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著父親爆粗口,說王八蛋,那是你女兒!你把你女兒弄丟了!
他仍舊醉醺醺的,說小婊子,什麼時候輪到你教訓老子!?
我哭著在那個家里找所有妹妹的痕跡。
那個一片狼藉,全是酒瓶、煙頭的家。
在角落里,我發現了她的遺書。
05
「姐姐,你看到這些的時候,我已經不在了。」
「好不甘心。」
「我真的……我恨張子俊。」
「哎,我真的好懦弱,就連剛才寫下那個『恨』字,都花了很大的勇氣。」
「如果……」
「我是說如果……」
「我有能力做一切事情。」
「我想把他在我身上做的事,乘以十,還在他身上。」
地下室里,張子俊被我脫得只剩下短褲,按照日記里的方式,用手腕粗的繩子綁了起來。
被我用冷水潑醒之后,張子俊被全開的空調凍得瑟瑟發抖。
而我站在他面前,宣讀了「日記」里的最后幾頁。
就像,在宣判。
「張子俊,我是她姐姐。」
「一個疏于照顧她,對不住她的姐姐。」
「所以她的愿望,我一定幫她完成。」
「只不過……」
「張子俊,你在她身上做的那些事,怎麼乘以十呢?」
06
我準備了足夠多的冰塊,在他家找到了碘酒,雙氧水,和繃帶,并仔細清點了這些消毒用品的數量。
然后,我在他面前架了三腳架和手機。
翻出他家最好用的工具:漂亮的刻刀,羊角錘,一把鋼線鉗,一根棒球棍。
張子俊急了,開始語無倫次。
他說多少錢都行。
他說放了他,他再也不敢了。
他說他是真的喜歡我,也從來沒有想要傷害過我。
我一直沒有堵住他的嘴。
因為我需要他激怒我,去完成所有殘忍的事情。
第一步就很艱難,我很難下手。
足足猶豫了二十分鐘。
直到張子俊開始辱罵我妹妹。
「你妹妹其實很喜歡這間屋子的。」
「你知道,她面對我的時候,有多卑微麼?」
「對了,你知道,她是怎麼求饒的麼?」
他還要繼續說,可是被慘叫聲遮掩了。
我用羊角錘錘斷了他的兩條小腿。
之后就很順利了。
我用鋼線鉗剪斷了他右手的食指、中指、無名指。
他再也握不住相機了。
可惜只能傷他三根手指了,畢竟他家的藥物數量有限。
他還不配死。
然后,我用刻刀毀了他的臉。
一共劃了七下,因為我的妹妹,在他的地下室里,一共呆了七天。
最后,我用棒球棍,砸向了他最重要的地方。
可就在球棍落下的一瞬間,我的手忽然被人握住了。
我愣在當場。
這地下室的門被我鎖緊了,沒人能進來。
可這人不僅進來了,還藏在了我身后。
我不敢回頭。
直到聽見一聲輕喚。
「姐。」
她走到我面前。
「姐,最后這一下,該我動手。」
那是我的妹妹——呂俏俏。
07
「俏俏……」
我看著她,忽然有好多話想問,卻又哽咽著,一句話都說不出。
我想抱她,卻又覺得自己身上全是血污,不想弄臟她。
「俏俏,你不是……」
她站在那,但嘴角仍帶著溫暖的笑,「我還不能死呢,還有些事沒做。」
我沉浸在和妹妹相見的喜悅和悲傷中,卻發覺,妹妹伸手,拿過了我手里那個日記本。
那里面,是她的「遺書」。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問,卻看見她用一枚打火機,將那本子點燃了,扔在地上。
火焰很快升騰。
「俏俏,你……」
「姐,你有沒有想過,我是故意引你到這來的?」她指了下那燃燒殆盡日記本,「用這本『遺書』,引你來的。
」
「你?引我過來的?」
此時,俏俏戴上了一副塑膠的手套,從地上撿起了那把刻刀。
「俏俏你要干什麼?」
「殺了他啊,」俏俏朝我笑了一下,徑直走向張子俊,「用沾了你指紋的刀子。」
接著,她拽著張子俊的頭發,讓他露出咽喉。
那刀子刺了下去,又反復橫拉。
「真難割啊!」
她是笑著說這句話的,眼睛,看著的是我。
「姐,你知道我現在多臟麼?」
那刀子越割越深,鮮血浸透了她的手。
「因為老媽只喜歡你,你可以去上大學,而我就要跟著老爸!輟學!打工!被人家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