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然轉身出門,回到了這家頂級會所。
「酒要最烈的,房要最大的,床要最軟的。」
「男模,要最帥的。」
酒瓶攥在手里晃啊晃。
我又重新站回了這家頂級會所。
但這次,是以顧客的身份。
看著面前站成一排的男模公關,我呼了口氣,留下了其中最帥的兩個:
「今天先要你倆。」
「衣服脫了,去洗澡吧。」
兩個男模愣了愣,紛紛面露尷尬。
最帥的那位猶豫了幾秒,委婉地抱歉道:
「不好意思徐小姐。」
「我,我們,不是您想點的那種類型的公關。」
很突兀地,這不相干的一句話,莫名戳得我心臟一痛。
我往嘴里灌了口烈酒,笑得醉意惺忪。
走過來用食指戳了戳他襯衫下結實的胸肌:
「拽什麼?」
「你賣色,我花錢,你還嫌棄上我了?」
「有本事當初別招惹我啊……」
男模怔住了。
但應該不是因為我這兩句前言不搭后語的瘋話。
而是因為,我哭了,突然就哭了。
眼淚隨著字字句句而無意識地涌出,掉落。
最后,悄無聲息,砸到地上。
將我壓抑了一整天的情緒,驟然砸出了一個崩潰決堤的大口子。
我痛苦的單手捂住臉,終于哭得撕心裂肺:
「左培風。」
「你大爺!」
8
第二天中午,我是被手機震醒的。
頭因為宿醉而悶悶地發疼。
我嘟囔著翻了個身,拍了拍身側的人:
「培風,幫我接電……」
未完的話語,戛然而止。
我愣愣地看著面前帥氣俊朗卻完全陌生的臉。
后知后覺地感受到自己竟然是被兩個人擁抱著,圍在中間的?
意識逐漸回籠,腦海中浮現起我昨夜酒精上頭后,躺在兩個男模懷里醉生夢死地痛哭。
整整一夜,只是醉與哭。
我沒想干嘛。
只是想在最柔軟的床上,窩在男模溫暖堅實的懷里。
痛并快樂地度過失戀的難受。
而已。
手機還在震動。
男模皺了皺好看的眉,發出模糊不清的嘟囔。
我這才回神,急忙直接把電話接了起來。
張口才發現嗓子沙啞得厲害:「哪位?」
電話那頭靜了一瞬。
隨后左培風清冷的嗓音透過聽筒傳來:
「你不在家,在哪兒?」
我蹙了下眉,惺忪的意識頓時徹底清醒。
哦,刪了微信,忘刪電話。
「左少有事兒?」
左培風頓了頓,聲音更沉了,語調更是格外生硬:
「我來拿東西。」
「現在回來,立刻。」
9
我不禁一愣。
就那些破爛兒,還有值得他特地回來取的?
「都砸完了,沒了。」
「左少重買吧,沒啥別的事兒我拉黑了啊?」
昨天剛拿了人家一千萬,保證了絕不糾纏。
結果聯系方式又沒刪。
這是我的不對。
我得表個態。
通話再次陷入了沉默,只剩下沙沙的電流聲。
半晌,卻又是固執又冷凝的質問:
「你在……」
「哪」字只說了個半音。
就被一宿沒充電的手機關機掐斷了。
我「嘖」了一聲,習慣性地伸手去摸充電線。
但卻忘了,這里并不是我家。
床側沒有插排,也沒有充電器。
只有溫熱堅實的八塊腹肌。
手腕被拉住,身體落入堅實的懷抱。
男模已然被我摸醒,雙臂擁緊我,將我整個攏在懷里。
嗓音慵懶磁性:
「姐姐喜歡摸,就多摸會。」
「今晚別換人了好嗎?」
「想再多陪陪姐姐。」
我在他臂彎中蹭了個舒服的位置,笑了笑:
「別太貪心。」
「總得給會所里的其他帥哥一些表現的機會。
」
我突然有些理解了左培風。
原來,在各取所需,沒打算跟對方有未來的情況下。
守著固定的一個。
果真……挺單調的啊。
10
但我真的沒想到。
這麼大一會所,正經男模居然就才七個!
在我「一次兩個,每天一換」的速率催動之下。
我跟這位最帥男模……重逢在了第四天。
四目相對,我尷尬得腳趾摳地。
他卻笑彎了眉眼,對我溫柔歪頭:
「我叫秦珩。」
「很高興再次為姐姐服務。」
「啊,那你幫我……」
我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去樓下租個充電寶吧。」
「我沒帶充電器。」
秦珩愣了愣,隨后沒忍住,垂頭又笑了:「好。」
房門開了又關。
我站在門邊攥緊了門把手,忍不住捂了下臉。
過完今天,就結束吧。
真的。
「咚咚。」
房門又被敲響。
我愣了下,下意識以為是秦珩忘了什麼,反手拉開房門。
入目卻是左培風陰郁至極的一張臉。
秦珩則站在他身后,臉色蒼白地沖我直搖頭。
腦海中頓時警鈴大作,我反手就要關門。
左培風卻長腿一伸,右腳率先將門卡住了。
眸光陰郁盯著我,近乎咬牙切齒地冷笑了一聲:
「男模的懷抱溫暖嗎?」
「暖到你能四、天、睡、八、個?」
「徐落,你是想自焚嗎?」
莫名其妙的質問,聽得我一愣。
左培風也沒再多說。
直接用腳將房門大力別開。
就這麼堂而皇之地站在門口。
冰冷至極地睥睨著屋里僅剩的男模,聲音低沉:
「等我請你呢?」
「滾出來!」
11
我不禁愣了愣。
一時間居然有種左培風這個「滾出來」里也包含了我的既視感。
眉頭微皺,我不解地看著他:
「說好的情錢兩訖,各歸各位。
」
「我拿了錢,也遵守了承諾,沒再糾纏。」
「左少非要我接電話,是還有什麼不滿意嗎?」
至于找到這兒?
左培風的神情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