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掰開他的手后,他忽然猛握住我的手,坐起身來,環抱住我,
「幺幺……幺幺我好痛苦……我救不活他們,是我沒用……」
我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眼淚猝不及防掉下來。
「沈宵……你不可能救得了所有人……」
沈宵沒說話,只是緊緊地抱住我。
秋天的夜很冷,沈宵的懷抱也是冷的。
我卻只想把他暖熱。
半晌,我才動了動手,十指緊扣住他的,「沈宵,你一天沒休息,去休息室睡會好嗎?」
「幺幺……幺幺……」他的聲音,痛苦到顫抖。
「嗯,我在……」
話剛落,他就吻上了我,力大到我后仰了一下。
他扶住我,「幺幺,你愿意嗎?」
「愿、愿意……」愿意什麼?
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拉著,一路去了他的休息室。γȥ
沈宵的休息室都是他自己打掃,除了他,不會有別人進來。
或許,是心疼他的心大過了理智,或許,是被鬼迷了心竅,又或許,屋中的檀香已經占據了我的心。
我沒有拒絕。
沈宵是冷靜的,是自持的,是比醫者更仁心的。
但那一晚,他放下了所有的冷靜自持,好像眼里只有我。
「幺幺……幺幺……」
「我在,沈宵我在的,你不要難過。」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只是他排解痛苦的工具。
醒來后,看著屋內供奉的佛像,我久久不能回神。
沈宵會后悔的吧?會恨我的吧?
是我,害他在他的信仰前破了戒。
所以我逃了。
沒辦法,我承認我對沈宵心動了。
但我和他……不可能的。
思緒回籠,我看著眼前的沈宵,眨眨眼,「因為你恨我?想讓我好好工作累死我?」
「江幺幺!」
沈宵扣住我的頭,「你看著我的眼睛,你真的感受不到嗎?你真的感受不到,我對你的喜歡嗎?」
「可是……你不是一心向佛的嗎?」
他那麼虔誠地供奉著佛祖。
他是每個病人心中的佛祖,我不可能是他打破清規戒律的原因。
「幺幺,你是我唯一的俗念。」
「我……是你唯一的俗念?」
我重復著他的這句話,心臟在狂跳。
咚、咚、咚——
他給了我足夠的時間反應,我定定地看著他,突然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最終,我還是握住他的手,附上我的胸口,「沈宵,這顆心,五年前早就為你跳動了。」
他一把將我的頭按上他的胸口,那顆心,心率起碼一百三,
「同理。我的清規戒律,只為你而破。」
第二天一早,季如瑜的電話就響徹了沈家別墅:
「表嫂!你終于是我表嫂了!不好意思哈,是我玩笑開過了,誤導了網友。」
「不過,這演員費用,總得讓你家沈宵給我結一下吧?我出場費很貴的!」
(全文完)
番外一:沈宵
第一次見到江幺幺,是作為客座教授去她的學校觀看演出。
她一襲戲服,熟練地在臺上走位、唱戲。
濃重的妝容一點也看不出她的面容,但仍能看出美得不像話。
最主要的是,她的聲音,讓我感覺,比檀香更靜。
所以那一個月里,只要她有演出,我就會去聽。
某一天,她莫名其妙來了我這里看病,所作所為好像……是對我有意思。
我不敢確定。
但我貪戀她的聲音,除了戲腔以外,更鮮活的聲音。
所以哪怕她可能沒什麼事情,保險起見,我還是多給她開了幾項檢查,也為了能多見她幾面。
她果然沒什麼事。
但她好像也確實在接近我。
聽見樓梯里她的慘叫,我沒忍住跑過去,她的腳崴了,小腿還在不斷地亂動。
我承認,那一刻,我的心亂了。
我把她送回家。
不知道是出于感謝還是別有目的,那以后她經常出現在我面前。
她話癆得很,那張小嘴好像一刻也不停歇,總有說不完的話。
我……很喜歡。
我甚至都分不清,我到底是喜歡她的聲音還是她的人了……
她總是來我的休息室,屋中檀香的味道混合了她的味道,我更好入睡了。
我覺得,我應該是喜歡上她了。
那一天,那個孩子走了。
我痛苦得無以復加。
她抱住我,對我說,不是我的錯。
我被打動了,可我好像有了更多的欲望,我想要更多的救贖。
她明明答應了的,但她還是走了。
我要出家時,家人才告訴我,原來,她只是接了任務來勾引我。
她可能并不愛我。
我瘋了似的想找她,但又不敢。
她簽了經紀公司,她說過,她要讓更多人愛上京劇。
剛好我做不了醫生,佛不再能救贖我,可我不能放棄她,所以我回家經了商。
她能完成她的任務,我也能助她完成夢想。
我還成立了基金會,專門撥錢給沒錢治病的人。
我想,如果早就有這個基金會,或許,她當年也不至于走投無路吧。
這樣,或許我們能有一個更完美的開始。
整整五年,她把我們的孩子撫養長大,事業也足夠成功,我覺得,她該回家了。
破鏡重圓,也能恢復如初。
番外二:求婚
沈宵的求婚,來得猝不及防。
我們倆還在國外旅游,手牽手走在廣場上。
廣場很熱鬧,有很多年輕人聚集唱歌。
我很喜歡這種氛圍,所以哪怕沈宵不喜歡,我也拉著他去湊熱鬧。
有人拿著話筒,他們會隨機傳遞話筒。
當音樂播放到一首霉霉的《love story》的時候,主持人把眼光看向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