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學時瘋傳我在 KTV 干夜場的那些人,尋著機會肆意辱罵欺負我的那些人,基本都在。
很好,還有一個畏畏縮縮、面色蒼白的陳玉。
阿靜不明所以,拉著我問:「怎麼這麼多人啊,不是說只有我們三個嗎?」
張佳佳和宋俏坐在一起,沖我笑:「老同學,怎麼,見到我們不高興?」
我沒搭理她們,提起那兩罐奶粉,走過去放在了陳玉面前:
「給寶寶的,今天這頓飯就算了吧,以后也不必再請了。」
我轉身離開,突然被陳玉一把抓住手,她鼻子有些紅,聲音很不自然:「代嫣,來都來了,吃完再走吧。」
我看她一眼,她不肯與我對視,低下頭去。
身旁是宋俏意有所指的笑聲:「代嫣,沒人給你撐腰了,連頓飯都不敢吃?」
撐腰?
我頓時了然,看來她人在國外,消息倒是挺靈通。
我受校園霸凌的時候,患了抑郁癥,一直是周燼照顧著。
甚至后來休學結束,回去上課時,也是周燼每天接送。
那個時候,張佳佳她們已經不敢欺負我了。
沒錯,因為周燼的存在。
那個綽號周小瘋的男人,直接把當初跟她們合伙欺負我的幾個男生給綁了。
幾個沙袋吊在廢棄修車廠,被揍得奄奄一息,隔了兩天才被發現。
待他們養傷結束重新回了學校,我和周燼在食堂吃飯,他突然餐盤一推,大步起身去了他們那桌。
張佳佳等人也在。
周燼大剌剌地坐在他們之中,身子微微后仰,懶散地點了支煙,吸了一口,將煙灰彈在了他們的菜里。
然后濃眉一挑,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
張佳佳等人敢怒不敢言,那幾個男生,卻是低著頭灰溜溜地離開了。
都是家境不錯的學生,出事后家里也都報了警。
可惜,沒有證據能說明是周燼綁的人。
沒鬧出人命,也就不了了之。
雖然事后付雷哥罵了周燼一頓。
12
宋俏說得沒錯,沒人給我撐腰了。
我的阿燼不在了,所以我只能靠自己。
我拉著阿靜坐下,靜靜地看她們表演。
這麼多年了,在座的那些同學,變化都很大。
有的在銀行工作,有的自己開公司,有的早已結婚生子,有的事業還在上升期,在外要被人稱呼一聲「徐總」。
容貌都有了一些變化,連嘲諷和欺負都顯得文質彬彬。
張佳佳問我:「聽說你現在還在夜總會上班?掙得挺多的吧,不然也不會一直干這個。」
我沒說話,一旁的程孔立刻接道:「這還用說嗎,掙錢對代嫣來說早就是小意思了,現在這個社會,主要是人脈,老同學各行各業都認識不少人吧,聽說陳玉孩子上學的事,還是你給搞定的,我還挺納悶的,小學校長也去夜總會嗎?」
一直腦子暈暈的阿靜反應過來,憤怒道:「說什麼呢,嘴巴放干凈點。」
我拉了拉她的手,笑著讓她坐下。
然后從她包里拿了盒煙,從容地點燃。
深吸一口,我望向宋俏:「聽說你找了個美國人結婚了?不是定居在國外嗎,怎麼回來了?」
何止是宋俏對我感興趣,這些年來,我對她也是念念不忘。
剛回來就迫不及待地約了這場飯局,可見她對我的感情之深。
宋俏臉色平靜,對著我笑:「回國探親而已,挺想你們這些老同學的,徐朗說有同學聚會,我就抽時間過來了。
」
「哦,那還真是辛苦你百忙之中抽出空。」
我夾著煙,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宋俏嘴角勾起:「代嫣,你還真是一點沒變,還是那麼年輕漂亮。」
「沒結婚,又不用生孩子,能不年輕漂亮嗎?」
張佳佳故作嘆息,意有所指:「你瞧瞧我現在,生完孩子胖十斤,怎麼都減不下去,還是代嫣好啊,什麼都不用做,隨便躺躺就有錢賺,滋潤得跟朵花似的。」
「撲哧……」
屋里很多人在笑,尤其是她一旁的程孔,花枝亂顫:「我這快三十的人了,男朋友都沒有一個,整天被家里催,人家代嫣可好,天天換男人。」
阿靜已經氣得手哆嗦了,我按住了她,歪著頭對程孔好笑道:「不用羨慕,你也可以來,我介紹幾個優質客戶,天天讓你做新娘。」
程孔的笑凝結在嘴角,臉色變了:「不要臉,誰像你一樣賤,也不怕得病。」
一句話,撕破了遮丑的面紗。
我望向同坐在桌上的幾位男士,抬頭示意了下徐朗:「徐總,我上次在夜總會好像看到你了,下次別去了,也不怕得病。」
相比她們的惡意,其實徐朗他們反而更成熟一些,臉上有微微尷尬的神色。
這麼多年,人是會變的。
興許他們也覺得曾經那些事很幼稚,又興許是被周燼打過的經歷留下了陰影,還興許他們知道,他們惹不起付雷。
「臭婊子。」
撕破臉后,其中一個女人冷笑著罵了我一聲。
是跟張佳佳的惡毒如出一轍的許依然。
宋俏勾起嘴角,眼神嘲諷地看著我。
「你 TM 再罵一句試試!」
阿靜實在忍不下去了,起身就要過去扇她。
仗著人多,許依然無所畏懼,又罵了一句:「臭婊子!我罵了,怎麼著,我管你跟誰睡過,出來賣還怕人罵。
」
話未說完,阿靜扯了她的頭發,張佳佳等人站起來就去扇阿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