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急啊。」我咬了一下他的嘴唇,「我先教你怎麼接吻。」
邊原袖子里的繃帶沒忍住悄悄纏了上來。
我帶著他一起倒在了一旁的花瓣叢中,一排排開滿粉色小花的樹輕輕晃著,
一開始游刃有余的引導者,在最后卻叫著老公連連求饒,
「我不要了,你走開!唔。」
「是我做的不好嗎?我,嗚嗚對不起....」邊原邊動邊落下眼淚來。
哎喲我的小哭包,我忙環住他,「不不不,做的很好,你別哭了,是我老胳膊老腿。」
「真的嗎?」他睫毛上掛著眼淚,見我點頭又俯下身子在來,「最后一次。」
18.
結束后,我趴在他身上裝死。
邊原輕輕摸著我的頭,「有身體的感覺,真好啊。」
我想起耶二走時邊原難過的表情,
「邊原,耶二和好手一起走了嗎?」
邊原點了點頭,「他們自由了。」
我抬起手拍拍他的頭,「不要難過,我會陪著你的。」
他嗯了一聲,「是很難過,但更為他們高興。」
我們又閑聊了一會,休息好后我們在花海找出口。
自從博士找過我后,血紅色光屏就再也沒出現過了,我不知道要怎麼才能開啟第三個地圖。
再走了一段時間,不遠處出現了一個被樹枝圍起來的圓圈,地上的花瓣突然被卷了起來,然后在圓圈前形成了一個光圈。
光圈里慢慢走出來了一個人。
一個擁有人類外表的詭異,只是臉上從頭皮到下巴扭曲著一道裂痕,像一張裂開了的人皮面具。
長長的紫發被高高豎起,他走到我面前突然抬手擁抱了我一下,
我看著他手背上的胎記有些愣神。
「許久未見了。
」他說著又轉頭看向邊原,「還有邊原。」
邊原和他打了個招呼,
「好久不見,兆兆。」
我試探的開口,「桃桃?」
見他和邊原看過來,我連連擺手,紀桃前幾年變成了植物人,現在正在博士手上治療呢,她怎麼可能出現在這里。
想起妹妹,我有些懷念。
兆兆笑了笑,「第三張地圖就是這里了,我是這里的 boss。」
血紅色光屏閃了閃,重新出現了,
「請玩家通過鏡中鏡試煉并獲得藏品。」
邊原將我帶到光圈前,兆兆突然叫住了我,
「紀棠。」他站的有些遠了,我沒聽清他說了什麼,只模糊聽到什麼謝謝。
我沖他點點頭跟著邊原進了光圈。
19.
剛進來,身邊的邊原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不遠處走過來的白毛青年。
我正準備走過去,才發現這里似乎有些不對勁,
血紅色的天空,被蠕動腸子鋪滿的地面,以及在路上行走的數具無頭尸體,還正在噴射血液。
白毛青年低頭走著,神色悶悶不樂。
我擋在了他面前,他猛的撞了上來,
「好痛,你是誰?」
他眨巴著懵懂的眼神,有些好奇,
「你有什麼事嗎?」
愣愣的邊原太可愛了,我沒忍住抱住他晃晃。
「我是你未來的老婆。」
邊原被我擠的快喘不過氣來,只紅著臉掙扎,
「你,你放開我!」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那群人派來的?」
他掙開我的手,羞恥的大喊,
「我說了我不會參加那個計劃,你,你也不要再來了,我要回家了。」
「哎!等等。」
我看著他跑走的背影,有些混亂,什麼參加那個計劃,難道邊原也參加過博士的計劃嗎?
那他怎麼會在這個高危空間當 boss?!
還沒等我追上去,眼前的場景就忽的一換,依然是血紅色的背景,行走的路人還是一個個扭曲的怪物。
邊原眼神絕望的癱坐在地上,在他的不遠處是一場嚴重的車禍,兩具面目全非的尸體被壓碎在大貨車下。
我走上前擋住邊原的目光,用力將他抱在懷里。
他小聲抽泣著,直到變成嚎啕大哭,
「爸爸媽媽!我,我沒有爸爸媽媽了。」
我慢慢摸著他的頭安撫他,「爸爸媽媽一定會在另一世界陪伴著小邊原。」
「不哭不哭。」
他漸漸收緊了手,「只有我一個人了。」
「不會,我會一直陪著你。」
邊原看著我,話還沒說出口,畫面卻迅速切到了下一個場景。
20.
邊原出現在了我最為熟悉的實驗基地,
只是這殘肢斷臂的場景實在讓我有些反胃。
我現在唯一能確認的是,在鏡中鏡里,只有我和邊原是真實存在的,其他東西都會被怪化。
也就是說只有邊原能看見我。
站在邊原旁邊的怪物,頭上只長了一張嘴,嘴里還冒出來一個又一個觸手,貪婪的揮動著。
它沒有人類的軀體,只一節一節扭成了毛毛蟲的模樣,只是它一開口,我便怔住了。
是博士的聲音。
「如果我參與了計劃,你們確定可以復活我的父母?」
博士帶著邊原來到了一個隔離艙,里面躺著的正是邊原的父母,尸體已經被博士縫合好。
「靈魂突破了次元,我們會盡快將他們帶回來。」
一滴冷汗自我額間滑落,我從來沒有懷疑過博士。
父母雙亡,我和紀桃相依為命長大,在她變成植物人沒多久,博士就出現了,
他說他可以為紀桃提供治療,但前提是我需要成為突破次元計劃的實驗者。
于是我簽訂了協議。
我想沖過去拉住邊原,但終究還是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