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學校里,喬莫元在鏡頭面前說出了被這對夫妻掩埋的真相,有人通過調查發現事情真的如喬莫元所說,她這十八年里,喬父喬母對她的態度甚至可以算得上虐待。
「現在喬母想要祈求原諒,不知道喬莫元會不會同意。」
當然不會,為什麼十幾年來經歷的痛苦,一個簡單的道歉就原諒。
況且那根本就不是道歉,是污蔑。
我要讓他們得到應有的懲罰。
從小父母就在我面前講述自己小時候過得很艱難,最后過上世俗眼里體面的人生。
仿佛只有吃苦才是成功的唯一道路。
我想,父母一次次將我被迫拉到他們當年受的苦中,會不會是一種嫉妒。
嫉妒我隨便就可以擁有如今更好的生活環境。
所以他們才一邊歌頌苦難將我推進深淵,一邊自己享受著現代的物質生活,眼睜睜地看著我在深淵里前進才能讓他們心理平衡。
10
我媽把周阿姨的家庭住址「不小心」透露出來。
幾乎所有人都在等著我的解釋,一時間我變成了一個拋棄,辱罵親生父母的不孝女。
周阿姨家里沒有監控,而那天晚上的執法記錄儀也不能公開。
思索片刻我第一次撥通了我媽的電話。
「喂?哪位?」
「是我,喬莫元。」
電話那頭冷哼一聲。
「怎麼?受不了網暴想起來找我了,像你這種頂撞父母的人就應該被唾沫星子淹死。」
「我們談談。」
我媽的聲音帶著不加掩飾地洋洋自得。
「不去,現在我一場采訪就五位數,沒時間見你。」
「我手里有周阿姨家的監控,你不來我現在就發出去。
」
咖啡館內。
我媽把新買的奢侈品包放到桌上,得意地看著我。
「你最好識相點,要麼躲著別說話,要麼就老老實實發視頻承認是自己在說謊。」
看著她面前的包,我開口:
「我爸知道你這段時間利用他進警察局的事情賺錢嗎?你不是說我和警察勾結嗎?既然他們這麼好被賄賂,你怎麼不拿著錢讓他們把你老公放出來?不然你下次還敢拿著刀來找我嗎?」
我媽坐在對面咬牙切齒。
「你裝什麼呢?你明明知道你爸是因為拿刀入室和襲警才進去的。要不是你,你爸能像現在這樣嗎?」
我不解道:
「是嗎?那許叔叔和周阿姨呢?你的視頻為什麼還帶上他們?」
「哼,這兩人真是蠢死了,竟然敢收留你,這麼和我作對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我實在是沒想到我媽能這麼蠢,三兩句話就把所有事情說出來。
看來她小時候的苦難教會了她怎麼獲利卻沒教會她怎麼做人,長期以來的積怨只能發泄在沒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我身上。
「當初我自己去 C 市,你們沒去找我,為什麼后來又來打擾我的生活?」
我媽像是聽見什麼笑話一般。
「你是我們的女兒,贍養父母是你的責任,只要你不死就必須養我們,為什麼要去找你?后來催的人多了沒辦法了才來找你的。」
我實在沒耐心和她呆在同一個空間,最后問道:
「你不知道你在網上發布的內容已經構成誹謗罪了嗎?」
「我是你媽,怎麼,你還想告我?說出去也不怕丟人。把監控視頻給我。」
我起身,毫不留戀地離開。
「我沒說過要把監控給你,而且我也不覺得丟人,你有顛倒黑白的本事去和法官說吧。」
11
回學校的路上我將剛才的錄音傳到網上。
又撥通了我媽單位的電話,唯一的要求就是開除她。
順便提醒那人查一下經過我媽手里項目的賬本,有一次我聽見她和我爸笑著說:
「送到眼前的錢,小心點就不會有人發現。」
看吧,這兩個歌頌苦難的人,心里卻一直想著用偷奸耍滑的方式牟利。
原本我也給我爸的公司打去電話,卻被告知他早就因為長期曠工被開除了。
想必是因為被拘留的那十五天。
可即使是被開除了,你貪的錢也不能就此作罷。
如我所料,那段錄音在網上引起了不小的輿論,一時間風評極限反轉。
我也松了一口氣,許叔叔和周阿姨不用再因為我被騷擾謾罵了。
可我要的不僅僅是這些,這段時間他們對我的,對我身邊人的誹謗。
我都要讓他們還回來。
錄音和當時的執法記錄儀都是證據,何況他們還涉嫌誹謗警察。
這樁案子很快就結案。
可我報警說父母虐待我卻證據不足,因為在上學的這段時間我身上的傷幾乎都好了。
沒有直接證據證明他們虐待兒童。
從警察局出來后,我爸媽臉上沒有逃過一劫的欣喜,只剩下猩紅的眸子盯著我。
「是你向公司舉報我們做假賬的是不是!」
要不是有警察攔著,我媽猙獰著臉龐幾乎要撲到我的身上。
我淡定地后退。
「對,你們該付出代價了。」
「我們可是你親生父母!你敢這麼對我們不怕遭報應嗎?」
我后退一步,看著面前早就不如往常精致的女人,連同她身上的包也沒有了,想必都拿去還債了吧,畢竟他們已經把所有財產賣了還不夠那一個一個的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