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爸說我馬上回來，就掛斷了電話。

我使勁敲著門，自從我家破產后我們就租了個房子，在頂層，沒有電梯。這時候大家都上班去了，根本沒有人。

我又沒帶鑰匙，我著急的下樓，希望爸爸快點來。

我一直跑一直跑，感覺喉嚨里干澀的難受，六層的步梯感覺像跑不下去一樣。我不敢想會發生什麼，只想趕緊見到爸爸。

我在小區門口看見了氣喘吁吁的爸爸，我們兩個兼職的地方離這個小區很近，我看見爸爸來了心里松了一口氣。

我們回去時，看見一道身影從樓頂墜了下來，還穿著我熟悉的白色裙子。

「媽媽。」

「阿鳶。」

我看著那白色衣裙被血浸染成了紅色，我只看到滿眼的紅，到處都是血。

我想叫，叫不出來，感覺喉嚨里像是被什麼東西堵著。眼淚止不住的從臉頰上流過，我記得那是滾燙的。

爸爸抱著躺在在血泊里的媽媽，失聲痛哭。

我跪在爸爸面前，說不出話。

再出聲的時候，聲音嘶啞的厲害。

「都…都怪我，我…不該出去，我不該…出去的，都是…都是我的錯。」

「我該…我該去上學的，我該…乖乖聽話的。」

「要是…要是我答應給媽媽…給媽媽買蛋糕就好了，那媽媽就…就不會生氣了。」

「都…都…都是我的錯。」

我想說一句完整的話，但說出來的話是斷斷續續。鼻子酸澀的難受，心里也難受極了，渾身發冷，提不起勁來，又感覺血熱的厲害。

血是熱的。

我最后只記得滿眼的紅，醒來爸爸已經處理好了一切，爸爸說我已經昏迷了兩天。

看著眼前頭發斑白的爸爸，眼底發紅，不知道是熬了幾天。

我記得那時候我在想，原來人真的可以暈倒好幾天，頭發也可以一夜斑白啊。

我不知道的是，我爸在我暈倒后去找趙玲玲她爸借錢，給我媽媽準備后事。但趙玲玲她爸說，錢都投出去了，沒有流動資金，然后就把我爸拒絕了。

我爸爸對她爸爸多好，很多項目都介紹給了趙氏，還幫忙投錢。

直到我爸去世，我跳樓自殺后才知道這些都是他們算好的。

我好恨啊，趙玲玲我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3

我看著趙玲玲的臉，恨意一點點吞沒我，但我知道報仇需要理智，我將指甲狠狠地扎進手心里，疼痛讓我回了神。

「沒有，你媽媽也很好的。只不過我媽媽跳舞，跳舞的人氣質都很好吧，我看很多跳舞的小哥哥小姐姐氣質都很好的。」

「是的啊，只不過我媽肯定不愿去學，她懶死了，什麼都不干。」

趙玲玲有些埋怨她媽媽，為什麼人家媽媽氣質那麼好，自己媽媽就是個土里土氣的人。趙玲玲想著那個胖女人，那個人只知道給她丟人。

我裝作沒聽見她說話，隨口道，

「玲玲，今天很晚了，我還有事，你還有事嗎。」

趙玲玲聽懂了我的言外之意，臉色一下子變得僵硬起來，但是轉瞬又變的明媚起來。

「沒事了，那我先走了啊。」

我看到她戀戀不舍的放下那個包，又看了看我家的裝飾。

看著離開的趙玲玲，我嘴角微微勾起，才一點點嫉妒，還不足以沖昏一個人的頭腦啊。

我哼著歌，準備給爸爸媽媽做飯，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見過他們了。

媽媽死后，爸爸在我錄取通知下來后也自殺了。

即使被趙玲玲換了命，我依舊考上了大學，可能這是趙玲玲始料未及的。

我記得那天我和爸爸都很開心，我們特意買了肉，做了好幾道菜，爸爸還喝了酒，我們很高興，但我起床了，爸爸卻沒有醒過來。

爸爸也自殺了，最后只剩我一個人了。

我心中酸澀，真好，現在一切都重來了，爸爸媽媽還活著。

4

「爸爸媽媽，快嘗嘗今天的菜有什麼不一樣嗎。」

我高興的看著坐在桌子對面的媽媽，依然是記憶中溫柔典雅的模樣。爸爸雖然四十多歲了，也是意氣風發的模樣。

「知道了，媽媽這就嘗嘗有什麼不一樣。」

媽媽帶著笑意說。

爸爸也挽起了袖子，說：「讓我也嘗嘗今天的菜，到底有什麼不一樣。」

兩個人吃了幾口點點頭說：「不錯，這菜煮的不錯。」

我高興的揚起了嘴角，

「那是，我可是做了好長時間呢。」

「哎呦，原來是寶貝女兒做的啊，那我今天可要多吃點兒。」

「我也是。」

媽媽雖然沒多說什麼，但加快了吃飯的速度。

這一幕，我真等了很久。

趙玲玲走了之后，眼里的狠毒都溢了出來，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十七八的孩子。

她內心暗暗想著，時黎那個賤人，她的東西遲早都是我的。

「爸爸，這個算命的說的都是真的嗎，我們家真的可以和時家換運嗎。」

「只要拿到他們的八字和血就可以嗎。」

趙父眼冒精光，說：「當然是，到時候我們家就是首富了，到時候看時政那個偽君子還怎麼辦。」

我心里想著事，睡不著覺。我記得那時候看古書看到，借運和借命都是需要生辰八字，血液也可以用來下咒，我在想該怎麼提醒爸爸，畢竟他從來不信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