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還好,之前有經驗了,再當一次我駕輕就熟。
不會像最開始那時候,買早點給江喻吃,結果他吃了過敏。
給病中的江喻送親手煲的湯,結果菌子有毒,他病得更厲害了。
就連他出院我送他的禮物——領帶,也是他最不喜歡的顏色。
我記得那時候剛洗完胃的江喻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皺著眉看我:
「江喻,你到底是在追我還是在殺我?」
「還是說我不答應,你就弄死我?」
我一句話都不敢說。
那時候江喻的兄弟都說,江喻怕是要折在我手上了。
……字面意義上的折。
早上六點,我拎著江喻最喜歡吃的那家早點,敲響了江喻家的門。
以前我為了賣慘,總是一早六點就等在門口。
江喻起床看到我,擰著眉有些煩躁:「虞窈,你來這麼早,是來睡覺的嗎? 」
我微紅著臉,笑得溫柔羞澀。
「那是最終目的。」
「但是現在,我希望你起床的第一眼就看到的是我。」
江喻當時看我的眼神像看傻子。
媽呀,不敢想象這麼惡心的劇情我還要走一遍。
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后。
江喻略微沙啞的聲音從智能門鎖的麥克風里傳出來:「自己輸密碼進來。」
我有點驚訝。
密碼看起來像誰的生日。
但我記得江喻是 98 年的,生日在冬天。
江喻懶洋洋地坐在沙發上,因為困頓而微紅的眼尾上挑:「以后自己進來。」
我立馬做出熱淚盈眶的模樣。
還柔聲細語地關心他:「老公今天怎麼起這麼早?」
他眼神落在我手里的早點,纖長的睫毛投下一層陰影。
「為了吃早飯,算嗎?」
我懂了。
是為了折磨我。
12
江喻慢條斯理吃完早飯,又讓我替他去買城東另一家的水晶蝦餃。
我拿起手機要點外賣。
江喻:「是你追我還是外賣小哥追我?」
行,我去買!
等我吭哧吭哧提著水晶蝦餃回來,親手在餐桌上擺好,拖出椅子,朝他擠出一個溫婉的笑容:
「老公,快來吃嘛。」
江喻連屁股都沒坐下,只看了一眼。
「餃子皮粘了。」
Vocal!
我蹬著自行車來回跑了三里路!
他一口都沒吃!
他明明就是故!意!的!
我氣得嘴唇打哆嗦,恨不得把他包成餃子給吃了。
但我不得不忍氣吞聲。
夾起嗓子,搖著他的胳膊:
「老公,你想吃什麼,人家以后每天給你做嘛!」
于是。
中午我給他做了糖醋小排。
晚上又給他做了幾樣特色小菜,還貼心地幫他整理好房間。
像我這般任勞任怨,他就算鐵石心腸,也得融化一點吧?
我搓著小手,甜膩膩地問:「老公,今天覺得怎麼樣?」
等著他夸我。
可他只是斜了我一眼,悠哉悠哉地繼續吃飯:
「活干完了就走,還要我送你?」
「……」
但我仍然從他緊抿的唇線中,看到一點彎起來的弧度。
他果然在耍我,譏諷我,嘲笑我。
行,我走。
有人看海,有人被愛,有人像路邊的野狗被踹了又踹。
離開他的別墅時,天已經黑了。
我看草坪旁的小石子不順眼,一邊踢一邊罵:
「老公老公,我問候你八輩祖宗。」
「要不是為了回到原來的世界,誰愿意跟狗似的伺候你。」
「嗚嗚嗚好想我爸媽……」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總覺得后面有道視線一直盯著我。
我驀然回頭。
別墅二樓雖然開著燈,但窗邊并沒有人。
13
也對。
江喻這時候正美滋滋享用我做的大餐呢,總不會心血來潮跑到陽臺上,目送我離開。
我累得雙眼發直,拖著疲憊的身體終于到家了。
臨睡前咬牙切齒地給江喻發過去:「今天也是愛老公的一天呢!」
把手機一扔就睡過去了。
第二天在不到六點的鬧鐘里醒來,我又騎著自行車出發了。
朋友們,你們有為誰拼 過命嗎?
我上班掙錢都沒這麼拼過。
江喻穿著一身黑色綢質睡衣,看起來禁欲又高冷。
但看我的眼神好像跟平時不一樣了。
甚至還主動打招呼:「喲,來了?」
我扯起燦爛的笑容:「又是能跟老公在一起的美好的一天呢!」
他淡淡地瞥了我一眼。
說不清是個什麼表情。
接下來一段日子,他頗為心安理得地享受著我的伺候,太子爺的范兒拿捏得足足的。
但他犯神經的頻率越來越高。
我表現得越溫柔,他就越暴躁。
我越用甜言蜜語哄他,他越嗤之以鼻。
我也納悶,他以前不是最吃這一套嗎?
最近這是怎麼了?
我拽上他的胳膊,一聲一聲地喊:「老公,理理人家嘛。」
「別亂喊。」
他嗓音有些啞。
悶悶不樂地走去陽臺,點了根煙。
又過了幾天,江喻突然提出,讓我作為女伴跟他一起出席晚宴。
看來私下折磨還不夠,還要讓我被當眾折磨。
也對。
畢竟我讓他在那麼多人面前丟了臉。
他肯定要找回面子的。
14
夜幕沉沉,華燈初上。
宴會大廳里,名流貴胄云集。
人群里的薛蔓,端著酒杯,一襲香檳色魚尾裙,笑容甜美。
她優雅高貴的姿態,在瞥到在餐桌前正吃得歡快的我時。
猛地碎裂。
「虛偽的壞女人!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里?誰允許你進來的?」
薛蔓表情猙獰,尖叫著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