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條件優渥。
可父母還是給我買了兩天一夜的無座票。
說沒有困難也要制造困難讓我承受。
自己卻買了高級軟臥。
后來一對夫妻見我可憐想收養我。
我立馬同意。
「我的父母死在了苦難中。」
1
取回火車票后,父母目光都帶著興奮地看著我。
他們期待我在人來人往的車站難過、生氣,甚至歇斯底里。
因為他們給自己買的高級軟臥,卻給我買了無座的火車票。
可我只是安靜地拿著行李去檢票。
爸爸媽媽在我身后相互使了一個眼神。
媽媽立馬又開始了那套說辭。
「怎麼?你還生氣了?我們這是讓你能嘗到我們當年吃過的苦,鍛煉你的意志。沒有當年吃過的那些苦有我們的今天嗎?」
爸爸在一旁附和:「就是,我們當年有車坐就不錯了,哪里還能躺著?即使軟臥票還有剩余我們也不給你買,沒有困難制造困難也要讓你上。你有什麼資格生氣?」
我的心情沒有因為他們的話產生絲毫波動。
「你們哪看出來我生氣了?這不是你們一貫的做法嗎?我早就習慣了。」
是的,從小我的父母就美其名曰要鍛煉我的意志。
勢要把他們小時候經歷過的苦難強加到我身上。
上幼兒園時,他們專門在午飯過來,把幼兒園給我的營養餐換成稀粥饅頭。
小學家里離學校比較遠,同小區的小朋友不是父母開車送就是坐公交,只有我每天跑著去上學。
到了高中在學校住宿,父母每周只給我五十的生活費,原本就不夠花,一旦學校要交額外的錢他們就直接將我的電話拉黑。
讓我去自己想辦法。
他們每次都十分驕傲地和別人提起這些。
「以前我們哪有她這麼好的生活,不還是活下來了,我們都可以她為什麼不行?這也是為了鍛煉她。」
所以當他們恩賜一般說要帶我出去家庭旅行時,我沒有絲毫期待。
因為我還沒賺夠大學的學費,而且,我并不覺得我有父母。
2
臨上車廂前,父母一直在我身后開心地念叨著高級軟臥的好處。
似乎是一定要看到我情緒失控才滿意。
但讓他們失望了,我獨自一人帶著厚重的行李進了和他們相反的車廂。
我只想考慮這兩天一夜我該如何盡量省錢地過完。
車上的人頭攢動,開車后各自坐好只有我一人站在原地。
我安頓好行李便蹲在座位的一旁,低下頭想睡一覺,大概會餓得慢一點。
肩膀被人小心地戳了戳。
我抬起頭。
一個三四歲的小娃娃盯著我看,肉嘟嘟的小臉笑著遞給我一塊蛋糕。
抱著他的大娘也笑瞇瞇地看著我。
「小姑娘,我對面沒人,你去那里坐著吧。」
我局促地搖了搖頭,悶聲道:
「我……我買的是無座票。」
大娘身邊的女孩立刻道:
「無座票不是沒有座位,只要有空位都是可以坐的!」
是這樣嗎?
見我猶豫,女孩伸手將我拉起來,引著我做到了位置上。
大娘和女孩一路上不斷給我投喂各種零食,都是我見過但是從來沒吃過的。
「你怎麼坐下了?不是給你買的無座票嗎?」
一只手忽然扯著我的胳膊想把我拉起來,尖銳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我媽嫌棄地看著我,把我坐過的位置拿紙巾擦了擦。
「都學會占別人位置了?你坐了之后別人還敢坐嗎?」
我甩開她緊緊抓住的胳膊,冷聲道:
「無座票可以坐沒有人的空位。你不在軟臥好好待著,出來干什麼?檢查我有沒有你想象中的狼狽嗎?」
我媽用著剛做好美甲的長指尖戳著我的腦袋。
「還敢撒謊?」
一旁的大娘看不下去。
「你是這姑娘誰啊?上來就給人扣帽子,本來她就可以坐著哪來的撒謊?」
「我是她媽,給她買無座票就是為了不讓她坐著,她現在坐下不是白瞎了我的心意嗎?」
一陣哄笑聲傳來,原本我媽的聲音就尖銳,幾乎整個車廂都能聽見她的話,紛紛朝我們這邊看過來。
在后排坐著的大哥上下掃了我媽兩眼,不解道:
「是親媽嗎?怎麼自己穿金帶銀買軟臥給女兒穿得破破爛爛還不讓人坐著,你這當媽的心可真夠黑的。」
我媽頓時漲得滿臉通紅。
「我那是為了磨煉她,現在的孩子就是缺乏磨煉,更何況我不是來看她,給她帶吃的了嗎?」
我有些許好奇,她竟然還會想著給我吃的。
「那你給我帶什麼了?」
她從包里掏出一個塑料袋,里面裝著一個半饅頭,看起來干巴巴的。
「呦,這東西能吃嗎?姑娘咱不吃這東西,大娘這還有小蛋糕,你吃這個。」
說完大娘又往我手里塞了幾個小蛋糕。
我媽一下子把它們打落在地。
「你憑什麼吃蛋糕?只能吃饅頭,我小時候都沒吃過蛋糕你也別想吃。」
說完坐在我原先的位置上,一臉挑釁地看著我。
「不是說空座你能坐嗎?現在我坐在這,你站著。
」
后排大哥見狀往里挪了個位置,朝我招招手。
「姑娘你來坐這,這有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