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來時,我被他綁在了一個房間里。」
「他說,那是他家的地下室。」
我到了張子俊的家。
家里沒人,但他已經叫人安排好了一桌子西式晚餐,用金屬的保溫罩扣著。
我不動聲色。
演出一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從換鞋,到被包扎,到坐在餐桌上,都怯手怯腳。
一個來自小城市、不諳世事的姑娘,不就應該是這樣麼?
張子俊,不就是喜歡這樣的麼?
簡單吃了點,張子俊拿出了一瓶酒。
他說,這是最好的餐酒。
他為我倒了一杯,又為自己倒上。
乒的一聲。
他的杯子與我的杯子相撞。
然后,他一飲而盡。
我知道,那杯子里八成有迷藥。
我說,我酒精過敏的。
他愣了一下,「是麼?那你喝這個?」
他拿過一個罐裝的蘇打水,伸手,幫我打開。
而那蘇打水的開啟方式是內扣式的,遞給我的時候,拉環的一部分已經嵌入了水里。
如果他的手指上有藥劑,此時,已經融在水里了。
他看我拿著易拉罐,卻不喝,便又用酒杯示意了一下,「放心喝吧,沒下藥。」
我裝出疑惑的樣子問他,「那……你一般在哪下藥呢?」
他眼里閃過一瞬間的異樣,又立刻恢復了笑臉。
「酒里,不過你沒喝。」
「哦,」我笑起來,「但我下藥,一般會放在湯里。」
「湯里?」
「是啊,羅宋湯,」我指著被他喝光的碗,「吃第四道主菜的時候才會喝餐酒,但湯,第二道就喝完了。」
他猛地站起身子,卻又立刻踉蹌了兩步。
「你……你找死!」
說著,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我沒法掙脫,立刻便說不出話來。
他面目兇狠,手上的力量像是馬上就能把我的脖子擰斷。
「就憑你麼?就憑你!?」
03
「醒來后,我發現自己的手被粗壯的繩子捆著,高高吊起。」
「而不遠處,是張子俊。」
「啪嗒,啪嗒……」
「我被囚禁了。」
「被捆在墻角,任由他拍攝。」
「他一邊按著快門,一邊說,你發抖的樣子,真的很美。」
「我說,他就是想要拍我畏懼的樣子,疼痛的樣子。」
「他說,這個屋子里,他就是上帝。」
「我不敢忤逆他,我說你想拍什麼都行,讓我擺出什麼姿勢都行,但求求你,幫我解開繩子。」
「他說不著急,拍完這一套。」
「他說這套膠衣你一直不想穿,但他很喜歡,他說你看,果然很好看。」
「我哭著說好,我們拍完這一套。」
「那一套,拍了很久。」
「久到,我已經感受不到我的手了。」
「可是,拍完了之后,他仍然不解開繩子!」
「一直不解開,一直不解開,無論我說什麼,怎麼哭喊,都不解開。」
「可越哭喊,他越興奮。」
「他喜歡我哭喊的樣子。」
「他對著我滿臉淚水的樣子拍特寫。」
「他打電話,讓更多的朋友來看我。」
「然后,地下室里,陌生的男人,一個一個進來。」
「我哀求他,求他放了我。」
「后來,我開始挨個哀求那些剛進來的男人。」
「我祈求著,他們之中,有一個能大發慈悲,阻止我最害怕的那種事。」
「可是……」
「他們在笑。」
「每一個都在笑。」
「越是哀求,他們笑得越開心……」
04
我的妹妹,叫呂俏俏,爹媽離婚的時候,她跟了我爸。
那是個整日酗酒,嗜賭,欠了一身債的爛人。
我知道,這個爛人不會供妹妹上學,他只會讓我妹盡早工作,養活他。
和我妹分開的第三個月里,我妹在電話里說,她現在做 COSER,也做寫真模特。
她說她每天都換不同的衣服,拍好看的照片。
寫真賣得很好,能養活父女倆了,老爸也因此,不再打她。
只不過衣服質量都很差,會皮膚過敏。
我說你把照片給姐姐欣賞下。
她不給,說也沒那麼好看。
其實,我知道她不給我看的原因。
寫真,賣得好,還能因為什麼?
我說俏俏,你等著姐姐。姐姐大學畢業就養你,到時候,你每天什麼都不用做,打游戲,看綜藝,和最帥的帥哥談戀愛。
她說不行,我要給姐姐做家務,我現在,做飯特別好吃。
那次聊天后,我的妹妹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