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姐姐啊啊啊啊啊啊,謝洵西好像真的比南與小兩歲!】
直到表演結束,我還愣愣回想那句「姐姐」。
謝洵西從來沒在正經場合叫過的。
剛認識的時候,出于惡趣味,我總想讓他喊我「姐姐」。
他從沒妥協過。
那時候閨蜜楊笑笑總說那一句:「年下不叫姐,心思有點野,懂吧?」
后來真交往了,他也只會在最親密的時候在我耳邊喊個不停。
5
我有點受不住謝洵西的攻勢。
再這樣下去,我怕他直接在臺上做出什麼了不起的事情。
錄制休息時間,我趕緊把他拉到后臺警告。
「謝洵西,在臺上不許和我過多肢體接觸,也不許亂喊!」
「喊什麼,姐姐?」
我本來就思緒混亂,
被他這麼一叫,內心又不受控制地顫了一下。
絲毫沒注意自己還拉著他的手腕。
謝洵西稍稍用力,兩個人就靠得很近。
「可你以前明明很喜歡。」
溫熱的氣息撲打在我的耳邊,引起一陣酥麻。
身后突然傳來一陣窸窣。
怕被人看見,我趕緊抽了抽手。
沒抽出來。
我抿了抿唇,小聲道:「可你也說了是以前啊。」
謝洵西握著我的手不肯放,也不敢用力。
這樣子,真的很像一只被拋棄的狗狗。
「只是演戲而已,你是不是真的很怕他吃醋?」
他眼眸低垂,說話語氣帶上了一些自嘲。
結婚這件事,不好好解釋的話,真的在他這里過不去了。
我有些無奈:「謝洵西,你是不是傻啊?」
其實他只要多問幾個人,就會知道我并沒有要結婚。
但看起來他好像誰都沒問,就已經認定一樣。
我不由得想到關心則亂四個字。
「嗯,我就是個傻子。」
謝洵西不敢看我,聲音越來越啞。
「傻子才會答應和你分手,現在只能眼睜睜看著你和別人結婚。」
我實在忍無可忍:「我沒有要結婚!」
「我知道——」他愣住,很緩慢地眨了眨眼睛,「你說什麼?」
我耐下性子和他解釋:「是楊笑笑要結婚,你知道她的,我的室友。」
謝洵西愣了一下,眼睛里像是瞬間點起了光。
「真的?」
我點點頭。
「真的。」
「所以你不要在臺上太過了,如果我們的關系曝光,對新劇會很不友好的。」
沒有人會喜歡看一對已經分手的情侶來演愛情戲。
謝洵西垂下頭,悶悶地說了一句:「那和好不行嗎?」
我當作沒聽見。
后半程一直都很順利,他很乖。
節目結束,我逃得很快。
遠遠地看見謝洵西在找我,貓著身子就跑了。
月月很無奈:「你又能跑到哪里去,沒幾天就進組了。」
我聳了聳肩膀:「那就再逃幾天唄,潛心修煉,封心鎖愛。」
接下新劇的時候我沒有猶豫過,即使對面是謝洵西。
我從不對機會說不,所以才能走到今天。
進圈五年,就拿到了百花獎和金鹿獎的最佳女主角。
不過這次,我對自己有些失算了。
本來我以為,三年已經能夠心如止水。
可面對謝洵西,心臟還是無法克制地瘋狂跳動。
「這麼喜歡,不如復合好了。」
月月刷著微博新建起來的我和謝洵西的 cp 超話,有些感嘆。
「你們之間其實也沒什麼阻礙,工作上勢均力敵,父母也同意,現在連網友都同意了。」
我和謝洵西,莫名引來了一批磕學家。
還有一堆人喊話謝洵西,讓他趕緊把渣女的親密付關了,看看其他人。
如果他們知道我就是這個渣女,不知道又會是什麼反應。
但我的顧慮從來都不在輿論。
不然之前也不會和謝洵西在一起了。
「有的,有很大阻礙。」我望著車窗出神,「最大的阻礙是我自己。」
6
我和謝洵西的淵源,來自于父母。
我媽和謝洵西的媽媽是多年未見的好友,孩子又都在同一個領域工作。
以相親為目的的聚會組織了太多次,我倆都不厭其煩。
于是我便提出試著交往半年看看。
只是沒想到謝洵西會這麼對我胃口。
我們可以是最親密的愛人,互相照顧的親人,也可以是最投機的朋友。
工作上,我們互相能給對方很多有效建議。
生活上,我習慣晚睡,謝洵西卻能帶動我早睡。
我怠于運動,他也總能有辦法讓我保持健康。
作為戀人,謝洵西也會給足情緒價值,體貼活好黏人,長得還帥出天際。
剛開始沒打算認真的,卻在一次次情感交鋒之中逐步淪陷。
有一天早晨,他拉著我起床運動,蹲在地上給還迷糊的我套襪子。
只是在非常稀疏平常的這一刻,我意識到,我好像很喜歡謝洵西。
正當我準備向他提出長久交往的時候,卻知曉他有一個喜歡了很多年的人。
他朋友酒醉時無意間提起。
「謝洵西連學表演都是為了她。」
「那會兒天天去學校大禮堂看人家,還有劇院。」
「愛而不得很多年,又不肯說是誰,我們都覺得他要光一輩子了。」
「還好他遇到了你。」
那天晚上,我就和謝洵西聊起過為什麼學表演。
謝洵西醉眼朦朧,頭一次避開我的眼神:「為了追逐光。
」
原來光是指對他最特別的人。
所以只是還好嗎?
難道不會永遠有遺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