒有察覺你的心思,以前一直覺得你不喜歡我身邊有別的女生,是吃醋別人會搶走自己的親人。」
「我也鬧不明白自己的感覺,要說我對你有非分之想,總覺得自己太禽獸,但以前看你跟別的小男生拉手,我氣得要死,今天看你樂呵呵地抱著人家腰,我氣得想給你倆腿打折。」
「要說吃醋是愛情的話,那應該是的,但想這麼多干嘛,咱倆這輩子也不可能分開了,就這麼過,也挺好的。」
他一只手捏著我的臉,眼睛直直地看向我,認真地對我說:
「所以陳歲,別使小孩心性,哥不會給你反悔的機會,你自己想明白。」
「我,我明白的哥,我喜歡你,不光親情,真的,除了你,我沒喜歡過別人,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我忙認真地表著真心。
「這麼確定?」陳年看著我忍不住笑了出來。
「嗯,可以為了你,再也不買包那種。」
「呦,那可真是真愛了。」
「包還得買的,要不你哥掙了錢干嘛使?」
小時候喜歡買玩具,長大喜歡買包。反正陳年的錢一直花得明明白白。
「哥,你不生氣了吧?」
我小心翼翼地試探陳年。
「一碼歸一碼。」
然后我竟然被強制地看了十多遍的那條山路上的交通事故的錄像回放。
也徹底地明白了:行車不規范,親人兩行淚。
都是血淚教訓。
「嗚嗚,哥,我真知道錯了。」
他斜我一眼:「洗洗睡吧。」
我拉住他的手撒嬌:「哥,我想跟你睡。」
陳年的眼里閃過一絲幽光:
「我看你是不想睡了。」
我:「睡睡睡,狗命要緊。」
我抱著被子在床上滾來滾去,就是一整個開心到飛起。
8
第二天,我醒來時,陳年剛晨跑完回來:
「哥,你干嘛每天都要早起鍛煉啊?」
我忍不住問,被窩那麼舒服,多睡會兒不香嗎?
「歲數大了,得保持身材,延緩衰老。」
他「呵呵」一笑:
「小心眼……」
不就是說了他句歲數大,至于這麼小氣,我暗暗地腹誹。
「誰讓我作死,找個小十歲的對象?」他自嘲道。
「哥,你知道你這種的叫什麼嗎?」
「什麼?」
「叫爹系男友。」
他斜了我一眼,嘆了口氣:
「我是又當爹又當媽,又當哥又當對象,這輩子是讓你給套牢了。」
「怎麼,你不幸福?」
我像個樹袋熊一樣地抱上他高大的身軀,不滿地抬頭看向他。
他無奈:「幸福,幸福……」
「別抱,身上都是汗。」
「就抱。」我依舊耍賴不撒手。
「哥,有你真好呀,我也好幸福。」
陳年無奈地笑了笑,揉了揉我的頭,輕輕地在我額頭親了一下:
「打小就嘴甜。」
「乖,快吃飯去,我去沖個澡。」
我吃完飯的時候,陳年剛換好衣服從臥室出來。
他穿了件修身的純黑襯衣,套了件長款黑色風衣,顯得整個人禁欲中帶著濃濃的野氣。
「你穿這麼好看干嘛?」我忍不住抱怨他。
「不是衣服好看,是你哥好看。」他回我。
呵……自戀狂。
「哥,你今天干嘛去啊?帶我一起唄~」
「自己玩,有正事。」他并未理會我。
「我又不是小孩,保證不給你添亂。」
最后,陳年還是沒禁住我的軟磨硬泡,帶我出了門。
去的是一個已經倒閉的酒吧,這里曾是市區夜生活最熱鬧的地方,如今卻一片荒敗之景。
「哥,你來這干嘛啊?」我有點兒好奇。
「我打算接手這兒。」他淡淡地回,眼里卻有著冷冷的神意。
「這有什麼好啊?」我不解。
「這原來的老板,是李衛斌。」
陳年緊了緊握著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