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只有非正常人能做到。
白邈認為我們是同類而選中了我,并且期待我能引領他完成十年前他沒有完成的自殺。
海言是頂級心理操控者,他沒有阻止白邈,只是嚴密監控他的行為。
后來他發現我們可能是兩個人。
所以他不動聲色地,把 ID 在線接寶寶輔食定制這個賬號,納入了獵殺目標。
他在賭,白邈自殺之前,江凝先死。
直到今天,他看到我出現在這里。
作為一個殺人組織的首領,他立刻策劃了一場他認為無痕的殺人計劃。
他問我是不是巧合。
我沒回答。
他又問:「你是怎麼活下來的?」我只是看著他笑。
這時候,他的電話響了。
下面通知說警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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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點點時間。
他最后跟我說了一件事,也試圖再給我挖一個坑。
「白邈是個好孩子……他很喜歡鯨魚,現在世界上最大的個人海洋保護計劃是他在做。需要他的智商也需要他赤誠。你好好考慮吧。」
他跟我說,白邈有一艘叫「鯨魚號」的科考船。
以研究新型聲吶為目標,并且快要成功了。
這項科研成果很可能能從根本上改變鯨魚種群的現狀。
如果白邈被抓或者名聲受損,這項研究就全完了。
他又在跟我玩電車難題的游戲。
現在一條軌道上,躺的是那些無辜受害的青少年。
另一條軌道上,是海洋生態和鯨魚種群的未來。
的確,有些反社會人格,未必關心同類,但關心其他生命體。
白邈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他漠視同類的死亡,卻關心鯨魚。
海言希望從這里尋找我和白邈的共鳴。
我說:「你的確是不錯的人性操控者了,可惜了。」
他問我:「可惜什麼?」
我笑笑。
可惜就可惜在,我根本不是人啊,哪來的人性給他利用。
海言也沒追問:「既然如此,就看薛小姐叫來的警察能查出什麼吧。」
其實他對這個電梯案子本身也挺有自信的。
只是他習慣了從心理上壓制別人,非要來炫一下技。
我瞥了他一眼:「你這麼愛玩游戲,是病,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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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警察來了以后,對這種精神病人踢電梯導致電梯故障的案子也沒什麼好說法。
倒也沒有和稀泥,只是和我們商量著要和醫院以及物業理賠。
那個護士小姐姐答應了。
只是我不答應。
我說:「是海院長唆使的,他剛才親口承認了。」
海言:「……」
我看向警察:「他對醫院的投資人白邈有不可告人的感情,我今天是來相親的,他就想弄死我。」
海言震驚地看著我:「你這謊話張口就來的!」
我不理他。
人總是喜歡在自己擅長的領域炫技,卻忽略了問題的本身。
比如他太小看我國司法系統了。
人既然進來了,那就是要查的。
他這地方本身就藏污納垢,哪里經得起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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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的堅持,案子從意外變成了可能是蓄意謀殺。
警察開始調監控。
作為當時同在 36 樓的白邈也不得不出來配合調查。
他很社恐,躲在房間里,人太多他受不了。
海言維護地擋在他面前:「白先生有一些心理上的問題。」
警察同志表示理解,總不能為了辦案把人逼出毛病。
于是就派了一個溫和些的女警,由他的主治醫師海言陪同,一起進屋去談。
我在門口沒進去。
但門沒關,白邈沒怎麼說話,一直在屋里偷偷往外看我。
聽著海言幫著他回答問題,和警察對答如流……
這時候,江凝和我哥趕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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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瀅瀅!」她急得臉都歪了,「你沒事吧?!」
我哥一臉無語:「電梯炸了她都沒事。」
江凝發火了:「你怎麼這麼說啊!虧我以前還覺得她對你們太冷漠!」
我哥:「……」
江凝脾氣一直很好,這也是我第一次看她吼人。
我吃驚地笑了起來。
我哥無語地看我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說:看你干的好事。
「薛警官!」
他同事見到他,很驚喜。
「正好來幫忙排查一下痕跡,也不用我們另外打電話招呼人了。」
畢竟我控訴這是刑事案件。
我哥又是痕檢大佬。
這時候,屋里的海言也被吸引了注意力,回過頭來,皺眉。
我友善地對他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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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等于是來義務加班了。
他戴上手套跟人去檢查電梯,查看監控。
海言看了一眼又回過了頭,繼續回答警察的問題。
但這時候,白邈突然站了起來。
他朝我們走了過來。
「白邈?」海言驚愕地看著他,顧不上警察了,沖我們追了過來。
江凝還拉著我上下檢查有沒有受傷。
那白發童顏的青年突然走到了她面前。
他說:「你真的來了。」
江凝:「……」
我突然想起來了,笑出了聲。
呀,對了,他也是頂級黑客。
之前我的防火墻建立之前……他肯定查過江凝的資料了。
所以他當然把江凝給認了出來。
我看向海言。
他的臉色鐵青鐵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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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邈定定地看著江凝,有一些明顯的社恐焦慮的表現。
海言回過神,走過去把他往回拉。
「白邈,我們正在配合調查。」
他還跟女警同志道歉,說,「對不起,他有點問題……」
江凝回過神:「他沒問題。」
海言皺了皺眉:「我是他的主治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