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任務中,從第三天開始,基本就要求熬夜打卡。
實際上……
江凝已經在不自覺的情況下,被套進了 ID 深海專門為她設計的游戲局里。
真不錯,他們竟然在我眼皮子底下完成了攻防轉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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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個,可疑的是 ID 園子。
按照程序,為了協助管理員對癥下藥,系統給了我們 ID 園子的資料。
資料上寫著他叫王留,今年 14 歲,T 市一中學生。
IP 地址是真的,T 市一中有個叫王留的問題學生,我也確認了。
但當時沒多想。
現在我把他的 IP 地址扒了一下皮,才發現 ID 園子的 IP 其實在 J 市。
甚至我半個小時就完成了扒皮。
他把最顯眼的漏洞放在我鼻子底下。
這種喜歡玩心理戰的惡趣味會害死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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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D 深海:【時間到,你將被清除權限。】
我回過神。
其實游戲還沒有結束,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他們。
這種變態特別喜歡玩各種各樣的心理游戲。
眼下看似要清我出局,實際上,是他們給我出了另一道題。
我:【你知道嗎,關于電車難題的游戲,我早玩過了。】
ID 深海:正在輸入……
他反復輸入又刪除。
最后他……還是沒忍住。
ID 深海:【你最后是怎麼選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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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車難題。
條件 1:假設一個軌道上被綁了五個人,備用軌道上被綁了一個人。
條件 2:一輛失控的電車飛速駛來。
條件 3:你身邊正好有一個可以推動的搖桿,推,則電車進入備用軌道殺死一人,不推,則殺死五人。
問:你是否會推那個搖桿?
這是個著名的道德難題,因為無論死的是一個還是五個,都說明你需要對至少一條生命負責。
他現在試圖把我帶入電車難題的困境中。
如果我是想救人。
那,一條軌道上的是他群里那些不計其數的潛在受害者。
另一條軌道上的是已經失聯隨時可能會死的園子。
他試圖以「清除權限」來使我感受壓力。
現在要我作出選擇。
我猜他賭我會選擇拋棄園子,跟他解釋,保留權限。
后續的劇情是他假裝通過了我的解釋,把我留在游戲局中,繼續玩。
想挺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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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我勾了勾唇角。
ID 在線接寶寶輔食定制:【可惜你的問題出得不合格。】
ID 深海:【你的答案?】
ID 在線接寶寶輔食定制:【因為備用鐵軌上沒有人。】
ID 深海:正在輸入……
ID 深海:正在輸入……
ID 深海:【修改條件,可不是答題的好習慣。】
ID 在線接寶寶輔食定制:【是嗎?要不我們去問問王留?】
ID 深海:正在輸入……
說完這句我合上了電腦。
給我出題,卻搞錯了一個前提。
從頭到尾,想救人的都是江凝。
我只想,獵殺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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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 ID 深海應該不是技術人員。
所以他才會露出馬腳。
一直以來因為設備限制,我始終沒能成功入侵他們的電腦。
但對方的技術也給我拉響了最高警報,我啟動了最高級別的防護。
他說江凝「違規」,說明他能看到江凝和 ID 園子的聊天記錄。
在我的嚴防死守下,這是不可能的。
除非 ID 園子跟他是一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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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凝好久沒睡好,一睡就跟死了一樣。
我試圖叫醒她。
笑死根本叫不醒。
我想自己溜……
她一把抓住了我的衣擺。
我:「……」
江凝眼睛都沒睜開:「這次別想撇下我自己溜啊。」
我半點不心虛:「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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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倆一起趕往 J 市。
聽了我的調查結果,她有些悵然又有些了然。
「我就說,他的內心堅決執拗得不像個未成年人。」
那時候我們已經在飛機上了。
ID 深海那邊也正在試圖清除我的權限,粉碎聊天記錄。
笑死根本刪不掉。
我早就設置過了,現在我在那個軟件上,比牛皮癬還牢固。
ID 深海:正在輸入……
輸入了半天也沒輸入一個屁。
我在想,他會不會后悔今天的沖動?有沒有想到辦法善后?
我看著他最終放棄了輸入,勾了勾唇。
ID 在線接寶寶輔食定制:【有勞你精心設計,我玩得還挺開心的。】
ID 深海又開始:正在輸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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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江凝在跟我分析 ID 園子的聊天記錄。
江凝說,ID 園子的故事很完整,不像是逗她玩的。
甚至他的感受也很細膩。
極有可能患有人格分裂癥一類的毛病,他的另一個人格就是 14 歲的他自己。
他和江凝聊天的記錄,整理一下是這樣的。
父母離異,父母雙方都有了新的孩子。
他在家庭中的地位可想而知。
不過他后來說了一番這樣的話。
【直到看到我弟弟妹妹,我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有無條件的愛。】
【你知道那種必須時時刻刻努力揣測大人心意的生活嗎?偏偏我最不擅長這個。】
江凝說:「你說 ID 深海不是技術員,有沒有可能這個園子才是技術員?」
我看著她,等她繼續分析。
她的理由是:ID 園子的敘述中沒有直接說,但曾提到過他在家族中因為「特殊」而備受重視。
甚至因此受到弟弟妹妹的妒忌和霸凌。
「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他是個天才?」
她都這麼說了,我就動手開始扒我查到的那個新 IP。
定位是 J 市的一家福利型精神病院……
江凝繼續分析他。
后來他試著從他爸家出走,去他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