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澤軒怎麼樣了?」我想知道死了嗎。
「受了點傷。」我有點失望。
警察詢問了一遍后,發現沒有任何疑點,其中一位年長的警察對我說了一句:「安小姐,如果你這邊有什麼新的線索,希望能及時告知我們。」
他遞給我一張聯系卡,姓李,李警官。
宋健將宋澤軒受傷的消息瞞了下來,如果不是警察找上門,我也不知道。
可這麼好的機會我怎麼會放過呢。
我直接去了宋澤軒的醫院,大鬧了一場,說非要見他,鬧得人盡皆知。
最后宋健怕把事情鬧大,不得已,才讓我見到宋澤軒,他沒有懷疑那段視頻是我發的。
醫生說,宋澤軒被傷了男人的根本,可能會不育,后續恢復要看治療。
報應竟來得如此之快。
我扮演著深情和不離不棄。
對他說:「我相信你,我愿意等你,我們一起度過難關。」
他差點感動哭了。
宋氏集團突然被爆出參與幕后操控股票,被證監會審查,宋健已經忙得焦頭爛額,沒有心思再管他兒子的事。
我總覺得老天爺也在幫我。
一周后,宋澤軒出院,我去接他。
一連串發生的事,讓宋澤軒性格上的弱點就徹底顯現出來。
他的性格極其分裂,一面是小時候缺愛導致內心深處的自卑和偏執,另一面則是努力維持宋氏繼承人自謙和有禮的形象。
這種強烈的反差才使得他在那些視頻里發泄著他的癲狂和殘忍。
他有著陰暗的一面,同時又對自己做的事帶著后悔。
這種矛盾的思想一直在他腦中撞擊,他在光和暗的中間搖擺著,我需要一個時機,給他一支催化劑。
在他抱著我時,我又一次吐了,可我明明已經能很好克制住自己的內心。
這次胃里的惡心感和以往不同。
看著那兩條杠,我愣了很久。
我懷孕了。
——我心里知道這是沈以誠的。
宋澤軒高興得將我抱著轉了很多圈,說這是上天給他的恩賜。
他向我求婚,我同意了。
但我卻心事重重。
「安禾,你有我們的寶寶了,你不高興嗎?」
我眼淚流個不止,傷心痛苦。
「澤軒,當年的事是我心里的刺,雖然那個人進了監獄,可我還是恨他!」
他把我眼淚抹干。「你放心,你有我。」
「你不知道,就是因為那兩個畜生!當年我懷孕了,把孩子拿掉之后,我差點就死了。」
他看著我手腕上的傷口,呆立在那,幾分鐘后,他用力砸向墻壁,額頭滲出幾絲血印,他咬牙恨恨地說:「我弄死他!」
我就是想看他為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每天受著良心的譴責,讓這譴責一點點地蠶食著他的理智,直到他徹底崩潰。
12
林思怡知道我懷孕后,為我安全著想,讓我離開宋澤軒。
我勸說她,快了,就快結束了,她被我說服。
我問她:「過兩日,是馮曉波出獄的日子,你覺得宋澤軒會怎麼做?」
她說,她有個朋友能幫我跟蹤宋澤軒,而且跟蹤設備非常專業。
我納悶,林思怡就像個阿拉丁神燈,什麼朋友都有。
馮曉波出獄的當天晚上,宋澤軒跟我說他有事,不能一起吃晚飯。
我很體貼地回信息說:「沒事,你先忙。」
轉身打開監聽器,耳機里是他和馮曉波爭吵的聲音。
他們說到當年的事,是三人一起作案,宋健花高價讓另外兩個人改變口供,又賄賂了辦案民警,才讓宋澤軒逃脫。
他們二人不歡而散,馮曉波讓宋澤軒準備三百萬,不然就將當年的事公之于眾。
在我們訂婚前兩日,馮曉波的尸體被發現在江中,身上被刺數刀,像是被人尋仇。
我滿意地笑了,打通了李警官的電話。
訂婚當天,宋澤軒被警察帶走。
在公安局里,李警官握住我的手,興奮地說:
「安小姐,宋澤軒伙同他人引誘少女的證據確鑿,這還得感謝你!我們一直調查這案子,終于抓到這畜生了。」
我遞給他幾份文件和音頻。
「這里面是我收集他當年參與侵犯我的犯罪事實,還有他雇兇殺人的證據,我希望當年的案子能夠重新審查,讓他能得到應有的懲罰。」
李警官嚴肅地點了點頭。「你放心,對犯罪的審判只會遲到,不會消失。」
我問他:「那個吳師傅會怎麼樣?」
李警官說他傷人是事實,被判了兩年。
我有些唏噓。
宋健找了很多關系保他兒子,甚至申請了保外就醫。
他以為會和當年一樣,他兒子能逃開法律的制裁,可這次證據證人俱全,無法推翻,而且社會影響面太廣,無人再敢暗中操作。
當他得知舉報他兒子的是我時,找到了我,他指著我大罵,說是我毀了他兒子。
我笑得眼淚都出來,對他說:「當初宋澤軒做的事,你一清二楚,這就是你們遲來的報應!」
宋健這才恍然大悟,他離開時有些趔趄,差點摔倒。
宋氏集團聲譽一落千丈,股票退市,宋健被經偵部門立案調查。
我特意去監獄看了宋澤軒,他身穿囚服,眼神無光,面容憔悴。
看到他這樣子,我嘴角不自覺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