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我跟你沒話說,你要自取其辱,我就滿足你。」
他倏地站起來,很快撥通了電話。
「嫻雅,我和我老婆攤牌了,她要見見你,你好好收拾打扮下,讓她看看你比她到底強在哪兒?」
他掛了電話,似乎有一點意識到自己過分了。
他目光帶著憐憫。
那是覺得我一定會輸。
但很快又透著大仇即將得報的得意。
他恨我。
我也恨他。
我們從情侶走向怨偶,也不過短短三年時光。
15
和趙嫻雅見面的那天。
我出了一趟門。
陸一鳴諷刺我:「你再怎麼收拾打扮也都是白費功夫,一個人的氣質不可能短時間改變。」
沒錯。
一個人的氣質的確不可能短時間改變,但人民幣有魔法,魔法會打敗小三。
我通過一家五星級酒店,約了明星同款造型師,然后就將自己交給了他們。
造型完畢,我睜開眼睛,看著鏡子里端莊大氣的自己,透著一股正宮范。
很好,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
我穿著一身大牌,坐著約好的瑪莎拉蒂,到了見面的地方。
透過玻璃,我看到了趙嫻雅,趙嫻雅也看到了我。
她目中露出驚愕神色,旋即又沉了臉,面色陰晴不定,等我走到她面前時,她雖然很努力地想表現得毫不在意,我還是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了局促不安。
我反客為主。
「趙小姐,坐吧!」
我漫不經心地放下自己手中十幾萬的包包,轉頭的工夫,耳朵上的鉆石耳墜閃閃發光,連手腕上價值百萬的手表都充斥著有錢任性的意味。
我姿態隨意地坐下,上下打量她一眼,笑道:「趙小姐,你就這樣過來了嗎?」
「你什麼意思?」
「怎麼不收拾打扮下?」
趙嫻雅紅了臉,微微輕咬著唇。
她大概不好意思說自己打扮過,但又不想承認自己沒打扮過。
挺糾結的吧。
我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陸一鳴沒給你錢嗎?你出門一趟,他沒給你轉個十萬八萬添衣服嗎?」
她一臉震驚。
「陸一鳴他那麼有錢?」
「你對他不圖錢,難道是真愛?」
「我對他當然是真愛。」
我哦了一聲。
「既然是真愛的話,孩子生下來,應該不要錢的吧?」
「你不要用錢污蔑我,我要的是陸太太的位置。」
她大概覺得自己竟然沒發現陸一鳴是個隱形富豪,眼睛都在冒光。
我拿腔捏調道:「陸一鳴不可能和我離婚,和你結婚的,我們這樣的家庭,愛情從來都不是第一位,利益才是。我不想生孩子,但陸家又的的確確需要一個繼承人,所以借你肚子一用,我勸你不要有非分之想,你現在的確給我和陸一鳴添了一點麻煩,但家是老太太在當,老太太的心是向著我的,一個不清不白的外室不可能進陸家的大門,我今天來見你,就是想看看陸一鳴選的是什麼樣的人,沒想到這麼上不得臺面,但既然已經懷了孩子,我可以允許你把孩子生下來,至于價錢,到時候會給你一筆錢,其余的,就不要想了。」
「你拿我當什麼?」
「你說呢?」
我笑盈盈地瞧著她。
她漲紅了臉,憤怒地站起來端起咖啡想潑我。
誰知,一個黑衣墨鏡的男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她尖叫一聲,咖啡灑了一身,她根本顧不上,驚魂不定地看著黑衣男人。
黑衣男人冷冷地甩開她的手,對我鞠了一躬,退在我身后。
我似笑非笑:「趙小姐,我看你不太聰明,你的孩子恐怕也不怎麼樣,打掉吧,我會給陸一鳴重新找一個聰明點兒的女人。」
我站起身,拿起包包,得意地出去。
兩個保鏢跟在我身后。
那氣場,有兩米八。
保鏢替我拉開車門,我上了瑪莎拉蒂,微笑看一眼趙嫻雅,車子緩緩啟動。
心里那口氣出了。
爽了。
16
到了晚上。
陸一鳴來找我興師問罪:
「你到底對嫻雅胡說八道了什麼?」
「我說你是富家子,說你特別有錢,讓她安安心心地待在你身邊生孩子,怎麼我說的哪里讓你不滿意?」
「你哪來的錢搞那麼多行頭?你到底花了我多少錢。」
「不多,十幾萬。」
「安瀾,你怎麼這麼敗家,你知不知道那是給媽看病的錢,你一分錢不掙,光想著花錢,你這樣的老婆我要不起。」
「那離婚啊,讓你的好嫻雅來照顧你媽。」
陸一鳴跳著腳,摔門而去。
他不敢。
他舍不得我這個免費保姆。
當初,誰還沒個工作呢?
是他一次次地求我請假去照顧他媽媽,是他媽媽一次次地打電話弄得我沒辦法專心工作,是他用感情欺騙我讓我安心家里,幫他守好大后方。
后方倒是穩定了。
可我快要累死了。
當我的孩子沒了,我自己也快要抑郁而死的時候,我才明白,只有好人才會抑郁,惡人只會讓別人抑郁。
我想拉著這些人渣一起下地獄。
16
陸一鳴徹底不回家了。
陸一鳴的爸爸也早出晚歸,早上打球,中午釣魚,下午下象棋,過得歲月靜好。
而我這里依舊是兵荒馬亂。
化療帶來的副作用讓陸一鳴的媽媽日漸消瘦,她吃不下東西,被嘔吐、腹瀉折磨得生不如死,隨著病灶的轉移,她漸漸開始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