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周阿姨的關系也越來越親近,她嘴上煩我煩得不得了,其實特別喜歡我。
就連和姐姐逛街都要帶我一起去,還一臉驕傲地和姐姐介紹:「這是寅寅女朋友小銥,漂亮吧,她還和朋友一起創業,粉絲可多了,可厲害了!」
周寅大姨嘖嘖稱贊,硬是把我臉皮這麼厚的人都夸得不好意思了。
這兩姐妹,真是性格迥異,一個傲嬌,一個如此直接。
逛完街后我們去喝下午茶,剛點好東西,迎面走來一個妝容精致的漂亮女孩熱情地和周阿姨打招呼。
周阿姨的反應卻有些不自在,女孩自來熟地在我旁邊坐下,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我。
我還傻呵呵地沖她笑著,周阿姨對我耳語:「別傻笑了,她是寅寅之前那個相親對象。」
嗯?
女孩叫沈姣,果然來者不善。
大姨給我點了一份魚子醬沙拉,我第一次吃魚子醬,忍不住感嘆:「好好吃!」
沈姣聽后立馬夸張地捂住嘴,不可置信道:「你不會是第一次吃魚子醬吧!」
「是呀,我第一次吃。」我絲毫沒有感覺到尷尬。
沈姣卻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你竟然沒吃過魚子醬!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寅大姨不悅道:「這可什麼可笑的,好吃的東西多了,你都吃過嗎?」
小芬也氣呼呼道:「就是!笑什麼笑。」
「我還以為周寅找了一個多麼優秀的女朋友,結果,」沈姣斜眼睨著我,嘲諷之意盡顯。
「你!」小芬怒氣沖沖地要反駁,我按住她的手,示意她我自己來。
「沈姣,你知道新民主主義革命開端的標志是什麼嗎?」
「啊?」沈姣一臉茫然。
我緩緩道:「精神越匱乏就越喜歡用單一的維度評價別人,你看我就不會嘲笑你,這就是我和你的區別。
」
「什麼意思?」沈姣眼神中透著清澈的愚蠢。
「意思就是你的精神太匱乏了,該干嘛干嘛去吧。有空多讀讀書,豐富一下精神世界。」大姨好心地告誡她。
沈姣怒發沖冠,拍案而起,拂袖而去。
我開開心心地吃完了我的沙拉和小蛋糕。
倒是小芬和大姨很生氣,氣哄哄地罵沈姣狗眼看人低,硬要拉著我去珠寶店買兩件能撐場面的貴重首飾。
我是那種還沒進門就舔著臉跟長輩要禮物的人嗎?我爸從小就教育我做人要本本分分,絕不能貪圖蠅頭小利。
我態度堅決地拒絕:「大姨!周阿姨,你們聽我說,以后的事誰也說不準,我也不一定就嫁給你們家周寅,到時候分手了還得還,多麻煩,還是別買了別買了。」
周阿姨拖著我的胳膊:「放心,這是阿姨送你的,無論以后你倆怎麼樣都是你的。」
我立馬挽住她的胳膊一臉諂媚:「阿姨,我想要個項鏈。」
「買!」
我的神仙婆婆!
小芬給我買了一個翡翠手鐲,大姨給我買了一副紅寶石耳墜,我們仨心滿意足地從珠寶店出來時,天色已暗。
本來還準備去吃火鍋,小芬突然指著遠處一個男人的背影問:「姐,那人是不是姐夫?」
大姨伸長脖子瞅了兩眼,臉色陰沉下來:「還真是,他身邊那個女的是誰?我怎麼沒見過。」
男人身邊的女人身姿綽約,挽著男人的胳膊巧笑倩兮,兩人親親熱熱地走進了我們剛出來的珠寶店。
我和小芬面面相覷,不敢說話。
大姨冷靜地撥通了她老公的電話:「你現在在哪里?」
電話那邊沉默了幾秒才說:「媳婦兒,我在公司啊,怎麼了?」
「沒什麼。」
大姨掛斷電話,怒目切齒:「他居然敢出軌!」
小芬擔憂地看著姐姐:「姐······」
大姨深吸了口氣,迅速恢復了沉靜:「我沒事。我回去就讓律師起草離婚協議,可我咽不下這口氣!他居然敢騙我!結婚的時候我就跟他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我沒有離異只有喪偶,我今天不把他打的哭爹喊娘我的名字倒過來寫!」
「對!得出這口氣!」小芬也忿忿道。
大姨用期待又信任的眼神看著我和小芬,那一刻我感覺我就是關羽,小芬就是張飛,一定要輔佐大哥完成大業。
大姨胸有成竹地給我們部署任務:「小芬,你跟我正面應敵,假裝和他偶遇,分散他的注意力,小銥你繞到他身后,然后出其不意用頭撞他的腰,他腰上有舊傷,你狠狠地撞,先廢了他的戰斗力,然后小芬你和我一起上。」
我和小芬一臉堅毅,「好!」
我們守在珠寶店,足足等了一個小時,大姨夫才和那個女人走了出來。
大姨和周阿姨立馬迎了上去,假裝偶遇,把他們引到偏僻的小巷,我按計劃繞到他身后,卯足了全身的力氣撞了過去,就在我的頭馬上撞到他的腰上時,他身邊那個女孩熱情地喊大姨:「舅媽,怎麼這麼巧?」
千鈞一發之刻,我當機立斷頭一歪,腰一扭,撞了個空,重重地摔在地上,
同時聽到大姨說「哎呀,鑫鑫,你去了一趟韓國怎麼變了個樣!」
嗚嗚嗚,我躺在地上傷心地想: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
原來大姨夫是和外甥女出來給大姨挑選生日禮物,想給她個驚喜,所以才沒告訴她。