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吞吞吐吐、支支吾吾,又急中生智地反問了我:
「你怎麼老是給沈言之對號入座啊?」
「啊?」
「跟周繼安分手過后,你嘴里最常說的就是他啊。月月,你不會是騙我的吧,你是對他有意思的吧?」
27
我,周沫,沈言之,三個人去玩密室逃脫。
「你干嘛刪我好友啊?」
進房間前,沈言之拽住我:「我很見不得人嗎?我就給你發發微信而已啊。」
我面無表情:「避嫌。」
「?」
他倆不對勁。
這是我第三次這麼覺得。
周沫拽我衣服,我拽沈言之衣服,沈言之自己拽自己。
我無奈扶額:
「三個膽小鬼來玩密室,還選這麼恐怖的,你們有沒有清醒的自我認知?」
28
這是個真人 NPC 的密室。
有一個密道只能一個人一個人地通過。
我們在排序上產生了分歧。
「你走前面,」周沫是識時務的那個,她把沈言之推了出去,「男子漢大屁股,你先。」
然后把我也拉了出來:「我最慫,我最后,你走中間。」
「誒不是,」我拉她袖子,壓低了聲音,「不是說好撮合你倆的嗎?」
周沫笑瞇瞇的:「撮合誰不是撮合?」
「?」
還沒等我 CPU 反應過來,她就把我推了進去:
「男子漢大屁股,你去給他驗驗真偽。」
29
通道里面很黑。
我摸索著向前,手心突然被什麼捉住,給我嚇了一跳。
「怕你摔。」
是沈言之。
他的手緊了緊:「絕對不是因為我害怕。」
「……」
不知道是什麼心理,我甩開了他的手。
「咱倆牽不合適。」
30
好不容易磕磕絆絆走到了終點,終于看見了燭光。
這是個中式恐怖主題。
燭臺旁邊放著一張泛黃的紙張,大概寫著線索,沈言之走過去拿起來,低頭開始看。
但我剛剛站穩,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周沫呢?」
周沫不見了。
剛剛走那條通道的時候我記得身后是有腳步聲的。
「你就那麼確定當時你身后的腳步聲是周沫?」
沈言之說得一針見血。
我頓感周身變冷了幾度。
「沒事,」他見狀又安慰我,「萬一是 NPC 呢。」
……你這個萬一,就很有靈性了。
結果下一秒,燭火滅了。
「啊——」
尖叫的不是我。
是像個被踩到腳的猴子的沈言之。
31
「你抱夠沒有。」
我面無表情地扒拉了下死死抱住我的沈言之:
「再不松手我就真的替周沫驗驗真偽了?」
「什麼真偽?」
「你松開我就告訴你。」
「周繼安不是說你最怕這些了嗎,」他忽然轉移話題,「你怎麼不怕啊?」
……我要是怕,還有你的表演空間嗎?
我正要回答,卻被第三個人的聲音打斷。
等等,第三個人?
「你們有完沒完?」
我和沈言之同時轉頭。
只見一個血淋淋的鬼頭正無語地看著我們,還比了個中指:
「密室恩恩愛愛,我,鬼鬼,瞧不起你們,懂?」
32
我和沈言之一秒破功落荒而逃。
鬼也很敬業地一秒入戲,嗷嗷大叫地開始追。
一時間走廊里都是鬼哭狼嚎的聲音。
「姜稚月,你不是不怕嗎?」
跑到一半,沈言之開始犯賤:「你剛剛怎麼叫得比我還兇?」
「你懂個錘子,」我故作鎮定,「怕你一個人尖叫太孤單了,給你點氛圍感。」
「行。」
他突然停下,笑得賤兮兮的:「就憑你這個氛圍感,我高低給你露一手。」
「?」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下一秒,沈言之轉身了,和鬼面對面。
然后,一個鞠躬,雙手抱拳給鬼行了個大禮。
33
我懵了,鬼也懵了。
只有沈言之最頭腦清醒。
「華夏禮儀之邦,你怎麼不回禮?」
他皺著眉,一語驚醒夢中鬼,鬼連忙也鞠了個大躬回禮,嘴里念念有詞:
「你好你好,你好你好。」
沈言之也鞠躬:「你好你好……」
然后,突然伸出腿把旁邊的木條勾過來,給鬼麼腳下一絆。
「你我草——」
鬼行了個大禮。
沈言之拉起我就跑:
「道友不必行如此大禮——」
34
跑了一會兒,把那個你好鬼甩開了。
我和沈言之進了一個房間。
丟了原來的那張線索,只能在里面繼續找別的。
「你這人不僅綠茶,還損啊。」
「誒,你天天說我綠茶,我到底哪里綠茶了,」這人不服氣了,「周繼安只會跟你吵架,可只有我會送你回家啊,什麼綠茶,我明明是貼心小棉襖。」
「我跟他吵架你沒煽風點火?」
「誒,你也說是煽風,他自己不起火請他前女友怎麼還……」
沈言之忽然閉了嘴。
我皺眉:「然后呢?」
他瘋狂搖頭,然后示意我轉頭。
我便如他所愿地轉了頭。
只見一張長發女鬼的臉正聽得津津有味:
「然后呢?他前女友怎麼了,八卦說一半,墳頭草一絆啊。」
35
我和沈言之的尖叫成了女鬼的第二八卦。
她憤憤不平:「看我干嘛,把八卦講完再看不行啊,我都想等你們講完再嚇你們呢。」
「……」
這個密室有點東西。
前有你好鬼,后有八卦鬼。
難怪進來前老板就在那兒循環播放:
「我精神不正常,人人心里都有……」
當時的周沫對我們無辜地眨眼:
「他家特色,特色。」
36
我跟沈言之到了最后一個房間。
里里外外地檢查,確定了沒有第三個人,還找到了關鍵線索。
「終于可以喘口氣了。」
此時的我們已經完全不想關心周沫的死活了。
等會兒會有一個瞎子鬼進來,只要躲進衣柜里就沒事,我們聽著指揮關上了衣柜門,沒一會兒外邊就傳來走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