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里的廚房監控里程諾幫著她媽媽在廚房擇菜。
程諾媽媽:「你這肚子馬上就瞞不住了,他到底怎麼想的?能不能和你結婚,如果不能結婚你趁早斷了。」
程諾垂著頭:「他說他會娶我的,這孩子也是一定要生下來的,跟他在一起,我的工作和生活都會有保障,這難道不比隨便相親一個普通男人要來得體面嗎?」
程諾媽媽嘆氣:「只怕他老婆不是什麼善茬,這幾天天天燒香,弄得我心里都七上八下的。」
程諾:「她的孩子福薄,留不住,那怪她自己,我的孩子才是沈老師想要的,沈老師說過,我的孩子才是他的寶貝,他想看我為他生下孩子,這是他和我愛情的結晶,也是生命的延續,至于他老婆,只不過是個半老徐娘,沈老師早就厭煩她了。」
我的手指緊緊攥著衣角。
我不僅要讓沈倦凈身出戶,我還要他身敗名裂,為自己曾經的過錯付出代價。
到時候看一看,他所謂的真愛,還究竟會不會為他停留。
我撥通了當初給我發短信的手機號碼,對方的聲音帶有局促,我率先開口:「有興趣和我出來談談嗎,放心,這一次我會都安排好。」
對方答應。
咖啡店的包廂內,我對面坐著五個女孩。
她們戴著口罩,渾身穿著嚴嚴實實的,眼里是不自信的光芒,甚至佝僂著后背,完全沒有二十多歲該有的朝氣。
「我知道我作為沈倦的太太,你們不一定會對我保持過多的信任,但是我想說的是,我要安排一次對他的圍獵絞殺,身為學校的教授,對女學生的誘哄是道德底線的敗壞,你們頭頂的那片烏云,要他付出代價,才能徹底消散,這不是你們的錯,希望你們不要過度自省。
」
其中一個女學生,摘下口罩,我認得她,她是前幾年沈倦的碩士生。
她帶著哭腔:「在上位者的高姿態中,我曾經被引誘,沉淪在禁忌之中,但非我本愿,我試圖拒絕,卻被他一次又一次地突破心理防線,他用畢業和論文逼我就范,教師公寓外的那片梧桐樹林,我走了不下幾百遍,但最終還是走上去,被他親自收割,這好像是我對自己人生的獻祭,但事實證明,我過得并不好,順利畢業和論文通過,本身就是我人生中應該順遂的一環,可是沈倦他還是不肯放過我......」
她的眼淚大顆大顆滾落,掉在咖啡杯里泛起微小的漣漪,如同此刻我的心臟也被切割一般,原來沈倦在那些歲月里,他一方面在我面前做著溫潤如玉的丈夫,在背地里卻是一頭披著羊皮的惡狼。
9
其他幾個女孩的經歷都差不多。
她們許多次提到過的那片教師公寓前的梧桐林,沈倦無數次牽著我從林子中走過,為我描摹以后的幸福藍圖。
就連我們的婚紗照也曾在這片梧桐林中取景。
我們剛結婚的時候,也曾在教師公寓蝸居過,在對著林子的窗子前涮火鍋,那時他是最年輕的副教授,是所有同學心中的天之驕子,真心經不過十幾年的磋磨,變得千瘡百孔,又爛又臭。
我的思緒被拉扯回來。
「放心,我不會放過他。」
我起身時,一個女孩叫住我:「葉老師,也許程諾起初也并非自愿。」
我點頭:「我不會對她做什麼的,在男人說什麼就信什麼的年紀里,實在太容易被引誘。
」
驅車回到家,程諾的媽媽已經做好了晚飯。
和沈倦前后腳進門,沈倦今天心情不錯,只在飯桌上提到了學術會議的事情,還說自己申請的科研基金已經下來。
我不發一言。
倒是程諾眼中的崇拜就要溢出來。
「沈老師,可以帶我去嗎?」
沈倦不假思索:「不行,你身子......」
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慢了半拍。
婆婆盯著他:「程諾身子怎麼了?」
沈倦笑:「最近程諾幫我處理了很多文獻的事情,學術會議要開一周,我想總不能太讓人家勞累,人家是我的學生,又不是來當免費勞動力的。」
程諾媽媽笑:「程諾一個學生們,不替老師干活,給誰干活,沈老師就帶她一起去吧,最近這孩子想得多,心情也不太好。」
沈倦點頭:「好吧,那程諾跟我一起去吧,正好去散散心。」
婆婆咳嗽一聲:「你怎麼不想著帶你老婆出去散散心?」
我:「不用了,最近我公司的事情也比較多。」
一頓飯味同嚼蠟。
沈倦放下筷子像是下定了決心開口問道:「葉希,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吧,散散心也是好的。」
一旁的程諾臉拉了下來。
我漫不經心地吃完最后一口菜,擦了擦嘴才搖搖頭:「我就不去了,剛復工,單位工作很忙,你們好好參加。」
10
第二天沈倦和程諾開車出發。
站在小區門口,看著車輛離我越來越遠。
我開始聯系相熟的律師,準備了各種證據起訴離婚。
并且聯合了那幾位女學生,準備先在網上寫關于沈倦的舉報信,并且報案,致力于撕下他虛偽的面具。
婆婆見我忙忙碌碌,只拉著我的手,她似乎能感知到什麼,眼睛紅紅:「小希,你是不是和阿倦回不到從前了?媽還是想讓你們重歸于好,好不好?這段時間看你們的相處總是怪異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