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我話還沒說完,就被齊翊禮著急忙慌地打斷:
「糯糯我錯了,都怪我沒早點坦白心意,但你能不能別先急著拒絕我,哪怕給我一段試用期也行,我會向你證明我有多愛你。」
我強忍著笑意,點了點頭:「那就先考察一段時間吧。」
其實,我剛剛想說的是個轉折句。
5
自從齊翊禮表白了心意,我總覺得他看我的眼神愈發不清白。
晚上洗漱,齊翊禮懶洋洋的聲音自浴室里傳出:「糯糯,我忘拿睡衣了,幫我遞一下。」
門扉虛掩著,我側過臉一手拿著衣物往里伸。
齊翊禮重重用力一扯,我沒來得及松手,整個人都被連帶著往他懷里撲。
少年熱烈而清新的氣息撲面而來,我的雙手堪堪搭在他胸口,堅實的心跳伴在掌心躍動,熱意瞬間以燎原之勢漫上臉頰。
慌亂地垂眸,卻正好看到他壘塊分明的腹肌,氤氳的水珠沿著人魚線蜿蜒而下,沒進松松垮垮的浴巾。
一時間曖昧橫生,遐思難卻。
像是被火燙到,我下意識地后退想拉開距離。
不知道是地面太滑還是心太亂,我踉蹌著眼看又要摔倒。
輕笑漫出喉嚨,齊翊禮結實的手臂一撈,將我按進懷里,溫熱的指尖在腰際若有似無地捻了一下,像是某種挑逗。
這下連脖頸都泛著燥意,我蜷著手指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像是看破了我的無措,齊翊禮捏著我的手腕,指揮著我的手劃過腹肌穩穩停留在他勁瘦的腰肢。
腦海里轟地炸開煙花,我驀然想起那晚齊翊禮軟軟的嗓音:「只有老婆才可以碰。
」
臉上的熱意只增不減,我小聲道:「齊翊禮,你干嘛。」
笑意松散,齊翊禮大大方方地望著我,語調直白又透著股痞勁:「勾引你唄。」
濕漉漉的銀發映著暖色燈光像是被渡了一層金,齊翊禮那雙蠱人的桃花眼彎彎的,好看的不得了。
簡直妖孽。
大腦宕機了兩秒,我落荒而逃。
6
我窩在被子里翻來覆去睡不著,一閉眼全是齊翊禮那張俊臉。
「真是不講武德,竟然色誘,可惡。」我忿忿地自言自語。
「咚咚。」
房門被輕輕地敲了兩下,齊翊禮拉開門,斜倚著門框。
「你怎麼直接進來了。」探出腦袋,我不滿地瞪他一眼。
合著他敲門就是走個形式。
「遲早都是一張床上的人,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齊翊禮嘴角噙著笑,一本正經。
「大晚上的找我干嘛?」我臉頰又開始染上紅暈,羞惱地岔開話題。
「被子濕了,沒地兒睡。」
語調平靜,完全沒有應有的憂愁感。
我懷疑他是騙我的。
一裹外套,我直接走進客房,發現被子上真有一攤水漬。
「怎麼搞的?你尿床嗎?」我毫不留情地吐槽,歪了歪腦袋。
「怎麼可能,就是不小心打翻了水。」齊翊禮沒好氣地將我的頭發揉得一團亂,無語地扯了扯嘴角。
「那你開個熱空調就行,一會兒就干了。」說著我從柜子里找出遙控器塞給他就往回走。
齊翊禮沉著張臉,不可置信地拔高了音量:
「感冒了怎麼辦,你怎麼忍心讓我回去睡濕的被子。」
「你有這麼虛嗎?」
「………」
「這樣子的話,我勉為其難地幫你去找找看有沒有新被子吧。」我狡黠一笑,千轉百回地,「哦~」
了一聲。
齊翊禮喉結滾動,眸色一暗,似笑非笑地勾唇,「我虛不虛,你試試?」
沒等我有反應,齊翊禮將我抵在墻角,一手墊在我的后腦勺,一手捏起我的下巴,高挺的鼻尖漫不經心地蹭過我的:「試試?」
低啞的音色讓我心跳都漏了一拍。
這個男人,現在怎麼這麼會。
妖精似得。
「快回去睡覺,別那麼不正經。」我試圖抗議。
「哦。」齊翊禮答應得很爽快,身子卻紋絲未動。
我無可奈何,仰頭:「讓開啦,我去幫你找被子。」
「不用那麼麻煩,這不是有現成的。」齊翊禮目光點了點我的房間,笑得像只狐貍。
敢情是在這兒等我呢。
小時候我爸媽總共出差,我又怕黑,經常纏著齊翊禮一起睡,久而久之倒也習慣了。
只是現在心境發生了變化,我不免有些局促。
我白了他一眼,毫不猶豫地踹了他一腳:「做夢!」
齊翊禮不甘心地扒拉著房門,視死如歸般咬緊牙關:「算我尿床,總行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行。」呆了一秒,我笑得直不起腰來,默默給他輸了個大拇指。
齊翊禮氣鼓鼓地抱起枕頭,黑著臉沖進我房間。
我不放心地在中間放了一個大抱枕,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警告你哦,不許越界。」
「知道,知道。」齊翊禮連聲答應,比了一個發誓的手勢。
結果,第二天,我一睜眼就發現齊翊禮像八爪章魚一樣繞在我身上。
「解釋一下。」一巴掌把他呼醒,我怒吼。
「唔,我說是夢游你信嗎?」
「呵。」我沒忍住,又呼了他一掌。
7
周末,齊翊禮非拉著我回高中逛逛,美其名曰追憶青春培養感情。
沿著操場散步,齊翊禮捏了捏我的臉,「你現在這麼白,有一半是我的功勞。」
齊翊禮那時候就挺高的了,逆光的陰影能將我完全給攏住,每次體育課我就躲在他后面遮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